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鹿+番外(10)

作者:伞阿花伞大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是个通房丫头,但我不想侍寝。你说我是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的人。「通房丫头。」他生怕我听不清似的,字字清朗,声声掷地。罢了,他指了指我,笑眯眯地重复:「你是通房丫头!」点击展开

他却再次打断了我:「你供不供出我,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这个孩子。我愧对王爷,自会以死谢罪。」

我心里忐忑,却又直觉他二人并非鼠辈,于是决定犯险一次,握了织欢的手,低声说:「大人,不谈生死,孩子着实无辜,我来……我来想办法。」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末了,让出身后的门来。

从织欢房里出来,雨将近停了,我欲登上马车,却听人说景晏已经回来了,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正在撒酒疯,到处找我。

我也顾不上刚受了多大的惊吓,急急地赶了回去。

还没跨进门槛儿,景晏整个人便挂了上来,满身酒气,口中还念着我的名字。

我没叫别人搭手,自己把人扶了进来,差退了旁人。

「元元,本王叫你,你为何不来?」景晏红着脸,口齿不清地问我。

「本是要去的,路滑扭了脚,才没去成。」我将他身子勉强扶正,「王爷,您坐端正。」

「不是……不是……」景晏摆了摆手,非要让我坐在他膝上,「元元,本王知道你厌恶本王,才不想来。」

「不曾有的事,哪有这样的事?」我捧着他的脸,轻轻拍了拍,「喝不喝水?」

景晏摇头,我又问:「想不想吐?」

他还是摇头,然后又笑,笑得颇为傻气,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样子:「元元,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气,你不痛快。」

我默不作声——我装醉骗过他,他未必不会装醉骗我。

见我不答,他于是接着说道:「你一定在心里痛骂本王,做妾做通房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听着好听一些罢了。」

「王爷,元元明天陪您说一夜的话,今天先睡下,好不好?」

他却不理我,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也大了起来,简直说得上是在嚷嚷:「元元,你不认,本王也明白,本王心里清楚得很。」

紧接着,他便说出让我出了一身冷汗的话:「本王都明白,本王的母妃,她也是妃!她不是后!她一辈子也不舒坦!」

我一惊,赶紧起身关紧了门窗,回身就捂了他的嘴:「我的祖宗,你怎么敢说!」

景晏不依不饶地,抓了我的手不让我阻拦他,继续说:「我是九王爷,我是亲王,是皇帝的胞弟……元元,可皇帝,他是寡人,他是孤王,他哪来的兄弟!」

「王爷,王爷,咱们躺下说吧,好吗?」我看他是真醉了,醉出了小孩心性,只好耐着性子哄他,「好久没跟您说悄悄话了,咱们悄悄说,好吗?」

「元元,本王也想把真心给你……」他将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上,「可本王的真心是苦的,本王不愿你更苦。」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如烫着了一般抽回手。

「你不要给我,景晏,我不要你的真心。」我看着他如一摊烂泥一般趴在桌上,知道他此时听不明白,反而畅快许多,「景晏,你要清醒些,我不是你的怀中宝,我是你的刀。」

「我不留恋你。」我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心酸,「若让我得了机会,能逃,我会逃离这王府,逃离你,头也不会回。」

桌上的人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半天才有一点动静,只说了四个字:「你做得对。」

那声音哪有半分醉意?

「元元,你做得对。」他闭着眼睛不看我,只轻轻地说,「这地方是会吃人的,元元,咱们俩,能逃一个是一个。」

我微怔,觉得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王爷,您没醉?」

「怎么没醉?醉了。」他睁开眼睛,冲着我笑,「元元,醉了记不住事的,你就叫我景晏,不妨事。」

我有些恍惚,为他刚刚那样好的演技,也为我刚刚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动了的真心。

他说事不由人,我曾那样不屑,此刻竟有些信了。

「元元,你方才紧张我,是不是真的?」

这问题如此矫情,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我看着他,忽然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凑上前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又像小狗舔水一般吻一吻,轻声说:「你试探我,竟没试出真假吗?」

这晚他对我分外温柔,只是我要熄灯,他却不肯。他说元元,我要好好看看你,我怕你同我只有这一会儿不是做戏。

我没敢告诉他,我只怕他连这片刻温存,都是同我做戏。

昨日种种如一套乱拳,打得我措手不及,让景晏闹了一档子,也没得空去想,如今细细琢磨起来,才发现许多古怪之处。

先是景晏一大早,冷不丁跟我提了严锋与织欢,再是大雨瓢泼,他非要我出府,马儿恰在别院附近打滑,我又那么准,偏偏撞见了严锋出了织欢的屋子。

这世上真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织欢说她怀了严锋的孩子,严锋竟也说是。

织欢聪明,又怎会在景晏眼皮子底下偷情?严锋耿直,又怎会背叛主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在这其中,景晏究竟充当了怎样的角色呢?

说一千道一万,我应下来,要保住这个孩子,这孩子想活,就不能是严锋的,而只能是景晏的。

我想得心烦,翻了个身,发现景晏早已醒了,此时正在静静看我。

我倒是叫他吓了一跳。

「元元又在琢磨什么?」他像说悄悄话一般,轻声问。

我摇摇头,在被窝里伸出脚丫蹬了他一下:「让您吓了一跳。」

他笑一笑,捉了我的脚,又问:「不是说昨天扭了,还痛不痛?」

「不太严重,活动活动就好了。」我往他怀里钻了钻,「王爷,元元遇见难事了。」

他不出声,只用眼睛示意我讲下去。

我想了想,还是谨慎为好,于是先问了:「王爷,您昨日为何说,要将织欢赏赐给严大人?」

「随口一说,怎么了?」

「王爷不说实话。」我作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罢了,真没意思。」

他在身后,半天不出声,最终还是我沉不住气,回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王爷,您不哄我!」

景晏还是笑,笑够了才叹口气,张开手叫我:「知道你在卖乖,罢了罢了,过来吧。」

我于是从善如流,赖赖乎乎地蹭过去,放软身段儿递了一句:「王爷,您就行行好,点拨我。」

「也没什么,只是瞧着严锋不太对劲,对织欢关心得紧。」他搂紧了我,轻声说,「织欢不是蠢人,本王至今没去看过她,她也沉得住气。」

「您没去看过她?」我有些吃惊,也有些意外,「那要不……您择日子去看看?」

景晏轻轻捏了我一把,压低了声音说:「做什么总要把本王往出推?」

「王爷,元元身子薄,您让元元歇一歇。」我想了想,又问,「那凌宜呢?」

「去过几次,她人很浅薄,不去看她,她要闹的。」景晏轻笑,惩戒一般地轻咬我的耳珠,含糊不清地说,「元元,不要再耍狡猾,你究竟想问什么?」

我没作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半天才说:「王爷,织欢是太后娘娘的眼睛,您无端赐给别人,是要惹麻烦的。」

我眨了眨眼睛,继续说:「其实这不必我说,您也一定明白。那天您跟我说起太后娘娘过寿的事情,我在想……要不,您跟织欢要个孩子吧?」

「你说什么?」

我心里有些打鼓,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织欢要真怀上了,显得她最承宠,给太后一个安心。织欢是聪明人,有孩子拴着,她在府中便不会妄动。至于严大人,王爷,等您娶了晚芍郡主,到时就是真把织欢赏赐给严大人,太后娘娘也不会说什么。」

「元元,你将本王安排得好明白,虽然听着,是薄情了一些。」他摸摸我的头,像在摸猫儿,「元元,你说得有理。」

他停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中都是笑,像说悄悄话一般凑过来,同我耳语:「元元,这就是你给那孩子想的办法?」

我听见胸腔中发出咚的一声响,紧接着,心便如战鼓一般纷乱破碎地跳动起来。

「王……王爷,」我局促地挪下榻子,手抠着床沿,小心地跪着,「我……」

景晏侧过身,支起脑袋,笑着看我:「不急,你慢慢想,慢慢编。」

「我编不出,王爷,元元骗不过您,」我越说越没底,声音细如蚊蝇,「元元没想害您,真的!这事儿,元元还是可怜王爷,不是不是,不是可怜,是、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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