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番外(22)

作者:一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皇上貌似没有注意到我的不怀好意,依旧像往日那般不冷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哗」地一声将一床被子扔在地上,「你若生不出孩子,不仅是冲撞太后,更是欺君,罪当诛连齐家满门。」 我的脑瓜子突然「嗡」地一声。真是歹毒!果然这个小人当日说谎救下我就是琢磨着更好地算计我呢,我自己的小命我可以不在乎,但我齐家满门,虽被流放但至少性命无忧,若因我有了什么好歹,我怕是死都没处死。 点击展开

我心跳如擂鼓,承继江山这样的话皇上就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了?齐家百年来的执念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要被我实现了吗?

「至于蓟王谋反刺杀一案,当日情形有异,那刺客朕认识,乃是蓟王数年亲随,蓟王可没有那熊心豹子胆敢刺杀朕,所以朕右臂虽被划杀,却隐瞒未发,朕可不想如了那幕后之人的愿。」皇上将奏折放在书架之上,目光冷冽语气傲然,「但朕就让他们查,放任事情发展,总有蛛丝马迹能让朕抓住,朕倒想看看是谁胆敢做出这么大一场戏来!」

所以皇上并没有设计想要陷害蓟王,更没有想要诛灭蓟王满门?还间接算是为了维护蓟王隐瞒了受伤的真相,我想起自己进殿来时又是摔玉又是骂诨话的,一时口干舌燥,四处想找条合适的地缝钻进去。

二十九

「朕解释的足够明白吗?」皇上放下奏折后回到我身边,勾起我的脸面色肃穆不苟言笑。

「有理有据,十分明白。」我红着脸连连点头,冲动了,真的是冲动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回我倒是做了一回彻头彻尾的狗头嫔妃,实在窘迫。

皇上微不可察地歪了歪头,目光探究,伫立不语,全然没打算轻易放过我。

「是臣妾误会皇上,辜负皇上前前后后一大片苦心,皇上英明神武一点儿也不混蛋,臣妾才是小人之心,臣妾知道错了。」我继续忏悔,小心地拽着承元止的衣角道歉,把语气放得十分认真诚恳,「皇上心胸宽广有如大海,海乃百川,臣妾就是清浅水洼,不值一提,那大海可以不和水洼计较吗?」

可皇上的脸色丝毫不为所动,一味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让我心中生出一种纵使说破了天,今天也决计逃不出承元止手掌心的感觉。

捅了个大篓子收拾不了了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不说话,是不是刚刚说了许多,累着了?」我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边试探地问着问题边悄悄放开了抓着皇上衣角的手,「那既然累了,臣妾愚笨,不如……唤小夏子伺候皇上,臣妾就不叨扰皇上了。」

说完就想逃之夭夭,承元止此刻捉摸不透水米不进的模样我实在是对付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先避开风口浪尖再说吧!

「怎么卖乖不成就想开溜?」刚跑出内殿,皇上飞快踏出两步,单单用左臂就揽住了我的腰,轻而易举地将我收进怀里,让我扑棱着双腿寸步难行,「这么多年了,就还只会这么一招。」

「一招学好了便够用了。」我干巴巴地回道,奈何我入宫多年脚下功夫生疏了,如今黔驴技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由承元止宰割了。

皇上一路夹着我回了内殿才放开我,转而风姿绰然地坐在了初时给我上药的坐榻前,「朕就算是汪洋也不能轻易便宜了你这汪水洼,朕既然解释得清楚明白了,那你呢,你的事情怎么给朕一个说法?」

我的事情?

我想起皇上出宫之后自己做下的那些越矩逾规的事,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思绪转得飞快,烧了屏风怪那屏风是纸糊的?捞了鲫鱼怪那鲫鱼又肥又大?跑了猴子怪那猴子上蹿下跳?

「你当年心悦杨轩,想嫁他?」皇上盯着我,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啊,原来是这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当年二姐嫁入杨府时,臣妾就说过同那杨家二……杨轩只见过一面,话都未曾说过几句,怎会喜欢他?那门亲事乃是父亲定下的,同臣妾无干的!」我急忙解释,当年母亲试探我心意时会错了意,让父亲以为我有意杨轩,私下里应允了杨轩这门亲事,我可是好久之后才知道的啊。

我对杨轩那次初见,虽无反感排斥,但也的确没有男女之间的好感和喜欢啊。

「那你不想进宫,不想做朕的嫔妃?」皇上低眉,声音因为低沉而略显沙哑,复述着我先前的话,他浑身笼罩在一片阴云里,好似随时随地就要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一般。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深深觉得自己这张嘴是实在太过随意放纵了,以至于对着承元止什么话都敢往外蹦了。

「那是以前……况且臣妾是误会陛下才口不择言的,气话,全都是气话,真是不知所云,刚刚臣妾说的那一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混账话。」我一边往死里鄙视自己一边厚颜往皇上身边凑了凑,「臣妾如果不做皇上的嫔妃,又怎么能生出三个那么聪明可爱的小皇子呢,那可都是承了皇上的荣光啊。」

既然逃不了了,只能根据多年来闯祸坏事的斗争经验,但凡我惹恼了承元止,撒娇避罚时抬出那三个小娃娃向来能事半功倍。

「哼,」皇上果然看上去颇为受用,脸色缓和,但语气依旧十足十的从容冷淡,「纵使如此,日后情急之下也不准说出那般口不对心的话来气朕。」

真是小心眼又腹黑的皇上啊,明明知道那是我气急败坏之下的口不择言,还非得跟我一字一句掰扯清楚。

「阿音明白了,阿音管好自己的嘴巴,以后不惹阿止生气了。」 我比划着缝住自己嘴巴的模样,态度十分乖巧。我虽小小腹诽了承元止,但也明白言语伤人无形,此番确实是我说错了话恼了他,本该温言软语的认错。

皇上眼中和悦得意的神采真是藏都藏不住,但依旧紧抿着嘴角用眼神指了指被我摔了一地的碎玉,「你还摔了朕的玉。」

惹上小人,真是没完没了啊。

我拾起着那块我仅仅用了一碗斑鸠汤就换来的玉佩愁云惨淡,这玉佩色泽极好样式精致,可如今被我摔成数块无论如何都再难修复了,这可怎么办,「那……那要不臣妾再送一碗斑鸠汤?」

「那玉佩是先皇在朕出宫建府时赐给朕的,朕一向小心珍视。」皇上看着我捧着碎玉想补偿他一碗斑鸠汤时,咬着牙幽幽道。

我的手一抖,差点再次摔了那几块碎玉。

承元止这是过于宠爱我呢还是存心想要坑我呢?这么重要的玉佩他一碗斑鸠汤就转赐给了我?我若知道这玉佩还承载了先皇的孺慕之情,我就是摔了自己也不敢摔它啊,我现在以死谢罪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皇上好似很满意我这一副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的神情,终于不再别别扭扭冷着脸同我算账,扬起嘴角伸手搂过我,颇为豁达道,「不过呢,朕觉得你那布兜做得不错,还算可心,要不你再给朕做两个,朕就不计较你摔了朕的玉佩。」

是荷包!荷包!

我心中极力纠正承元止的错误,但依旧老老实实坐在承元止腿上一句话不敢反驳,只剩下疯狂点头同意,现下我怎么可能还计较口误这点错误呢,我那荷包就是缝十几二十个,同先皇绝无仅有的玉佩相比也不值一提啊。

但看着承元止瞧我满口答应后春风得意的脸,我心中感情一时十分复杂,不知道该夸他这个贤皇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呢,还是该骂他这个庸君重色轻父被美色迷了双眼呢?

总之,大闹兴德殿之事就彻底消弭在了我两个歪歪扭扭的荷包和手指上零星的小针伤之中了。

我虽然日赶夜赶极为用心地绣了那两个荷包,但对于摔了先皇玉佩之事依旧心怀愧疚。承元止打小出宫建府,这偌大皇宫鲜少有什么东西可供他感怀追思亲情,那玉佩于父子情义上来说必然是无法取代的,是以几日下来我依旧郁郁寡欢十分歉疚。

这日我又被承元止拘着给他研墨,虽然觉得无聊且憋闷,但毕竟自觉心下有亏,依旧耐着性子捏着墨在砚台上垂头丧气地打圈圈,打着打着我突然就瞥到了承元止腰间多了个东西,疑惑之下定睛瞧了瞧,承元止竟然系上了一块同先前颇为相似的玉佩!

仿做的?我心下更加愧疚难过了,看来承元止远比我想象中更看重那枚玉佩啊。

「阿止,你着人重新雕了一块?」我仔细打量那枚玉佩,晶莹无瑕,是上好的羊脂玉,虽然玉质相同但是细看之下玉佩花纹却有些许不同,我疑惑,既然承元止决定重新做一块,为何又不做一块一模一样的呢?

「没有啊。」皇上自顾批阅奏章,神色从容,「这是先皇所赐。」

「嗯?」我愣住,不是重新雕琢的而是先皇御赐的?

「先皇喜赐朕玉,是以朕出宫建府之时,所赐之物之中多为玉器,玉佩尤多,且先皇钟爱羊脂白玉,所以赐朕的众多玉佩也看上去都颇为相似,不怪你一时看错了。」皇上边说边收起了批阅完的奏折置于一旁,抬眼看我黑目促狭,「且先皇每年在朕生辰之日都会赐一对玉佩,多年已成惯例,赐给朕的玉佩块块白璧无瑕,想来先皇期盼朕能做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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