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200)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那就有劳殿下了。”骆清远行礼。直起身来,迟疑,“裕王……,有无可能是……”

“证据确凿。”元成知他要问什么,裕王,确不是被冤枉、被陷害的,他与穆化隆、与南诏王的书信,封封皆是亲笔。穆化隆异心久矣,数年筹划,以不再称臣纳贡相诱,终挑动了南诏起兵,又与裕王计谋趁京中兵力不足时起事,为保快速策应,裕王三子元毓祁多次出入西疆,筹购军马——当日裕王上表请求与纪家联姻,嘉德帝出于谨慎,未当时允准:一个王族、一个握兵马之权的重臣,真是为了遂儿女之愿也还罢,若有私心他图,实在是后患无穷。如今看,多亏了这层谨慎,否则秦晋之好难保不变成攻守同盟,一旦纪渊亦被策动反戈,届时南有犯境之兵,西有叛乱之祸,穆化隆再与裕王内外联手……思之令人后怕!

骆清远此前听说过元毓祁在赛马会上对纪敏一见钟情的事,不料所谓的多情佳话,竟是暗度陈仓的幌子,再思及纪敏入京的时机……,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是为了警策、挟制纪渊还是令裕王再无推脱不进京的借口?那么皇家是早就对他们起了疑?

第153章 良人(下)

骆清远此前听说过元毓祁在赛马会上对纪敏一见钟情的事,不料所谓的多情佳话,竟是暗度陈仓的幌子,再思及纪敏入京的时机……,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是为了警策、挟制纪渊还是令裕王再无推脱不进京的借口?那么皇家是早就对他们起了疑?

“皇家不能未卜先知,”元成看到了清远的倏然一凛,摇头,“不过是……天意使然。”

清远错开了眼:若他问,元成会详解“天意”——他觉得出,元成今日是实心要对他坦诚相告。只是,他不想问,连月所见乃至今日所闻,对人心、对权谋,他忽有了不敢直面的疲惫和怯意,他不能想“天意”昭然之后,又有多少人、事将倾覆他从前的认知:满口忠义家国的,实则心怀谋逆,看似志同道合的,其实各为其主,祥和背后,谁是处心积虑,谁是无心入局,谁又在将计就计,他实在不想去辨析,除了一件事,“那么杜大人之难……,亦是天意?”他问元成。

“他有功于国。”元成直视着骆清远:他是有多信不过他、或有多担心杜家,才不避嫌、不惧猜忌,诸事不问,只问杜家?——皇家虽昭告了杜氏蒙冤,杜昭、杜尚书却至今都未复职:他尚未想好如何收场。局势紧迫时,嘉德帝默许了他所有的动作,如今大势已定,他必要有万全之策,既要令嘉德帝能面对杜尚书,亦不能前功尽弃,故如今只说大人一家需好好休养,余事后议。这当中的考量,清远不知实属正常,可就从皇家的赏赐隆厚,他该想到杜家再无后患,偏要一问,无非是要得他亲口证实,“大人这些日子可好?”

"臣不曾拜望。家父去过一回,说大人忙于整葺园舍,精神还健旺。”

元成笑了笑:能雪中送炭的交情,自不必赶着这时候去锦上添花。骆清远见他只是微哂,亦无别的话说。俩人各怀心事,一时默然。直至元成见清远有告退之意,才如梦方醒,挑眉道,“可需我着人引你去寿昌宫?”

清远坦然,“不必了。她早晚会知,不需臣多此一举了。”最煎熬的时日德琳都撑过来了,诸事向好,定心丸不送亦可。

元成看着清远出了德阳殿,未做停留往宫外而去,只觉得口中都是苦的:清远应是看透了他的处境,否则不会有那种像似怜悯的眼神。只是,他对他,不会有萧隐樵、昊琛般的体谅,终归是不以为然多些。这辈子,清远是能倚仗的良臣,但与他始终会有疏淡的距离。这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一事无德,不光失去了结一知己的可能,更被人弃若敝履……垂目回到案前,把与清远所谈修书封缄,着人送与嘉德帝。再抬头,却见李申引了个人进来,略一端详,称奇,“你怎如此简朴了?”

天青色纱罗直裰、同色革带,古木簪束发,年青男子的装束看着倒是清俊飒爽,可历来非炫目华丽不喜的,忽然如此,实在令人不适。

“恩赦回来的,敢不简朴?”永安王世子顾彧似也对此耿耿,边行礼边道,“与其花枝招展的碍人眼、再被找个由头撵到悬云寺去,我还不如老实当个拔了毛的孔雀。”

元成莞尔,“你对自个儿的譬喻倒是生动。”龙诞宴上,永安王被穆郡王所伤,数日后风波稍定,上表申告病体难愈、思子心切,恳求能让顾世子还家侍疾。嘉德帝准了其请,是以顾彧有“恩赦”一说。“如此俭朴,实在难为你了。”

“‘难为’倒说不上。殿下您莫看我这身素淡,所费可不菲!不说这衣料,光我头上这根簪子……”瞥到李申出殿了,顾彧放下了作势要拔簪子的手,换了正经神气,“罗巽要我报与殿下,他已调配妥当。”

“好。”方要展颜,看到顾彧神情,元成停顿,“还有后话?”

“此事过后,罗巽希望殿下能允他放马江湖,再不复召。”

“是要销了他的档?”罗巽,五峰山的匪首“玉面天煞”,明为贼寇,实为龙隐,知其身份者,不过元成、霍项、萧隐樵及后来的顾彧等寥寥几人。此回的惊天叛乱能弥于无形,罗巽居功至伟:是他在手下劫镖时发现其中一名镖师行为有异,擒拿后仔细搜寻,终在他所持的剑柄中搜出了封无头书信,要京中与宫中的驻军哨卡分布图,并约龙诞之日起事。罗巽紧急联络了时在悬云寺的顾彧——顾彧便是在那时确知了罗巽的身份——顾彧携着答应去守陵时他这个太子给的令牌,星夜入宫示警,之后有了他、嘉德帝、杜尚书的连夜谋局——因是无头书信,“镖师”又在事败时咬舌自尽,锁定谋逆之人大费周章,后来还是从书信用纸入手,取了纸角由云贵妃从用料、制法等鉴别出是陈地所出,又从字迹等等先划定了裕王,接着逐步指向王晷、穆郡王等人……

这一向的事,说来话长,归根到底,是天意,也是人功——数月前,顾彧曾问五峰山匪为何久剿不下,真相正如他所揣测的,并非剿不下、而是不想剿:官道为正,然受种种框限,有诸多不可为处,以“匪”之名,则可结交三教九流,劫掠官绅商贾,借以搜罗消息,盘查异动,尤其罗巽从喽啰、小头目一路到了匪首,效用愈来愈大,此时他要退隐……

“殿下,他混迹五峰山快十年了!”见元成一味沉吟,顾彧忍不住了,“一个人游走在正邪之间,来往的没有几个好人,心里守着职责道义,所行却全不是良知能容的。百姓骂,官兵追,一年半载也还罢了,他是十年!十年呐,一时一刻守不住,可就真沦入匪道了。别人功成天下知,他却……”

“你对他倒能感同身受。”元成打断,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顾彧,“那他有何打算?”

“他未详细说。看样子是想和微澜隐姓埋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微澜?他、她……,他们不是兄妹?!”一看顾彧那副“谁告诉你他们是兄妹”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那位微澜姑娘不是你的……,那你算干什么的?为人做嫁衣还是被过河拆桥了?”

“你才被过河拆桥了!”脱口驳了,见元成作色,顾彧才觉出那是太子殿下,他这般口气实在是不敬,况心里的一丝丝儿不自在也过去了,遂收敛了,强道,“我跟微澜姑娘是……君子之交,您别把我和她想得俗了。”说着从袖袋里抽出封书函,“这个,罗巽呈给您的。”

元成接过,挑去封缄,是份名册,列着罗巽手下的得力干将们,墨笔标记的是日后可为皇家所用的,朱笔标记的则是行凶作恶、应以除掉的,触目望去,黑少赤多,宛被虎狼环饲,他这些年的不易,可见一斑。元成暗叹罗巽这是去意已决了。收了名册,预备过后再与霍项细议:之前放出了安王要对五峰山用兵的风声,近日便要践行,罗巽所说“调配妥当”便是对此而言,将匪众全归拢到了主峰,便于官家一网打尽。原想“剿匪”事毕,他归回龙隐后再委以重任,如今看不用做此打算了,“霍项过后会与他联络。告诉他,本王祝他和微澜姑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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