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玉壶+番外(55)

作者:刘熵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主角:邬玉雉,白冰晖 ┃ 配角:顾哲尔,叶芝,黄权 ┃ 其它:邬抗、白学文 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立意: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一片冰心在玉壶。 十五年前,坛城小镇,一个叫邬抗的人因指出化龙溪新大桥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而失踪;十五年后,在废弃的新大桥的桥墩里,发现邬抗的白骨。 由此牵扯出邬白两家两代人的恩怨纠葛。 白冰晖与邬玉雉青梅竹马、互生情愫,却因为成年人之间猛烈的利益冲突始终隔阂,直至分道扬镳。 直到邬抗的白骨重现天日,邬玉雉返乡,白冰晖作为巡视组成员留在坛城,双方共同追查邬抗被杀的真相。点击展开

顾念伸手堵住邬玉志的耳朵,将她推向电梯门。离开这对恶魔夫妇吧,他们是吸血鬼,他们最拿手的便是吸食活人的魂魄精血,让活人了无生趣。

“要逼死多少人,你才甘心?”顾念冷眼斜睨白学文,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白学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里有话,但来不及追问,顾念已经推着邬玉志,跟随人流涌入熙熙攘攘的医院。

电梯间里,这对少年夫妻老来伴保持着他们惯有的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护士给白冰晖换药,拆开纱布,傻了眼,这哪里伤口啊,这简直是一副抽象画。画布的两端各有一只手伸向脊椎,那清晰的手指仿佛在弹奏钢琴,而隆起的脊骨正是一排隐形的琴键。

“这是谁的手啊?”护士忍不住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没有在期盼回答,因为她的下一句便在感叹:“这双手得伤成什么样子啊?”

白冰晖睁开朦胧的双眼,他听到了小玉的呼唤,那张带着怒气和伤心的脸浮现在眼前。“小……”他一开声,便被舒予苏的惊呼湮没了。

“可算是醒了。”护士包好纱布,欣喜地看向家属,将生命重逢的喜悦交给了他们。

“是不是,有人来……”白冰晖勉强问出这句话。

舒予苏跪在儿子床边,与儿子的视线平齐,眼含热泪地点头。

“是啊,你的好朋友来看你了。”

舒予苏扯着一根皓腕,皓腕的主人渐渐蹲下来,唇若春花、眼若清波,正含情脉脉地盯着白冰晖,喜极而泣。

“林锦璃来了,一听说你出事,她都急疯了,推掉了独奏会,专门来看你。”舒予苏拉着林锦璃的手,那是一双水葱似的手,一双钢琴家的手,一双懂得去组建自己梦想的手。

难道不是小玉?白冰晖疲惫地闭上眼睛。难道小玉没有来看他吗?

林锦璃见白冰晖闭上了眼睛,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没说出来,便机智地支开舒予苏,说是自己来替班,让舒予苏回去好好休息。

“那怎么好意思呢?”舒予苏半推半就道。

“那有什么呀,我们好多同学都说要过来照顾冰晖呢,他们都想赶过来帮忙,就怕叔叔阿姨见外。”林锦璃人情世故处处周到,这句话既夸赞了白冰晖,又化解了她与白冰晖之间男女之防的尴尬。要是这次事情处理得当,她不仅得到了舒予苏的认可,更重要的是跟白冰晖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会更进一层。

舒予苏笑着抚摸林锦璃的玉手,仿佛在给她这双手上包浆似的,越摸越爱不释手。

等白氏夫妇离开,林锦璃坐在床头给白冰晖削苹果。

“你说你呀,也够让人惊讶的。以前放弃最有名的音乐学院去读法律,现在在爆炸中为救人差点牺牲,可吓死我、们了!你呀你,表面上看着温驯,骨子里是桀骜不驯的主,是那种为了信仰可以付出一切的人。你怎么不去干革命啊?”

林锦璃的娇嗔在白冰晖的耳朵里似乎都变了味道,这些话似乎句句是在指向邬玉志,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白冰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问:“你见到她了?”

“谁啊?”林锦璃还要跟他打哑谜。

“你知道。”白冰晖不愿多说。

“哦,她啊,没有刻意去见,就是路过的时候碰到了。”林锦璃云淡风轻地说着。

“她怎么样?”白冰晖焦灼地问。

“她很好,有顾念照顾,能吃能睡能动。”林锦璃大致描绘了一下。

“她有没有问起我?”白冰晖心中充满疑惑。

“至少没有问我。”林锦璃说,“你不欠她什么,哪怕从前真欠过,这一命也还清了,你该放她自由,放自己自由。”

白冰晖没有立即回话,过了许久,当林锦璃递给他一块削好的苹果终于引起他注意的时候,“我累了。”他说,随即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怀疑他对邬玉志的爱,连他自己也动摇起来。如果这真的不是爱,那么,也要体味过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Chapter 44

护士拆开粽子似的纱布,邬玉志盯着自己手上扭曲的疤痕,像一堆捣在烂泥地里的残花败柳,不复往昔健康有力的模样。她伸了伸手臂,表皮神经仍然向她的大脑传送焦灼的疼痛感,她哎哟出声。医生说,现在是初夏,天气不热倒还好,如果到了炎热的盛夏,缺少正常功能的手臂,会时不时产生焦灼的痛感。所以,这双手也有了自己的心性,它们对大爆炸心有余悸,产生了恐慌的记忆,不断提醒她远避危险。

“以后要戴上这双帅气的手套哦。”顾念给她戴上复健手套。

邬玉志将无根手指一一揸开,艰难地穿进指套里。自己只是一双手都如此艰难了,白冰晖怎么样了呢?她向顾念提出想去看一看白冰晖。

“就是看一看他好不好,看一眼就心安了。”

顾念推着她往白冰晖的病房走。那是在私人病房区域,要经过一片玻璃长廊,阳光洒在邬玉志翻开的手掌上,她想要握住,但是握不住,空余一声叹息。

“其实,有些时候,不那么执着,不强求去握住什么都东西,反而美好的东西会如影随形。”顾念低头对着邬玉志浅浅一笑,“比如现在的我,不去强求结果,只享受推着你在阳光下漫步的过程,已经是一种幸福。”

“哲尔,你说那晚的爆炸是偶然的吗?”邬玉志问。

“我听说卡车司机已经投案自首了,相信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顾念说。

邬玉志点点头,不再说话。顾念却明显看出了她的紧张,她将戴着复健手套的手叠交在自己的大腿上,刻意掩饰它们的僵硬。

他们来到白冰晖的病房门口,门虚掩着,林锦璃坐在落地窗边,白冰晖的病床旁,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她见到邬玉志进来,先是惊讶,继而很快地使了一个颜色,示意她不要做声。

“白冰晖睡着了,刚打了镇定。”林锦璃向邬玉志解释,“白冰晖的伤情严重,经常晚上疼得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吵醒他。”

邬玉志心脏疼得紧紧地缩在一起,脸上却丝毫未变,嘴上说着场面话:“辛苦你照顾他了。”

“没关系,主要还是他爸妈在照顾他,我只是来替替手、帮帮忙的,舒阿姨不放心找护工,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六十多的人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我不就过来了嘛。”林锦璃这才意识到邬玉志也是一个伤者,转而问,“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我挺好的。”邬玉志说。

“看来顾念蛮会照顾人的嘛,到时候你俩结婚,一定要记得请我哦。”林锦璃顽笑道。

邬玉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许也不需要解释,林锦璃的拿腔捏调是刻意为之。

“那是一定,不管我俩谁结婚,都会请你的。”顾念说。

林锦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子,我给你搭桥,你倒是拆我的台。

“白冰晖怎么样了?”邬玉志吞下后头的哽咽,问道。

林锦璃支支吾吾半天,突然抻着脖子朝邬玉志身后唤道:“白叔叔,你来得正好,邬玉志他们来看冰晖呢!”

白学文提着不锈钢的饭盒走了过来,步履沉重、神色沧桑。他把饭盒递给林锦璃,林锦璃拿着饭盒退回到病房里,白学文顺手把病房的门关严实了。

“我谢谢你们来看望小冰。”他这样说,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你不要再来了,你每多关心他一次,于他于你都是饮鸩止渴,你们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白学文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都放不下过去的心结,你们都太固执,没有人肯妥协,即使将来在一起了,也未必能长久。你在小冰面前自觉卑微、渺小,不管你是否承认,你表面上仇恨他、仇恨白家,实质上是伪装的羡慕和嫉妒。你很清楚小冰对你和你妈妈的愧疚,你利用他的愧疚,营造一种爱的假象,满足自己的自卑心理。但不是爱就怎么也伪装不成爱,不然这分开的十五年你为何杳无音信?爱对于你来说不是第一位的。十五年间,你可以牺牲掉你所谓的爱情,那么将来,这种爱情也会不堪一击。我并不是要阻止你,我也阻止不了你,我只是在帮你看清楚,你是哪种人,并且帮助你不在不符合你目的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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