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之褚太后(51)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褚蒜子咳嗽了一声,道:“此事该如何办,你们拟旨吧。”

众官皆窃窃私语,桓温的面上也不由露出紧张之色。毕竟,废立之事历代罕见,众臣皆不知该用何种礼仪。

王彪之知道此事已经不可逆转,叹了口气,出列目注桓温,从容道:“桓公既然要匡衡皇家,应当效法前代的成规。”于是命人取来《汉书霍光传》,很快便决定了礼节仪制。当即王彪之发号施令,群臣拜伏。

桓温宣布太后诏令,废司马奕为东海王,以丞相、录尚书事、会稽王司马昱继承皇位。

督护竺瑶、散骑侍郎刘亨走到皇帝御座,从内侍手中收取了废帝的印玺绶带。司马奕穿着白色单衣,走下御座,他的脸色虽然灰败,却是十分平静。群臣都跪伏在地,不知谁开的头,有人低低地哭了出来,片刻,只听一片压抑的低泣声。愁云惨雾之中,司马奕下了西堂,乘牛车出了神虎门,在一百多名卫兵的监护下到达东海王府邸。

桓温又率领百官,准备好皇帝的车驾,去会稽王府迎接司马昱。自从司马昱得知自己即将被立为皇帝后,便满心忧惧,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桓温,这个老朋友兼老对手,为何立自己为帝,他十分清楚,难道自己真的要做大晋的罪人了吗?

然而此事却推脱不得,司马昱上了车驾,在朝堂更换了服装,戴平巾帻、着单衣,面向东方流涕,叩拜接受了印玺绶带,即皇帝位,改年号为咸安元年。因桓温有足疾,特许可以让他乘车上殿。

次日桓温请见皇帝,事先准备好了辞章,想陈述他黜废司马奕的本意。

内侍引领桓温到达殿内,殿内却并不见司马昱的身影。桓温不禁有些疑惑,高声道:“陛下?”

忽听屏风后有人答道:“某在斯。”正是司马昱的声音。他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坐上了御座。桓温正想说什么,却见司马昱的眼中泪光莹然,不一会儿,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打湿了衣襟。桓温不由地有些惊惧,再也说不出话,只好拜别而出。

咸安二年七月,自即位起,便满心忧惧的司马昱病重,连发四道诏书,宣在姑孰的桓温入京。然而桓温怕朝廷有诈,不敢入京。在王坦之、谢安等的建议下,司马昱立司马曜为皇太子,命桓温辅政,如王导、诸葛亮的旧例。安排好了这件大事后,司马昱驾崩。

乍闻皇帝驾崩的消息,群臣急忙赶赴太极殿,而此时的太极殿,早已换上了白色帐幔,连枝灯座上一色儿的白色蜡烛,烛火摇曳,在殿内停放着的司马昱棺椁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众臣脸上更多的是麻木,而不是悲痛。毕竟,七年前,哀帝司马丕去世,去年,海西公司马奕被废,群臣哭着送他下了西堂,无奈远去,如今,司马昱继位不到一年,又因病辞世。这短短几年,已经有太多的死亡与别离。内侍取过遗诏,宣读完毕,群臣面面相觑,没想到,桓大司马仅仅是个辅政,还个摄政都没捞到。

内侍宣道:“请太子殿下进殿……”

忽听有人道:“这个……是否等待桓大司马处分,更为妥当?”

王彪之年纪岁老,耳力却甚好,上前一步,正色道:“天子驾崩,太子当立,这是古今之礼。桓大司马又怎能提出异议!如果事先向他询问,一定反而会被他责备。”

他的目光扫过众臣,见无人再有异议,道:“请太子即皇帝位!”

十岁的司马曜身穿孝服,早在偏殿等候,他身材微胖,长得十分壮实,面容不若其父那般隽秀莹白,有些偏黑,脸上挂满了泪痕。内侍将其引入太极殿,群臣跪倒,山呼万岁。行罢大礼,司马曜继皇帝位,大赦天下。

而称病未出席的崇德太后褚蒜子,虽像往常一样,在小佛堂里烧香拜佛,却一直密切关注着太极殿的消息。司马曜一继位,便有内侍一溜烟儿地跑到小佛堂,将消息告诉她。

“昌明继位了?这么顺利?竟无人反对?”褚蒜子微微蹙眉,扶着内侍的手臂,站了起来。

“禀太后,确实有人反对,但被王尚书压了下去。”

“王彪之?”褚蒜子道,想必也只有任尚书仆射的王彪之有此威望。

“太后神算。”

褚蒜子搭着内侍的胳膊,在小佛堂里绕了几圈,心头涌起无数思绪。据她的消息,司马昱临死前曾想让桓温仿照周公的例子摄政,却被王、谢等世家阻止,但桓元子是何许人也,听到这消息又岂会善罢甘休?好啊,你们不愿意桓温摄政,乃至称帝,破坏如今士族与司马氏共治天下的格局,却拿我司马氏作筏子。到时那桓温如果学王敦,兵临建康城下,还不是我司马氏受苦?

想到此处,她微微冷笑,在书案旁立定,写下一道手诏,吩咐道:“即刻送往尚书台。”

晋沿袭曹魏制度,尚书台总揽政务,皇帝诏令按制度,要经过尚书台才能颁布。褚蒜子的手诏一到尚书台,自然交到了王彪之手中,此时他刚刚松了口气,忽见太后手诏,不禁暗暗生疑。近几年来,桓温威权日重,褚蒜子已不像以往那般积极参与政事,经常礼佛,甚至这次皇帝继位都未出席,她又会写何诏令呢?

王彪之将手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皇帝年幼,又须服丧,特令大司马桓温速赴建康,依据周公摄政的旧例行事。”字体秀美,正是太后亲笔。

王彪之的白眉已经拧成了一团,他未料到,褚蒜子会下这么一道手诏。但稍稍思索,他便已了然褚蒜子的用意,然而,此时的局面来之不易,是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三大世家联手才争取到的,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想到此处,他取过笔墨便笺,写道:“此非常大事,大司马必会固辞,从而导致政务停顿,耽误先帝陵墓的修建。臣不敢奉诏,谨具封还。”当下叫人将手诏与便笺一起,送还褚蒜子。

第五十章 大结局

转眼间便过了年,到了新帝司马曜的宁康元年。桓温向朝廷递了奏表,准备二月来朝。与奏报一起来到建康的,还有各式甚嚣尘上的流言。

“听说了吗?桓大司马准备来建康了!”

“听说了,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这下只怕有好戏看了。”

前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听说,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诛王谢,移晋鼎’,本来先帝都想让他当摄政王了,却被王坦之、谢安坏了他的好事。”

“你是说,大司马准备杀了王坦之、谢安,然后自己当皇上?”

“唉,大家都这么说……”

又一人插话,“我告诉你们,我表姨的儿子的小舅子便在姑孰当兵,听说桓大司马一次醉酒后痛骂王坦之,谢安……”

流言自然也传入了皇宫深院,被内侍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褚蒜子。褚蒜子停止转动手中的佛珠,微微冷笑。司马昱驾崩之时,她曾下手诏,任命桓温为摄政,不料,这道手诏竟被王彪之封还。早就知道,桓元子狼子野心,又岂会满足区区一个辅政的位子。这下好了,他找上门来了,哀家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应对?

她想了想,站了起来,道:“来,随哀家前去见皇帝。”这年褚蒜子已四十九岁,而司马曜仅仅十岁,两人却是堂嫂堂弟的关系,她有时想来,也觉得尴尬,平时为了避嫌,轻易不去见司马曜,但这件事,有关晋室存亡,却不由得她避嫌了。

和褚蒜子密谈后,司马曜下诏,令吏部尚书谢安、侍中王坦之到新亭迎接桓温。

接到诏令之后,谢安回到乌衣巷家中,如平日一般地和家人用过晚膳,又来到书房,和谢韶、谢玄、谢琰谈论了一会儿诗文,便又如往常一样,回到寝房就寝。

寝房内几个火盆哔啵作响,温暖如春,而一角的博山香炉里,早已袅袅吐着青烟。谢安上了榻,觉得香的味道和平日有些不同,但还未来得及细细分辨,便沉入梦乡。

片刻后,刘夫人也进了寝房,看了看已经入睡的谢安,又看看几案上的香炉,轻轻叹了口气,也解衣就寝。

大半夜已过,天微微地亮了,而睡梦中谢安的长眉也轻轻地蹙了起来。

这里不正是新亭吗?他怎么会忽然就到了这里?升平三年,四弟谢万北伐失败,被朝廷贬为庶人,家族再也无人支撑,他不得已谋求出仕,于次年接受了桓温的邀约,担任其账下司马的职位,便是从新亭出发,而百官也是在这里为他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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