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40)

作者:江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戚如珪,顾行知 ┃ 配角:一堆儿 ┃ 其它:互斗,甜虐 豺配狼,虎配豹,恶女配奸郎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点击展开

顾行知闻声冲了上去,有些失控地拧起戚女的衣领,猛摇道:“你这么恨我,那就冲我来啊!何故去往其他男人身上攀扯?!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来打我!实在不行!你就给我一刀,把当初我给你的那一刀补回来!”

“补?”戚如珪怒目圆睁,一把挣开了顾行知的手,粗喘道:“那我爹呢?我哥哥呢?临泉呢?那些死去的戚家军呢?边沙那近万陪葬的将士呢?这些人你又拿什么来补?你告诉我,拿什么来补?!”

戚如珪扭头看向顾行知,揽过桌上的铁剪,嗤啦啦地将上身衣服的襟结给剪开。

外袍浑然落地,戚如珪剥开素色内衬,将整个上半身呈在顾行知身前。

“看到了吗?”戚如珪指着肚子上显而易见的刀伤,忍痛含泪道:“这便是你在春水江边送给我的那一刀。几个月过去了,它附在我身上,看着仍是这样醒目。”

顾行知缓缓松开握刀的手,像被放空了气一样,呆在原地宛若泥塑。

戚如珪起手将内衬穿好,坐回窗前,“做过的事,就不要再忘。以后也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无论是徐祥,匡野,还是宋子瑜,公孙惑,我与他们的事,都跟你没半分关系。”

顾行知动了动喉结,借力撑住后晃的步伐,失落道:“原是我唐突了。”

“恕不外送。”

戚如珪指了指门,将脸别了过去。

灯影微晃,映得她愈发清瘦,整张脸枯如残叶,上头带着点点水光。

顾行知缩着头,轻轻往外走,毫无半分刚进门时的气势。

他走到门口,似有犹豫,忍不住回过了头,说:“夜里风凉,记得关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第32章 前奏

狭长幽邃的林间石道上, 月影如纱,累累修竹受着风声,发出沙沙沙的平响。小春生左顾右盼, 做贼似的溜到一处假山后,一位模样精明的宫女在那儿等他。

“我的好姐姐, 这次多亏了有你。”小春生把一锭金子放在那宫女手上,眉开眼笑道:“若不是你借尚衣监的名号将那衣裳呈给了她,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穿上。”

那宫女呼啦着长长的睫毛, 一双美目滴溜溜地转,她说:“你也是够胆, 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那风家二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为了她这样费心思,若被你师父发现了, 有你好受的。”

春生说:“我师父忙着呢,内侍监上下都靠他一人打点, 哪有功夫管我。这几日他派我去东二所□□新公公们, 我与他也见面不多。”

“他毕竟是你师父,处好了, 来日他的位置就是你的。”宫女摸了摸那金子,美滋滋道:“以后做了大总管,别忘了姐姐我就成。”

她拍了拍小春生的头,转身融进了夜色里。春生怔立原地, 想着风二穿上那衣裳的模样,痴痴笑了起来。

留驻片刻后,他想起还有些琐事没处理,正欲回头,身后却突然冒出一张黑脸。

春生“啊”了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望着那寒气森森的脸,几近哽咽:“师……师……父……”

柳穆森从暗处徐徐浮出身,他正要去千秋殿为太后送手抄的佛经,不曾想在这近道处听到了小春生与那宫女的私语。柳穆森认识那宫女,名叫白鹭,素日很受刘尚宫的喜爱。

柳穆森将他拉回到暗处,近身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做那些无用的非分之想!那是你该想的人吗?连命根子都没了的人,连与宫女对食都要看人脸色,你有什么资格垂眼风二?”

小春生被训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默默流泪。柳穆森翻了翻他的袖兜,盘问道:“我见你给了白鹭一锭金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小春生唇线紧抿,泪水狂流。柳穆森凶悍道:“不说是吧?不说那就跟我一起去太后跟前请罪!让她看看这底下人是怎么垂涎她的风二小姐的!”

小春生被柳穆森这话吓得哭出了声,他再也受不住了,跪地哀求道:“师父别把我带去给太后,若是被太后知道,我一定会没命的……”

柳穆森一脚踢开春生,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现在怕了?花大心思给风二做衣裳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现在?你说我怎么教出了个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徒弟,你这是存心要气死师父我呀!”

柳穆森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并不好受。这春生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在众多小公公里最看好的一个。虽有些时候有些过于实诚,可他的品性,比那些油腔滑调的货色好太多太多。

现下小春生哭得伤心,一双眼睛红得像是兔子眼。他拉着柳穆森的衣摆,姿态卑微至极。

柳穆森看不了春生受苦,眼见他这样委屈,哪还舍得打骂。他将春生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恳声说:“师父是为你好,这宫中波云诡谲,人心惶惶,情爱位于其中,是最不可取的东西。”

春生抖着肩,默默啜着。

柳穆森说:“你若真把我当师父,就立刻断了对风二的心思。从咱们舍了命根子的那一刻起,红尘滚滚就再与你我无缘。”

“擦擦吧。”柳穆森递过一块锦帕:“你也别觉得我狠心,师父也是从你这儿走过来的。你心里想的,师父都想过。”

“你还太小,不知人世疾苦。你以为这爱能增注甜美,等尝到最后就会发现,它才是世上最苦的东西。”

“有多苦?”春生抽着鼻子,情绪似有平复。

柳穆森想了一想,一脸思索状,“有多苦呢……大概就是……就是比一百棵黄连加起来还苦。”

“黄连太苦了!”春生止住了哭意,说:“上回我受了风寒,师父熬黄连给我喝,我嫌苦,都偷偷倒掉了。”

“你个小东西!那都是你师父我熬了许久的!”柳穆森狠狠赏了个板栗给春生,提步道:“走,陪我去给太后送个经,今儿就饶过你了。”

师徒二人快步往千秋殿赶,柳穆森一路上都在骂着春生倒掉黄连的事。

那些黄连里外花了他不少银子,未防别人动手脚,还寸步不离地亲手熬给他喝。谁想这小兔崽子竟全给倒了,他不说出来,柳穆森还以为他都喝了呢。

小春生紧跟在柳穆森身后,听着师父呶呶不休的聒噪,心里却甜得很。他知道师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可下次若再染了风寒,他一定还会煮黄连给自己吃。

师徒二人说说骂骂地朝太后宫里去,二人入殿时,太后正与宋家两兄弟说话。

宋思诚与宋思礼分坐两旁,与太后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分地趣事。太后精神头不错,见柳穆森捧着佛经来了,还将它们亲自赐给了宋氏双兄。

殿内檀香深邃,太后看着那佛经,喃喃说道:“阿难七梦[1]里的第一梦,讲的是阿难梦见水塘中焰火滔天。它预兆着比丘善心渐少,违逆之心逐渐炽盛。近日哀家醉心礼佛,时常也会梦到同样的场景,两位爱卿觉得,这个梦,哀家该破还是不该破?该破的话,又该怎么破?”

宋氏双兄对看了一眼,稍年长的宋思诚出列道:“太后年事已高,理该顺应天年,享齐伦之福,旁的什么事,交给怀慈帝去做就好。”

“怀慈年轻,他懂什么。”太后哼哧一声,闭目养神道:“哀家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就断不会纵容李恒景踩到哀家头上。新帝之位传位于他,本就是哀家无奈之举。趁着他如今登基不久,趁机杀一杀他的威风才是。”

“你们两兄弟,一个坐镇渝东,一个坐镇淮西,新岁宴后哀家没放你们回去,是想着有别的用处。”

太后睁开眼睛,瞳中杀气汹涌:“国子监暴、乱,李恒景心里也不好受,听说他这几日带着花贵人去了关阳行宫,以慰苦闷。哀家寻思着,若是新帝在行宫遇到些什么难,你们说,哀家这梦魇是不是就能随之破解了?”

宋思礼想了想,镇定道:“太后想破除魇魔,有身手更加了得的刺客幕僚为您效劳。臣想不通,为何太后要选定我们兄弟来做这件事?”

太后笑说:“春江一役后,东南西北四大军权发生微变。燕北由从前的孙、戚二家,变成了孙家独大。孙家是李恒景的人,孙黎就跟条巴狗儿似的舔着。而蕃南的顾重山大权在握,麾下龙虎军与六郡编制,足以让他睥睨大内,不屑于任何一派为伍。渝东、淮西由你们二人守着,细细想来,还未曾表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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