东晋风流之褚太后(37)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谢万却冷笑道:“那又如何?荆州、江州依旧是庾氏的囊中物。”

司马岳死后不到两个月,庾冰病故,江州刺史职位空缺,在何充的建议下,褚太后任命舅父谢尚为江州刺史,不料,庾翼留长子庾方之为建武将军,镇守襄阳,自己迅速从襄阳还镇夏口,自领江州军,并任命庾怿之子庾统为浔阳太守。

庾翼的反应如此激烈迅速,似乎不把江州还给庾氏,便有效仿当年的大将军王敦,顺江而下,直逼建康之势。面对如此局面,为了安抚庾翼,朝廷让步了,任命他为江州、豫州刺史。

庾翼却也让了一步,只领了江州刺史,却推辞了豫州刺史的任命。于是,朝廷又改任谢尚为豫州刺史、西中郎将、都督扬州六郡诸军事,假节,镇守历阳。

谢安咬了口山核桃糕,细细咀嚼,微甜中带着核桃的香味,点头赞道:“味道甚好。”他又饮了口茶,才斜睨了谢万一眼,道:“庾稚恭一意北伐,必须要有江州粮储支持,才能安心。他这么做,也是应有之义。”他自然明白,四弟谢万之所以不满,是因为豫州本土早已陷于赵国之手,如今的豫州乃是成帝司马衍在江淮间设立的侨州,土地偏狭,比之江州,远远不如。然而,陈郡谢氏作为褚太后的舅家,谢尚首次出镇,成为一方诸侯,谢氏的政治地位,比之从前已经往前跨了一大步,又有何不满的?万石还是太心急了一点。

刘惔、谢万虽是名士,却热衷仕途;这几年,王羲之虽然外表恬淡,却依然有着一腔报国热血;或许只有谢安,虽并无出仕之心,在局外冷眼旁观,但作为陈郡谢氏的一员,却不得不时刻把握朝局。

就在谢安等进入书房不久,另两位客人也敲响了王氏别墅的大门。年长的客人大约三十出头,面目看起来有些憨厚,年幼的客人不过八九岁的模样,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看起来聪敏异常。

第三十六章

仆役打开了门,招呼道:“原来是郗郎君,郗小郎君,快请。”他认得来人是郗愔、王羲之的内弟,和郗愔的长子郗超。

郗愔问道:“逸少在吗?我阿妹呢?”

仆役面露为难之色,道:“夫人去庄子上巡视去了,郎君在是在,不过在书房待客,吩咐了不许打扰。郗郎君,您看……”

郗愔不以为意,道:“那我等他便了。”

仆役将郗愔父子让到花厅,又叫来一个僮仆,让他去厨房端些茶果待客。

这僮仆刚给书房的客人上过茶果,熟门熟路地来到厨房,道:“又有客人来了,要些茶果。”

管厨房的张厨正好在,问道:“这次又是谁?”

“郗郎君。”

“是他啊?”张厨撇了撇嘴,瞟了一眼案板,随意指了两样,道:“就这个桂花糕、李子蜜饯吧。”

僮仆看了眼那蜜饯,比之先前端到书房的,个头小了许多,犹豫道:“要不要也上点核桃糕、酪干?毕竟是郎君的亲戚。”

张厨乜了他一样,叱道:“你懂什么?京口来的小门小户,又吝啬成性,这桂花糕对他们已经是好东西了。我还要你来教我?”

僮仆挨了句骂,不敢多说,将茶果端到花厅。郗愔父子吃着茶果,等了良久,王羲之仍未出现。郗超有些坐不住了,他在茵席上挪了挪膝盖,道:“阿父,怎么等了这么久,姑父还没来见我们?姑母呢?”

郗愔道:“刚刚那仆役不是说了吗,你姑母去庄子上了,你姑父正在书房会客,吩咐了不许打扰。”

郗超转了转眼珠,道:“我要去方便一下。”

郗愔召来个仆役,令他带郗超去方便,郗超方便完,却不回花厅,暗想,“回去傻呆呆地等着,太也气闷,不如在园子里转一转。”

迎面却碰到那群白鹅,“嘎嘎嘎嘎”地叫着,头颈高昂,姿态优美,郗超看着十分喜爱,便凑上前去观看。

忽听背后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起开!吓着了它们,你赔的起吗?”

郗超回头一看,却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儿,双臂抱在胸前,俊秀的小脸仰着,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他认得这是王徽之,姑母郗璇的第五子,便招呼道:“徽之表弟。”

王徽之“嗯”了一声,却不叫他表兄。他自幼聪明,长得又俊秀,资质比前面的几个兄长都好,父亲更亲手教他书法,便养成了自负的性格,不太瞧得起人,更瞧不起这个从京口来的乡巴佬表兄。更何况,他听着府内仆役们闲谈,高平郗氏不过流民帅出身,有着这么一门子出身低微的亲戚,真是让琅琊王氏这大晋第一门阀,面上无光。

郗超见王徽之不说话,便又凑上前去看鹅。王徽之怒道:“我说了,起开,吓坏了它们,你赔不起!”

郗超也有些怒了,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王徽之,“区区几只鹅,有什么赔不起的?!”

“区区几只鹅?你说的可真容易。你们京口有这么漂亮的鹅吗?乡巴佬!”

郗超双手握拳,努力克制自己挥拳的冲动。两人正剑拔弩张,忽听郗愔道:“阿超,原来你在这里。哦,徽之也在。”原来郗愔见儿子久久不归,怕他迷了路,便寻了出来。

王徽之也不行礼,只是淡淡地叫了声,“大舅。”便转身走了。这一声,还是怕郗愔以后告诉母亲,被母亲责骂,才勉为其难叫的。

“阿父。”

“唉,还是跟我回花厅吧。”

父子两人又在花厅等了良久,郗愔阖着眼,默念《太上感应篇》,郗超百无聊赖,把窗棂推开了些,往外张望,忽见长廊上现出几个人影,不禁精神一振。他凝目细看,最后一人像是姑父。只见姑父将几位客人送到门口,又在门口流连了良久,像是在殷殷话别,最后才朝这边走来。

“阿父,姑父来了!”

正说着,王羲之已走入花厅,拱手道:“方回,才听仆役说,你来了,久等了吧,抱歉,抱歉。”

郗愔道:“无妨。也是趁着快过年了,已经闭衙了,才来拜访姐姐、姐夫。对了,我还带了些京口的好酒。”何充、褚裒先后镇守京口,都任命郗愔为长史。

“你费心了。你姐姐过两日才从庄子上回来。在这里住几日吧。”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王羲之或许刚刚在书房里倾谈太久,又亲自送客出门,有些疲累,叫来仆役,给郗愔父子安排住所,便告了罪,拱手告辞了。

郗愔、郗超随仆役来到一处小院,郗愔倒不觉什么,郗超却有些闷闷不乐。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无论是王氏仆役,还是姑父本人,待他们父子,都不如他们待别人,譬如说,刚才那几位客人,那般热情。

就像刚才王徽之那个孺子说的,“京口来的乡巴佬”,难道他们父子,真的被人瞧不起吗?不错,琅琊王氏确实是顶级门阀,但当年,他们为何又巴巴地求娶姑母呢?难道姑母就不是京口来的乡巴佬吗?

而此时的建康,却正迎来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天上彤云密布,过不多时,大雪如撕绵扯絮般的,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不一会儿,便将建康城覆盖起来。大雪下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才停了下来。

“雪停了吗?”

“禀太后,雪停了。”

褚蒜子从书案上抬起头来,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又问,“聃儿呢?”

“陛下刚吃了奶,已经睡了。”

“哦,我去看看他。”

在宫女的服侍下,褚蒜子来到偏殿,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司马聃。他已经过了周岁,小脸红扑扑的,眉眼也长得越发像他父皇。想到司马岳,褚蒜子的眼框又红了。两个月前,晋康帝司马岳入葬崇平陵时,她又再次哭得昏厥,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也随他而去了。

醒来后,母亲哀伤地看着她,反复告诉她,她不能垮掉,她还有孩子要抚养;父亲则告诫她,不要辜负了先帝的嘱托,她肩头上还担着国家责任。这两个月,她把自己埋在案牍之中,借着繁忙的公务,来打发时间,每日让自己疲累之极,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他……

“扶我出去走走。”

“太后,只怕路上滑。”

“无妨,走得慢些就是了。”

“是。”

数名内侍,数名宫女,提着白纱灯笼,簇拥着褚蒜子,慢慢地走到华林园的入口,褚蒜子站住了。往哪边去呢?她不想往左边走,那里,有那株海棠树,见了,只怕又要睹物思人。唉,就随意往前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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