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201)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谢殿下!我替罗兄谢过殿下!”行了礼,顾彧兴致勃勃,“殿下,这回平叛,我也算有功,可否要个恩典?”

“说来听听。”

“我想见杜教习一面。”

“……谁?!”

“杜教习!她是内宫女官,依规不能见我这外人,能否请殿下从中行个方便?”

“……你……何故要见她?”

“自是有原因的。”顾彧面上浮出抹古怪的笑意,见元成眉蹙得快成个疙瘩了,拱手,“啊呀,殿下,您就应了我这回,往后您说什么我都遵命行不行?”

“顾彧,你想好了说的?见她……有那么重要?”

顾彧一怔,想了想,收起了嬉笑,“想好了。我委实很想见她。”见元成犹自不豫,狐疑,“殿下,莫非这杜教习……是您的心上人?”故而推三阻四不欲他见?连他刚刚儿许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胡说!”元成斥责,扬声叫进了李申,吩咐道,“叫瑾言去请杜教习来。”

“殿下,到桃山云舫就好。”顾彧插嘴。

“请杜教习到桃山云舫。”元成别无二话。

李申躬身,“殿下,瑾言与萧先生出宫了……”

“那就你去。”

“是。”李申应声出去了,顾彧也跟着起身,“谢殿下!”利落地行了礼,转身出去,自是去桃山候着了。元成眼睁睁看着人都走了,两手抱住了头……

第154章 断藕(一)

“你们总算来了。”听到有人走近,无聊地以桃枝抽打着树干的顾彧转过身来,目光落到随在李申身后的人身上,眼眸一灿,“杜教习?”

德琳微顾李申,起伏了一路的心嗒然归了原处:李申说,“殿下请教习一见”,原来,不是他、而是这陌生男子要见自己……

“呃,这位是永……”,李申也犯蒙:怎么光顾世子在?太子殿下呢?疑惑着方要给德琳做介绍,顾彧却下了逐客令,“总管且去忙吧,我和杜教习的事,自个儿来就成。”

“呃……”李申为难,隐隐觉得今日怕是哪里出了岔子,却见顾彧已不耐地佯对他扬起了桃枝,再看德琳,倒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沉静。想想这是内宫,顾世子再不羁,谅也不敢造次,他还是赶紧去找找太子是正经,遂对德琳道,“我去叫墨莲来伺候”。德琳敛衽,“有劳李总管了。”

李申点头,匆匆自去了。德琳再次敛衽,欲对来人行礼——听他和李总管的说话,应是身份尊贵——方一低头,却见根桃枝直刺到面前,疾退两步,惊抬眼,却见持桃枝的人如影随形,再次欺身向前,并伸手抓向她肩膊,又惊又怒,边退步闪躲,一面已厉叱出声,“放肆!”心中慌急:桃山早过了花季、果季,寻常难得人来,李总管也不知是否去得远了、这时候喊他可能听见?

正不知如何是好,对面的人却停下身形,狐疑道,“你是杜教习?”

德琳不言,只警惕地目注他。顾彧也看着她,满面不解,“你不记得我了?忘了骂我又是‘刺客’又是‘宵小’那时候了?”

德琳心中一跳:刺客?这个词她听到人提起过,瑶筝,她说和个侍卫在桃山动过手……“尊驾是何……”

“顾彧。”顾彧扔了桃枝,略拱了拱手,“杜教习那晚说要再看到我,必不放过。本世子今日特来讨教,看杜教习除了花拳绣腿,还会些什么。”

德琳微震,原来这是永安王世子!瑶筝误会之下起了冲突的人是他!“……惭愧!当日眼拙,冲撞了世子,还请……”

“打住!”顾彧抬手,盯着德琳,“你不是她!声音不对。”见德琳恍然,直截了当,“教习中可还有人姓杜?或是名字中有‘杜’字发音的、或是姓氏与‘杜’相近的?”

“并无。”

“并无?”顾彧看看一口咬定的德琳,摇头,“我那日明明听到侍女来寻她时喊的……”“杜教习”或者极相类的音,他对教习、女官什么的向未留意,偏巧在那之前他母妃多次提到“杜教习”,便想当然地认定了,不想倒是张冠李戴了。“你不用想怎么遮掩,本世子还不屑于强人所难。你们这一拨教习拢共几个人?挨个儿查又能费多少功夫?我怎么还非问你不可?走了。”

一挥手,他当真说走就走了,德琳情急,脑中飞快地忖度了,扬声,“顾世子,微澜姑娘可好?”

顾彧应声停步,回过身来,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虽问,实则是听了个清楚,走回德琳面前,神情已不能更认真,“你到底何人?为何知道微澜?”

德琳心下稍安:肯问、肯说就好,还能有机会想法子替瑶筝消了是非——看这世子不依不饶的劲头,是定要找到她不可的,况且看他的神情形容,哪里是要寻仇的,分明是生了兴致。他一个混名在外的,自是百无禁忌,瑶筝若被纠缠上了,没的落人非议,“寿昌公主教习杜德琳,见过世子。”

“我问你如何知道的微澜?”

德琳心中忌惮:这世子头脑机敏,且主意坚定,亦无当初在文华堂隔墙所听到的那般毛躁,她需格外谨慎,“巧合之下听到的。世子为了罗姑娘不惧世俗礼法,舍身救微澜姑娘于水火,情深义重实在令人感佩。世人都说‘千金易得,知音难觅’,世子能遇微澜姑娘……”

“停了。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说我既对微澜情深义重,又何必再招惹旁的姑娘?杜教习,你露破绽了:你其实是不愿和我打交道的,怕我?厌我?——不需否认,我看得出来——明明不愿和我打交道,偏把我叫回来,还费这心思,足见你知我要找的是谁。能令你杜教习如此苦心回护的,本世子更是非见不可了。”

“世子您也露破绽了。”德琳勉力稳住阵脚:这世子的思路完全不按常规常理,她也只能剑走偏锋了,“坊间都道世子纨绔跋扈,不学无术,然德琳所见,分明是慧眼明心,智识过人。如此,德琳便不明白了,世子为何要装痴弄愚?所图为何?就不怕被人知……”

“今日之前是怕的,”顾彧呲牙,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了的笑,“谁知为了见你这么个西贝货,多年经营,全毁于一旦。”

“……德琳愚钝,不解世子之意。”德琳硬着头皮施礼:她确是不解,亦不敢妄猜,怕弄巧成拙。

顾彧看看她:颜好韵佳的女子,望之悦目,格外还言语机巧,语之赏心。如此赏心悦目的人,多谈一会儿也好,趁着他现在还是个闲人,权当是他把自个儿贱卖了的一点儿抵偿,“有何难解的?就是我本来可以继续纨绔跋扈,但为了来见你……这个西贝货,和太子殿下做了桩交易:他帮我见你,而我往后要听命于他,再不能、也用不着装痴弄愚——你那什么神情、失望还是?哎,你是哪里疼吗?怎么脸都变色了?”半真半假、随手扣锅扣得极是欢快的顾彧觉出不对,停下来,担忧。

“无妨。心悸的老毛病,深吸两口气就好了。”德琳缓了缓,勉强笑了笑,摆手。

“怎么还有这种古怪毛病?没找太医看看吗?这么年纪轻轻的……”

“真的无妨。”德琳含笑,觉着自个儿的脸色应是正常了,“德琳不解的是世子为何要藏拙、以假面目示人?”

“你不解这个?”顾彧意外,跟着便明晃晃地鄙夷了,“难怪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从前不解也就罢了,你家里出过那么大事以后,你还想不明白?”

德琳张目,方要说什么,顾彧却是一迳说下去了——顾彧说你听过“升米恩人、斗米仇人”的话吗,就是说你拿一升米去救快要饿死的人,他会感激涕零,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一点点儿他就会从感激到觉得是理所应当,一旦哪天你不帮他了、甚或你还是在帮,不过是未达到他的期望,譬如他想要一斗而你还在给他一升,他便会忘了你所有的好,转而怨你、恨你,以你为仇!怎么,你觉得我夸大了人心之恶,危言耸听?

德琳摇头,有所悟及。顾彧很愿见她如此可教,“是以说,凡事要有个度,过之则为祸端。你不解我为何要装痴弄愚,我不装能行吗?当年□□爷亲笔传谕,‘永安王’世袭罔替,整个天启独我一家。第一代,确是劳苦功高,皇家感恩、百姓敬服;第二代,余荫犹在,尚可安然;第三代,无功而享钟鸣鼎食,皇家也好,官、民也好,你以为他们还会觉得这是应当的而没有腹诽侧目不以为然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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