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22)

作者:江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戚如珪,顾行知 ┃ 配角:一堆儿 ┃ 其它:互斗,甜虐 豺配狼,虎配豹,恶女配奸郎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点击展开

陈铨御前行刺,太后断不会就此搁下此事。不用御史台那群老东西动手,太后自个儿就可以查到自己身上。毕竟这陈铨进京,一切都由他手下的人接应打点,还扯上了柳穆森一起,今后怕是也难再叫得动他了。

傅临春一边想着,一边随着群臣低下头去。前头骚动声微起,像是有什么事发生。

顾行知说:“这是怎么了?”

衡王道:“太后晕倒了。”

“快传太医!”

柳穆森朝外喊。

衡王暗笑了起来。

………………

太后旧病突发,众老臣围在身边,寸步不离。

怀德帝薨天没多久,宫内必得尽快扶位新君。只是太后这两日一直按住此事不提,现下自己也病倒了,众臣子替她着急,都等着她一声令下,尽快安定新君事宜。

太后卧在床上,瞅着外头雾蒙蒙的天,说:“你们不必问哀家允不允衡王继位了,哀家还有其他选择吗?”

太公沈清禄佝偻着背,恳切道:“于情于理,衡王都是最佳人选。”

太后紧拽着锦被,心有不甘地说:“你们这群老臣,死守着规章礼节,一点儿不懂得变通。怀德走得好啊,这一走,倒成全了李恒景那小子!”

沈清禄身旁的沈清平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成规矩,不能成方圆。太后还会是从前太后,衡王勤勉克己,仁孝慈爱,微臣相信,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他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太后哼了一声,说:“叹只叹先帝子嗣稀薄,只得三子一女。除了早夭的恒云,就只有恒权,恒景,与恒英。恒权如今先哀家一步去也,恒英也远渡瀛洲三载有余,哀家看着这满宫里乌泱泱的人,除了风家丫头,其余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太后掩面自泣,泪满衣巾。

沈清平说:“太后保重啊,您不是还有咱们吗?若是衡王德不配位,微臣们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太后颤声道:“要你们有何用?新岁宴上陈铨行刺,怎么没见你们站出来,若非风长使与那戚家女护住哀家,只怕现在哀家就要一同陪怀德躺在观德殿的金棺里了。”

众臣语塞。

“太后,该用药了。”风阁老端着碗走进来,见老臣们跪在床前,面色都不大好看。

风阁老说:“这是衡王特意派人送来的,说是里头多加了一味人参,衡王一片纯孝,实乃感天动地,惹人涕零。”

太后听出了风阁老这是故意在拐着弯嘲讽衡王,她像是寻到了同类一般,微笑道:“那可不,衡王一片孝心,哀家又怎能不成全了他。”

风阁老说:“太后圣明。”

众老臣皆流了许多汗。

太后说:“就这样吧,哀家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风阁老将碗接回到手上,转身对沈清平与沈清禄说:“太后乏了,还请各位先退下吧。”

众人轰轰隆隆地往外走。

沈清平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清禄拂了拂袖,语气微妙道:“衡王有福气咯。”

………………

顾行知陪衡王哭了好一会,跪得有些乏。

他趁着大殓的空档,带着左靖一溜烟儿地跑到宫外头吹风。

适逢大雨初停,雾泽云散,青天散开微亮晖芒,照得满庭石阶光影绰绰。

顾行知看得入迷,不知不觉走得有些远。他路过一别苑,里头像是荒废了许久。

顾行知寻思着,这地儿离太后宫里最近,她是最重脸面的人,怎么会由得这别苑荒废至此?他提步走进,探头一看,不曾料到戚如珪也在里头。

她挽着发,双足悬在一架老秋千上,缓缓荡着。有风刮过,将满枝杏色吹落在地,花骨朵儿的残瓣粘在戚如珪眉角发梢处,这模样竟看呆了顾行知。

戚如珪回过头,见他一脸痴凝,忙从秋千上颠了下来。顾行知痴了许久,晦晦道:“这是咱们小时候一起抢的那只秋千。”

戚如珪眼神一漠,抓住秋千绳一步也不肯让。

顾行知说:“还跟小时候一样。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戚如珪将手从秋千绳上缩回来,只字不吐。

顾行知见她不愿与自己说话,又说:“我那天去你家,并非是为了故意跑去羞辱你……”

戚如珪背过了身。

“我知道你如今厌透了我。”顾行知叹了口气,摸着袖口,悻悻道:“我也承认自己对你心怀恨意,可……可我也还不至于要你死……”

戚如珪微微侧过了头。

顾行知摸了摸后脑勺,憨憨说:“我若真想要你死,在春水江边,就可以一刀取了你性命。”

戚如珪抬起头,露出一脸冷冽,她说:“你合该那时候一刀杀了我,这样我也不必日日心惊胆战地活在这世上。你知道我走到现在,下了多大决心,花了多少心力,谁不是经历过那非人的过往,才有了如今置死地而后生的无畏,你说我浪荡,说我轻浮,说我不知廉耻,那你可知,脸面于我早就什么都不算了?”

戚如珪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满身红衣随风乱摆,如跳动的焰火。

顾行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想你死。”

戚如珪坐回秋千,兀自荡着,嘴上哼着歌。

是《定鞍山》。

顾行知恍然一悟道:“原来你会唱。”

他顿了顿,自嘲般地笑了笑,又说:“是不想唱给我听吧?”

戚如珪的歌儿哼得更大声了。

清扬的曲声荡满枯园,满地乱石花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顾行知横耳听着,心中苦涩——多么曼妙的歌喉啊,却没有一句是唱给他的。

顾行知退出了园子。

……………………

傅临春难受了好几日,直至先帝盖棺进陵,还没等到太后问审的旨意。

大内里头,似乎都忘了追查陈铨一案,所有人都在忙活先帝出殡与衡王登基的事。蔺都分成了两派,一派忙着恭贺衡王,一派忙着料理先帝。

傅临春不怕刀子落下来,就怕这刀子一直挂在头上,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落下来。为此,他连着好几天都食欲不振,待在府里愁得心痛。

这一日,刘汝山上门来找傅临春吃酒,见他一脸郁色,还以为他还在为着先帝薨天而伤心。

刘汝山是个没心眼的,他只对傅临春道:“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你去了之后,开心似神仙。”

傅临春兴趣寡寡地逗着碗里的蛐蛐儿,说:“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你别再开解我了。”

刘汝山凑近一笑说:“那当真是个好地方,也是我近日才发现的。我这不是看你这几天愁眉苦脸的,想着带你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来着。”

傅临春说:“你明知我不近女色,还费这功夫干什么。”

刘汝山拍拍大腿说:“我不是要带你去青楼,哎呀,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

没等傅临春开口,刘汝山就对外头候着的人说:“即刻备马,我们去西市!”

“去西市做甚?”傅临春下意识捂了捂口鼻:“那边可是贱民署,成日臭气连天的,我每次路过,都能被那街上的粪水熏晕过去。”

刘汝山笑了一笑,满眼放光地说道:“贱民署又怎样,里头有的是乐子。”

二人不多废话,旋即出了府。傅临春觉着,既然都出来了,跟着刘汝山看一看也无妨。何况他还搞得这样神秘,也不知贱民署里,到底有什么乐子。

马车很快抵达西市街口,傅临春捂住口鼻,丧丧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刘汝山带他别了家仆,拐进一条小巷里,而后又绕了半刻钟,才在一家典当铺前停下了脚步。

傅临春说:“典当铺蔺都多的是,这家有何特别?”

刘汝山神秘一笑,说:“你进去就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铺子,算账的掌柜见来了贵客,忙对刘汝山说:“官爷里头请。”

刘汝山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傅临春一路向内走。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傅临春原以为这铺子地窄屋小,不甚稀奇,却不曾想在内屋一堵墙背后,竟连通着一条深邃地道。傅临春跟着刘汝山下了地道,听见石室里一阵喧嚷,像是有人在赌钱,空气中满是铜臭味。

傅临春说:“要不还是回去吧?这地方我待着瘆得慌。”

刘汝山挽留道:“来都来了,你不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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