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19)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容落垂了眼帘再没有动作,只是单手抚了抚她的脸,端详她的容颜半晌,忽然起身扯过一旁的水盆,洇湿了布巾送过来。

“水粉有铅,擦了休息吧。”

他将那方布巾递在怀玉手里,偏过头用那双寡淡的眼睛看着她。

他许是喝多了酒,虽然脚下的步伐尚还平稳,可是当怀玉看向他的脸时,便看见那双平素无波的眸子带了水光,苍白的脸颊也有了一抹血色,因而显得生动了不少,也使得他没有往常那样阴沉。

怀玉便在他的注视下抹去了脸上的妆容——她转头看了一眼水盆边的铜镜,发现卸去妆容之后自己的脸苍白得可怕。

她咬住嘴唇,自动自觉地将自己交到容落怀里。那微凉的身子僵了一下,容落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睑上。

——那种轻柔与他平常阴沉冷淡的模样大相径庭。

怀玉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襟。

侍女走上去灭却了一室灯火。

……

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容落的声音这才又一次响起。

“春日要过了,到五月,第一次化雪的时候,附佘的祭春大典就要到了,王后身为附佘女亲王,按规矩是要回去主持的。日前我偶然听见,白瑟要带你一个哥哥回去,回他们的可丽蓝王都,恐怕不是出于好心,更是为了立威,我这边,恐怕她也……”

怀玉静静躺在他身边,缩成一小团,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抽泣,她咬住身下的被子,声音含含糊糊地,“求你别说,求你……最起码今天不要说。”

不知她是否错辨,但是当一声细弱的哭泣终于从她口中逃逸出来的时候,容落确实不再说话了,他转过身将手臂环在她的腰上,怀玉平复了呼吸抬起头偷眼望他,看见他神色平静,眼睑微合。

此时窗外的灯火已经褪尽,只余几道月色透过窗棂柔光在他的睫毛之间明灭,又落在他端秀的脸上,静如白瓷。他呼吸已经均匀,似乎熟睡。

怀玉便下意识往温暖处蹭了蹭,头搁在他胸口,他的心脏就在她的耳侧跳动,虽然声音微弱,但节奏平缓。

这一夜平静,没有梦的造访。

怀玉起得早,已经在台边对着铜镜梳妆,身边搁着一盆水——昨天大婚,梳的头发很复杂,今日她起来的时候,发鬓里已经打结得不成样子,她只得唤添香打了盆水进来,也不要她伺候,自己持着木梳一下下梳开。

她看见容落动了动,料想他是醒了,心里却猛然想起前一天的事,便道,“殿下昨天说,附佘的女主上要带我一个哥哥回他们的王都去……此话可当真?”

许久没有回答,怀玉心里疑惑,扭过头去细看了一眼,看见容落眼睛只睁了一半,听见怀玉在耳边叫他,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怀玉便问道,“我去给你叫侍女进来服侍?”

容落又迷糊了半晌才开口说话,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不必了,我们说的话,要她们听去不大好。”他从鼻腔里冷笑了一声,“我看我那附佘继母是个有心的,难保不会收买我几个底下人。”

怀玉一边拉扯自己的头发,一边问他,“你手底下贴身的宫人难道都信不过?”

容落终于缓过来些,抬起半个身子歪在床头,也漫不经心地用手整理头发,扯平袖口,两人的动作组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萧木那样幼小,我要无事立威猜度他们,反而遭人嫉恨,故而平常我也不去弄这些事。我虽然有心防着她,可难免有些见不到想不到的人物落在我宫里,只能慢慢找出来谁跟我不是一条心的,再见机行事。”

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早上起来头晕,竟没听见。”

怀玉将梳子在水里沾了沾,披下一半梳好的头发,将另一半拨在前面,一缕发尾落在指尖,她道,“我记着你昨天说那附佘的女王要带我一个哥哥回北方,可是真的?”

“不错。”容落不知何时走了下来,只穿着一身中衣,立在地上,铜镜中他的身形苍白清瘦,眉眼中的坚冰却似乎融化些许,他伸手到近旁的梨花木立架上一件件取了衣裳,神色淡静。

“那一开始质子进京还有什么意思,把我哥哥送回去,也不怕纵虎归山?”怀玉轻笑。

“那不能够,质子进京自然是父王的意思,王后娘娘回附佘主持春典,这是每年都有的事情,这一回也是指明了,只要带你一个哥哥走,事毕即回。明面上说是你新婚,该回去看看。不过,我不信她有那么好心,只猜不透她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第 16 章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低下头看着怀玉,怀玉下意识躲避着他的眼光。容落注意到了,只轻轻笑了一声。

“公主仍对我心怀芥蒂。”

怀玉听了这话,全身一震。不知出于什么勇气,她虽依旧回避他的目光,却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所幸容落不以为忤,随和之至地转身拿起外衣,先递给怀玉,又找了件自己披上。

“外头风大,公主固然北地出身,这早上的凉风也别吹多了才好。”

两人都醒得很早,此时东方已有莹莹亮光。容落走出门去唤添香、奉锦捧着银盆净水进来伺候。两人将脸洗了,怀玉坐在妆镜前,让上妆梳头,添香站在她身后,把那一头青丝灵巧地挽成一个飞仙云髻。又开了妆匣,将新贡的紫铆胭脂给她在脸颊和唇上各擦了一点。

容落道,“胭脂太艳,公主肤色如玉,怕不相称。”

怀玉摇了摇头,“我不敢挑剔。”添香将最后一支玉簪插上她的头发,恭顺地退下去了,容落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目光柔和,言辞恳切,

“我与公主相识不过半年,见不过三面,便要以夫妻相称。你心里不安,这我明白。你只要知道,我是以夫妻之心,全心待你的,好吗?”他说罢,牵动唇角,脸上出现了一个怀玉从未见过的浅笑。

他接着说,“更何况,那一日在演武场上,若非公主出言,容落怕是真的要成众人笑柄。”

怀玉吃了一惊:她但知容落平日御下极为严谨,即便是对他自己也颇苛刻,却不知他也能说出这样温情款意之语,露出如此柔软的表情。惊讶之余,头脑却觉有些混乱。她刚开口叫了一声“大殿下”,还剩半个字哽在喉咙,被容落用眼神止住。

“公主必疑,容落与公主几乎是素未谋面,凭什么说,会善待公主。”

他用手指,爱惜地抚摸怀玉的下颌,如同抚摸一尊珍贵的玉雕,叹息的声音因中气不足而显得有些渺远,眼神却相当温柔。

恍惚间怀玉仿佛又回到了那夜的落雪之中,贵为王长子的容落孤独而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宫殿里,告诉她“不要说出去”,眼神竟带恳求,语气中一半萧疏冷寂,一半无可奈何。

“我王弟萧木,是那位白瑟王后亲生,那日你也见了。他天资聪明,以后想是能继承大统的。我素胸无大志,若萧林继位之后,能放公主和二位公子北归,到那时,我若能随你退居北方,也算平安了此一世。不知公主可能应允吗?”

怀玉看着他语气平静地将自己一生的安排叙说,竟不知以何对答。良久,她才看着容落,郑重地点了点头。容落眼中显出一丝笑意,爱惜地抚了抚她的长发,

“所以容落说,会善待公主,不仅是为公主计,也是为自己谋划。这样,您可放心了?”

怀玉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忍俊不禁,抿了抿嘴低下头去,

“好,大殿下贵为王子,自当是一字千金。怀玉信您。”她侧头想了想,大人似地点头。见她举动,容落脸上的表情又多了暖意,微微笑道,

“别再‘大殿下’了,我有表字萧林,公主直称便是。而今即便是在秦安,我们身边亦是强敌环饲,要是自家人也疏远了,恐怕祸事不远。”

怀玉学了他的模样,

“我已是你的王子妃,你不必再叫我公主的。”

“那该叫什么?”容落侧头,柔声问,

“湾儿。”怀玉轻声地,珍重地道,如同吐出两颗珍珠,“我无表字,母亲生我的时候正在河湾地陪父王巡鱼,故而有个小名湾儿。”

容落却将这个名字珍重地在唇齿间咂摸了半刻,“公主小字湾儿,听之倒是别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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