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之褚太后(19)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王导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微笑道:“次道有此见识,我就放心了。我明日便向陛下推荐你入中枢。”他近日觉得身体大不如前,常常体虚乏力,只怕不久于人世,一直在考虑可接替自己的人选。何充和自己是姨甥之亲,又有资历,虽然他也是庾亮的妹夫,但一直和自己更为亲近。

何充十分欣喜,拱手道:“多谢姨父。”

王导道:“你入中枢后,丹阳尹的位置便空出来了。这个位置的人选,倒要好好思量一番。”

东晋定都建康,建康原隶属于丹阳郡,为提高京都地位,显天子之尊,朝廷参照两汉京兆、河南尹旧例,于晋元帝太兴元年改丹阳太守为丹阳尹,领八县。

王导这么说,何充自然心领神会,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姨父,你可知道,驸马都尉、琅琊内史桓温向陛下上书,求割丹阳郡下辖的江乘县境,以立琅琊郡。陛下还问我意见来着。”

这件事王导却不知道。他淡淡笑道:“看来桓温不满足于一个空头内史的头衔,想管辖实地啊。”

何充笑道:“年轻人有志向,想做点事,也是有的。”

王导皱眉道:“我听闻,他与庾翼走得很近?”

何充道:“桓温这人我见过,似有大志,只怕将来未必愿意屈居庾氏之下。毕竟,他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王导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些家常,何充见王导脸上已露出疲态,便起身告辞。

何充迤逦出了侧门,正要上车,却见不远处的角门处,停着两辆牛车。一位士族少女正扶着侍女的手,却在将上未上之时,回过头来,巧笑嫣然地与跟在她后面的那位少年说话。

这位少女面容秀美,身姿窈窕,何充并不认识,他的目光掠过少女,看向少年,却不由地定住了。

这,这不是琅琊王司马岳吗?

但司马岳并未注意到何充,只见他面露笑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少女,聆听她的话语。

何充暗想,听闻这一年来,司马岳时常出入乌衣巷,向卫夫人请教书法,如今看来,只怕其意不在书法,而在美人也。只是不知,这女郎是哪家的?他心里暗暗好笑,自己的妻兄庾亮有意将庾氏女嫁给琅琊王,看来未必能如意呢。

几日后,正逢褚裒休沐,却听家仆来报,府外有别家仆役送来了两株西府海棠,把海棠放在门外,留下主人帖子,便离去了。

褚裒十分惊讶,问道:“帖子在何处?”

仆役呈上黑漆镶螺钿的拜盒,褚裒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的描金帖子上写着“小王司马岳敬上”几个字,便再无别字。

褚裒捋了捋胡子,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家和琅琊王素无往来,他为何要送海棠给自家?莫非是仆役们送错了?他找来谢真石询问,谢真石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眼神忽然一亮,却摇头道:“我亦不知。”

褚裒愈发一头雾水,一边吩咐将海棠移到庭院中,一边暗想,哪日要拜访琅琊王,才不致失礼。

谢真石却来到女儿的院中。她左思右想,忽然想到近日听到的传闻,说司马岳也时常去卫夫人处,那么,他如果曾和女儿见面,也是情理之中。莫非,这海棠便应在此处?

“阿母。”见到谢真石,褚蒜子急忙起身行礼。她的身量和去年想比,愈发高了些,身形也愈发窈窕娉婷,眉眼也长开了,如花骨朵初绽一般,艳丽中透着蓬勃的朝气。

“女儿真的长大了。”谢真石心中暗叹,胸中涌动着为人之母的骄傲,她眼珠一转,随意道:“今日,琅琊王使人送来了两株西府海棠呢。”

“啊,他真的使人送来了?”话一出口,褚蒜子便自知失语,用手捂住了嘴,眼珠瞟向别处。

第十八章

谢真石道:“蒜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褚蒜子却低头不答,纤长白皙的手指搓弄着自己的衣角。

谢真石转向玉砚,道:“玉砚,你来说。”

玉砚看了看褚蒜子,不敢违拗主母的话,坦白道:“前几日,女郎在闲谈中提及,西府海棠不仅花形甚美,还有香气,只是无缘得见。琅琊王听到了。”

谢真石道:“那么,蒜子经常在卫夫人处,见到琅琊王咯?”

玉砚点了点头,又急忙道:“每次卫夫人也在,绝无私下相处。”

谢真石瞟了褚蒜子一眼,见她依旧一副小儿女情态,笑了笑,竟起身走了。她的身影一消失,玉砚便拍了拍胸,道:“刚才吓死我了。夫人竟没生气?”

谢真石回到正房,将事情告诉了褚裒,最后道:“如此看来,莫非,莫非那琅琊王对蒜子……有意?如果真是如此,却是一桩良缘。”近一年来,她一直留意着女儿的婚事,但有些苦于高不成,低不就。门第高的人家,未必看得上自家;门第低的,自然也不肯迁就。如果能嫁入皇家,倒是不错的选择。

久久却未听到褚裒的回答,谢真石有些纳闷,看了夫君一眼,却见他眼光迷离,有些怔忡,似是神游天外,急忙问道:“夫君,你怎么了?夫君?”

褚裒却想起了一桩往事。他少年时,曾有幸遇到著名的术士郭璞,为他卜筮。记得郭璞卜成一卦,面露骇然之色。他自己不由心头大震,莫非有什么祸事要发生吗?急忙询问。郭璞却道:“这卦象并非人臣之卦,不知你为何会显示出这种祥兆呢?二十年以后,我的话才能应验。”

虽说郭璞是本朝最有名的易学大师,言无不中,但他却对这次占卜不以为然。他绝无造反的野心,也无此能力,为何卦象会显示非人臣之卦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怕郭璞是解错了。但如今看来,莫非这卦象竟然应在女儿身上?

司马岳,琅琊王。自晋元帝南渡以来,琅琊王一直是储位的象征,尤其,当今陛下,还未有皇子。那么,如果陛下万一……那么琅琊王就会……

褚裒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止住了自己的思路,回过神来,迎向谢真石的目光,道:“啊?”

“你刚才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褚裒掩饰道:“没什么。”又嘱咐道:“嗯,琅琊王确是蒜子良配,但只怕他的婚事,还要陛下允准。如今只能静观其变罢了,切勿张扬。”

正在褚裒、谢真石叙话之时,褚蒜子却带着玉砚来到庭院。

还未走近,便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随风飘来。只见庭院一隅,静静立着两株海棠,碧绿树叶中,藏着点点深红色的花蕾,枝头上又早有不少花朵绽放,明艳如天边的云霞,将枝条都压得低了。

褚蒜子不由叹道:“难怪说西府海棠是上品,果然名不虚传。”

玉砚捂嘴笑道:“女郎,琅琊王真是有心呢。”

褚蒜子啐道:“说什么呢!”便走到海棠树下,伸出手,轻轻抚摸海棠花的花瓣。娇柔粉嫩的触感,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这数个月来,她又如何瞧不出司马岳的深情厚谊?他的温柔,他的关怀,他的情意,渐渐抚平了她的伤痛,渐渐让她又绽放出笑颜。何况,他本身也是极为出色的人。

但她,实在是有些怕了,她深信,桓郎君对她也是有情意的,却终究抵不过皇帝的一纸诏令。何况他是当今陛下的唯一胞弟,琅琊王呢?

一阵风吹过,数片海棠花瓣纷纷扬扬,随风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泥地上。

世事无常,她褚蒜子,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女子,家族也不过是二等士族,她又能如何呢。或许她的命运,也只能像这海棠花瓣一样,随风飘零吧。想到此处,她的眉宇间染上一抹轻愁。

建康宫城内。

常内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将御案上的茶盏撤了下来,又放上一盏新茶。

司马衍抬起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拿起一份奏章,却是王导上的。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何充才识度量过人,有万夫之望,必能掌管朝政,充当老臣的副手。臣死之日,愿陛下让何充担任天子近侍,那么,社稷便会无忧了。”

“何充?”司马衍暗想,“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是王导的外甥,同时也是庾亮的妹夫,如果引他入中枢,正好可以调和王氏、庾氏的关系。如今吏部尚书一职正好空缺,可先让何充顶上。这个安排,想必大舅也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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