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之褚太后(25)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第二日,王允之将王羲之一家,送至彭蠡湖畔。码头上早就泊着几艘乌篷船,两人拱手作别。王羲之上了船,船夫扬起风帆,在和煦的阳光下,扬帆北上。

王羲之立在船头,看着着烟波浩渺的八百里彭泽。沙鸥翔集,银鳞游泳,湖岸上野花绚烂,芳草葳蕤。耳边不时传来渔夫们的歌声。他的心境也渐渐开阔了起来。

最后,他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面向东方道:“安石,我来了!”

咸康八年正月末。

已是孟春时节,江畔的小草们悄无声息地探出了嫩芽,给枯黄的草地隐隐约约地抹上一抹新绿,江州刺史府庭院里,柳树的枝条上,也冒出了几片嫩黄的新叶。自王允之接任江州刺史后,认为豫章较为偏远,把治所迁移到长江之畔的半洲。

“春天到了。”王允之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伸了个懒腰,从书案前站了起来,正要去庭院中走走,舒散一下筋骨,忽有家仆来报,“郎君,豫州庾刺史给您送了坛酒。”

王允之愣住了,“庾怿?他给我送酒干什么?酒呢?”

家仆道:“来人就在外面候着。”

“呈上来。”

不一会儿,庾氏仆役抱着坛酒,上了堂,呈上了庾怿的拜帖。王允之打开一看,看笔迹,工工整整的楷书,确是庾怿的亲笔,大意是他最近得了几坛好酒,知道深猷贤弟公务繁忙,特赠他一坛,以解疲乏,云云。

看罢拜帖,王允之笑道:“他倒是有心了。你一路辛苦,先下去歇息吧。替我谢谢你家大人。”说完,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将庾氏仆役带下去休息。

仆役在一旁道:“郎君昨日用饭时,不是还念叨着没好酒吗?不想,今日便有了。”

王允之微微冷笑,“但愿如此。”说完,便吩咐仆役将酒封拆了,将酒倒入碗中。室内顿时弥漫起酒香,青瓷碗中,色泽清冽的酒微微打着旋儿,并无一丝渣滓。

仆役吸了吸鼻子,道:“确是好酒。”仿佛应和着他的话似的,随着“汪汪”的叫声,一只黄狗窜入室内,绕着放酒的几案打起转来。仆役不由笑骂,“这畜生的鼻子倒灵得很。”

王允之沉声道:“这酒,先给黄尾尝尝。”

仆役吃了一惊,“郎君,您是怀疑这酒中有毒……?”黄尾,正是这狗的名字。

王允之道:“不可不防。”琅琊王氏、颍川庾氏是政敌,而自己与庾怿除了公务之外,也并无私交,他为何突然送了一坛酒给自己?虽然在酒中下毒,这种手法粗暴拙劣,但还是小心为上。

仆役端起青瓷碗,把它放置在地上,口中犹在喃喃自语。黄尾摇摇尾巴,在碗中舔舐起来,不一会儿,便将酒舔了个干净。

四道目光注视着黄尾,过了片刻,仆役笑道:“郎君,您看它没事。”

王允之松了口气,道:“看来是我多心了,庾怿还不至于……”不料,他一语未罢,黄尾突然口吐白沫,在地上打起滚来,伴随着痛苦的嚎叫。仆役吓了一跳,怕狗突然发疯,急忙挡在王允之身前。

再过一会儿,黄尾停止了翻动,躺在地上,双目无神,身体微微抽搐,黑血混着白沫从口中流出。

王允之的脸色铁青,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庾怿……

“郎君,可要把庾家家仆扣下来?”

“嗯。你快去办。不要伤他性命。”仆役答应一声,匆匆去了。室内只余王允之一人。

他的心思很乱。正如江州卡在庾翼所在的荆州、庾冰所在的扬州中间,自从前年他接替王羲之,成为江州刺史,他便成了庾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以江州幅员之广阔,粮储之丰富,可以上遏荆州,下制扬州。先前逸少与庾氏交好,他们可以容忍他,却容忍不了自己。但逸少却又总是特立独行,不听家族的调度。遍观自己这一辈的王氏族人,也只有自己有军旅长才,又占据要津,也难怪庾氏要除自己而后快了。

只是这向政敌送酒,又在酒中下毒的手法,也太过简单粗暴。不知是出自庾冰的授意,还是庾怿自己的意思?但无论如何,庾氏这次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微微冷笑着,王允之令仆役备好笔墨,亲笔向皇帝司马衍写了封奏章。

当王允之的奏章抵达宫城的时候,司马衍正在周淑媛的寝宫里,逗弄着自己的长子司马丕。去年,周美人为他产下长子,晋位为淑媛,如今,她又快临盆了。

司马衍伸出一根手指,躺在摇篮里,还不到一岁的司马丕,伸出小手,去抓父皇的手指。

“抓到了!”司马衍不由大笑,却又觉得婴儿的手指疲软无力,皱了皱眉,道:“丕儿的力气,还是小了点儿。”

周淑媛嗔了他一眼,道:“丕儿才多大,能有多少力气。”说完,她扶着腰站了起来,端了杯茶,递给司马衍。

司马衍急忙一手接过茶,一手扶着周淑媛,道:“阿兰,快坐下,你如今身子重,这些事,以后让侍女做吧。”

“是。”周淑媛轻轻柔柔地道,“陛下,不知我这一胎,会生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女儿都好。”司马衍温柔地道,暗想,“也该再给阿兰晋一晋位份了。虽然她出身低微,但毕竟为皇室立了大功。如今皇后已经去世,这事也应无阻碍了。”

正在此时,常内侍忽然走近身前,小声道:“陛下,王允之急奏。”

司马衍见他脸色凝重,不禁心下一沉。难道是石虎突然发兵南下了?但半洲地处偏南,即使石虎来攻,也不该是王允之来奏啊。

司马衍站了起来,转向周淑媛,道:“我有事处理,你好好休息。”

“是。”

司马衍随着常内侍走出寝宫,皱眉道:“到底出了何事?”

常内侍没有答话,却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呈给了司马衍。司马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奏章,只看了几眼,便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几乎站立不稳。他匆匆看完奏章,手指已经握得发白。

第二十四章

“陛下,您还好吧?”常内侍见司马衍脸色不对,急忙扶住了他的手臂。

司马衍深深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道:“快宣三舅来见朕,快!”

常内侍看看天色,宫门已经快下匙了,但此等大事,又怎敢耽搁?急忙找了个小内侍,要他速去中书监、扬州刺史庾冰府上,宣他速速进宫。

庾冰也是满头雾水,向传旨的小内侍打听,为何这么晚了,陛下还召见。小内侍说不知道何事,只催他速速进宫。庾冰跟着小内侍,来到御书房时,书房一侧的青铜缠枝灯灯座上,早已点燃了数十只蜡烛,把书房照得灯火通明。

“陛下。”庾冰正要行礼,忽然一物直直地从御案掷下,落在了庾冰身前。只听司马衍咬牙切齿地道:“你看看二舅做的好事!大舅已经乱过天下,难道二舅也想学他吗?!”

“二哥?”庾冰心里一沉,连忙拾起落在地上的奏章,展开一看,额头便渗出了冷汗,急忙跪下道:“陛下,其中或许有误会,也未可知。”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王允之不仅有庾怿的亲笔手书为证,还扣下了庾氏家仆。庾怿是疯了吗?这样明目张胆地杀朝廷大员,还是琅琊王氏中人,他以为他杀了王允之,他便能当江州刺史了?真是狠毒之极,愚蠢之极!”

“这……”庾冰跪在地上,无话可说。

司马衍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平素方正的脸上,交织着茫然与焦灼,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如今看来,庾怿此举,只怕是他个人的鲁莽之举,而不是出于庾氏家主庾冰的指使。否则,庾氏便不可用了。

司马衍将怒气发泄出来后,心情反而平静了些,叹道:“这事,朕也不知道怎么收场,你们……好自为之吧。”

庾冰擦擦冷汗,向司马衍行了礼,回到府中,当即命贴身家仆,深夜前去芜湖的豫州刺史府问明情况。

第二日正是二月初一,是大朝日,按往例,司马衍在东堂听政。

群臣叩拜已毕,每人按班次站好。内侍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尚书令诸葛恢率先出班奏道:“臣听闻,豫州刺史庾怿欲鸩杀江州刺史王允之一事,如今虽然王允之侥幸未死,但此事,不能就此算了,还请陛下秉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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