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番外(23)

作者:一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皇上貌似没有注意到我的不怀好意,依旧像往日那般不冷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哗」地一声将一床被子扔在地上,「你若生不出孩子,不仅是冲撞太后,更是欺君,罪当诛连齐家满门。」 我的脑瓜子突然「嗡」地一声。真是歹毒!果然这个小人当日说谎救下我就是琢磨着更好地算计我呢,我自己的小命我可以不在乎,但我齐家满门,虽被流放但至少性命无忧,若因我有了什么好歹,我怕是死都没处死。 点击展开

我攥着墨杵的手紧了一紧。

皇上见状,将御墨从我手中小心翼翼抽走,一边置于墨匣内一边心疼道,「小心小心,这可是仲将墨,就这么一块,切不可折断了。」

「呸。」我真是按捺不住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意,「你故意诓我。」

承元止大混蛋,说什么不会欺我瞒我,分明就是拐着弯的给我下套!还诓我又给他绣荷包又给他磨御墨!

「阿音这么说,朕可就十分冤枉了,纵使玉佩再多也都是先皇所赐,朕怎能不小心珍视,摔碎了朕自然是心疼的。」皇上打量了我一眼看我面色不善,继续将墨匣推远了一些,「只不过没想到阿音比朕还看重那枚玉佩,思虑过重了,这几日朕瞧你心下愧疚太过,精神都不大好了。」

皇上说着就想揽我入怀,我推开他伸出一只手,「你还我一个荷包!」

「那可不行,玉佩虽有许多,阿音绣的漂亮布兜可只有三个,朕可舍不得。」皇上起身避开我伸出的手,转身往内殿躲去。

我怒气冲冲追上去:「承元止你还我荷包!」

「不行,不还。」

「还我!」

「不还。」

……

三十

承元止到底是没有还我荷包,只是解下那块新的玉佩将它系在了我的腰间,告诉我刺杀一案已经有些眉目,或许年后便能彻底查清缘由,让我宽心,不必再时刻担忧长姐会因为谋反之事丢掉性命了。承元止这样说,算是明示蓟州那边同刺杀一案无甚相关了,我便老老实实任由他抱着打了个圈儿,再说不出让他还荷包的话来了,心里甚至还觉甜滋滋的。

果然,承元止讨巧卖乖能屈能伸的本事连我都自愧不如。

因为知道杨家此前原来一直利用齐家之事,我看杨皇后再不复之前的温情。

但我亦明白不管杨家曾经如何背叛欺骗齐家,那都是齐杨两家的私怨,同杨昭儿的皇后之位无碍,同皇家法度更是无关。我照旧本本分分地去凤仪宫请安,只是再不肯在凤仪宫多待一刻,再没有动一下凤仪宫里的逍遥炙。

新建七年,冷风吹了一夜。

新年第一日我自去凤仪宫请安,只是众妃离去,我不慎落在后头,刚刚要踏出凤仪宫,却听到杨皇后于我背后淡淡道:「昔年恩怨,愉妃若能坦然待之,自不必担心齐令会受苛待。」

我猛然回首,对上了杨昭儿寡淡冷漠的目光,她端庄地站在殿内遥遥地看着我,头上飞凤钗耀眼夺目。

二姐齐令?我心一沉,我一直犹豫着不知是否应该将杨家之事诉与齐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我二姐齐令已经嫁给杨希,今年秋日更是刚刚诞下嫡女杨如如,彼时二姐传入宫中报喜的信中不仅有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对如今细水长流般生活的知足,若不谈从前,二姐现下是欢喜且满意杨希的。

我不知道当日杨希求娶二姐是否存有私心,也不知道如今该不该去改变现状,不知隐瞒和坦白哪一个对二姐来说更慈悲。我踌躇着,不知如何选择。

我退回踏出了宫门的一只脚,与杨昭儿相视而立,如今杨昭儿同我说这话到底有何用意?拿二姐威胁于我?不想让我说出杨家昔日背叛之事?

杨皇后清楚明白地知道齐家是我一戳就中的软肋,而高傲地站在我面前的她却显得那样刀枪不入。

杨昭儿入宫之后,杨府几个庶子便相继分家建府各立门户,虽然后来杨父位及司空,杨轩位至奉常,但杨家各院往来甚少,所以并未显外戚之势。而杨昭儿一向冷情,在宫内从未提及过杨家,与母家关系极其冷淡,甚至有一次郑美人在杨司空升官时奉承了两句皇后父女情深的话,被鲜少怒目的杨昭儿冷冷地剜了一眼冷笑了两声,吓得郑美人脚软了三四天。杨昭儿似乎自入了宫,便彻底成了皇家儿媳改姓了承,与杨家割裂得干干净净,如果杨家算不上她的后盾,那就更不是她的软肋了。

如今我知前因后果,也明白杨昭儿真正的依凭乃是先皇金口玉言的遗旨,可同杨家冷淡至此也确实让人看不明白。

可是这次皇上遇刺,杨轩舍命为皇上挡了一刀,杨司空一反常态,大肆悲恸写下讨贼檄文,宫里宫外也都盛传杨皇后因为二哥忠心护主,余生稳坐皇后之位了,杨家才突然由一盘散沙凝成了一块磐石。

「新年已至,所谓除旧迎新,愉妃便不要因为往日旧事而徒增烦恼了。」皇后微微昂着头端着身子,连发髻上的步摇都不曾摇晃半分。

「杨希对我二姐可是真心?」我看着皇后问,我也知道往事不可追,也知即使杨家当年不背叛,齐家也未必能如愿以偿,既然先皇早有所属,齐家最后八成也是兵败山倒。纵使如此,面对背叛辜负我自然不可能原谅,但对于要不要继续追究纠缠不死不休,我更关心二姐在那一场谎言过后,还能否从杨希那里得到一丝半点的真情实意。

皇后眼中先是划过一丝诧异,转而又变成一片漠然,语气依旧淡淡的,「本宫不知。但本宫能保证齐令一生安稳如意。」

不知?我凝眸看着杨昭儿,可杨昭儿却将目光懒懒地从我身上移开,望着冉冉东升的旭日,面上看不出任何真假和悲欢。

算了。

我转身欲走,背后皇后声音没有起伏分外凉薄,「愉妃,世事艰难哪有什么天遂人愿,纵使有真心也不可能扭转乾坤,只是此番你若说了,齐令必是穷途末路。」

我扶着莲蕊踏出了凤仪宫,已然知道往事不堪,再也说不得了。

杨皇后到底还是杨家人,她或许不必依靠杨家坐稳皇后之位,也不屑于提及那几个庶出的兄长,但她在必要之时一定会维护杨家门楣清明,背叛旧友有损家门声誉之事,她不会允许我传扬出去。

杨昭儿,杨皇后,可以不凭借母家之尊光耀自身,但也绝不允许母家给她惹上腥臭污点。

可我别无选择,只要杨希能一直对我二姐关怀备至,纵使虚情假意,若能做戏一生,那我也甘愿当这个锯嘴葫芦,让杨家昔日背叛齐家之事就此永远尘封。

只是我以后一定铁了心再不会让齐家人同杨家产生什么新的瓜葛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凡是遇到姓杨的我都绕开走。

然而,就如杨昭儿那乌鸦嘴说的一般,「世事艰难哪有什么天遂人愿,纵使有真心也不可能扭转乾坤」。

杨轩突然病势垂危的消息在前朝后宫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说来我其实并未仔细打听杨轩此次受伤情况,一来因为兴德殿之事分了心神好几天忙着给皇上绣荷包,二来心里笃定杨轩挡刀无非是为杨皇后挣得稳固前程,怎么可能危及性命?

所以当杨奉常病势沉重的消息传到长禧宫的时候,我当真是猝不及防难以置信,又听说连一向稳重的皇后娘娘听到消息都摔了手中的杯盏时,我更觉得是危言耸听不切实际。

相比杨昭儿会因为一个庶出的二哥手抖摔了杯子,不如让我相信她因为那金光闪闪的舞凤钗插歪了半寸而痛哭流涕。

我忍不住产生了被蛇咬之后的下意识心惊后怕,总觉得杨家又蠢蠢欲动准备预谋搞个大事情,这杨家若是又打算给齐家或是我来个「飞来横祸」什么的,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必然躲不过,毕竟闯祸我在行,避祸我就不擅长了,我需得找个安心的所在能免受灾殃。

于是最近只要承元止一下朝,我就端着炖好的汤冲进兴德殿,从午后一直待到睡前都赖在承元止身边,我虽然心思简单看不透杨家到底暗戳戳藏了什么小心思,但是承元止这个腹黑皇上,他那深不见底的心思想来几个杨家都比不上,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只需要紧紧抱住承元止的大腿,就算有什么祸事飞到我头上来还有承元止顶着。

「你总抱着朕的胳膊做什么?」两三天下来,皇上也发现了我最近实在过于殷勤了,这夜点灯批阅奏折时,右手执笔,眼睛盯着被我紧紧抱着的左臂微微凝眉,「要不是知道你没这个本事,朕都以为你想要伺机窥探政事干涉朝政了」。

「皇上,你有所不知,臣妾最近身上冷飕飕的,总觉得要被小人算计,你是皇上,龙气加身,借臣妾胳膊抱抱镇一镇小人。」我一手抱着皇上胳膊不放,一手赶忙翻了一页刚刚读完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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