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鹿+番外(23)

作者:伞阿花伞大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是个通房丫头,但我不想侍寝。你说我是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的人。「通房丫头。」他生怕我听不清似的,字字清朗,声声掷地。罢了,他指了指我,笑眯眯地重复:「你是通房丫头!」点击展开

「不知道,昨晚不该吃那么多的,不要命地跑了一阵子,这会儿又哭得想吐。」我把头靠在他身上,轻声说。

怎么会不怕呢?我当然会怕,我当然也想过,这一切可能都是他以退为进的一步棋。

可我也怕这不是戏,我怕我这一走,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元元,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抱着我,缓缓地拍抚,「本王还想等中秋,带你去看花灯,去年中秋我们是怎么过的?」

「去年啊……去年中秋,我还跪在地上求你救命呢。」

「新年,新年我们去看烟火。新年时我们在做什么?」

「新年……你挨了皇帝的打,我在跪祠堂。」我说完把自己都给逗笑了,「这日子过的,真是哈哈苦,苦哈哈。」

「这么一想,本王也好久不曾过过像样的节日了。」

「景晏,」我轻轻叫了他一声,「我是不会把自己绑在你身边的,可我也不能留你独自在这苦海沉沦。等你、等陪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到那时候,我会再向你讨,我会再向你讨,我的自由。」

景晏半天不说话,我抬起眼睛看了才发现,他竟掉眼泪了。

我出去的时候,瞧见有两人偷偷摸摸,卷了个草席子出去,若我没猜错,那里头是一具没用上的女尸。

景晏竟是认真的,他竟是真心为我规划,我该如何离开?

他的大计会败在我的身上,而我呢?我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就是他的失败。

他曾说我们两个,能逃一个是一个,当初或许是,可现在不是了。

如今,他的失败,就是我的失败。我要他成功,尽管那功成名就,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我们收拾情绪都极快,要不是亲眼看他哭了,我此时压根看不出来。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作为棋子,我们都要有棋子的自觉。

我跟严锋说了出征的事,他很乐意,织欢却有些埋怨我。她说元元,我就这么一个人,你怎么还给我送到战场上去了?

我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莫侯若此次再立军功,恐怕就是一手遮天,到时候别说是你们,别说是王爷与我,就是皇帝都悬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她低着头,闷闷地说,「战场上,刀剑无眼。」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织欢,战场之外的刀剑,才更难防。」

我带着严锋去见景晏,自打上次严锋「行刺」,景晏就憋着一股气,搞得二人现在很是别扭,来之前我探过他的意思,他也有意让我从中说和。

我说严锋,上回我也犯了急脾气,还跟你动了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严锋还是很木讷,一本正经地回道:「您言重了,卑职险些酿成大错,多亏王爷与您的周旋。」

我又说:「严锋,你跟着王爷比我更久,他对你是真心器重,视作手足。」

严锋沉默了许久,才说:「您与王爷……真是十分相似。」

我笑了笑,没往深了聊:「是吗?许是处得久了吧。」

景晏看见严锋时还是带着气,不愿与他说话,严锋这个木头桩子,只知道干杵着,气得我在旁边直翻白眼。

「哄起女人一个顶俩,见了兄弟狗屁不是,我是真服了你们。」我笑骂一声,从后边踢了严锋一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小媳妇在闹别扭,你等什么?还得王爷抱你上花轿吗?」

严锋嘴笨,让我骂得满脸通红,忽然跪在地上大喝一声「卑职万死不辞」,把我吓了一跳。

景晏摆摆手,意思是这事就算了,接着又说:「过几天皇上与本王要到围场狩猎,莫侯也会去,到时本王会将你引荐给皇上,你要好好表现。」

严锋也不会说别的,还是那一句:「卑职万死不辞!」

隔了一天,皇帝却又捎来口信,说到时要我也同去。

我同景晏刚过了几天好日子,这一池春水,愣是让皇帝给搅成了浑汤。

去就去吧,骑马也不是什么难事,景晏教了我不到半天,我便能骑马小跑了,他却嘱咐我,不要贪玩,不要求快,要我跟紧他。

末了,他还嬉皮笑脸地说:「反正你如此喜欢本王,让你跟紧,你当是乐意得很。」

他最近有些犯毛病,动不动就凑上来嬉皮笑脸地问我,你何时开始喜欢本王的?你觉得本王哪里最好?实在是烦人得紧。说起来这事明明是他先认了,怎么反倒像是我先对他深情表白一般?

我也是实在让他烦得不行,用马鞭子的另一头去戳他:「王爷,您烦不烦,有完没完!」

他笑了两声,一下跨到我的马上,将我圈在怀中,缰绳勒得紧紧的,贴着我的耳朵,用颇为煽情的语气送了一句:「怎么了宝贝儿?这才几天,就嫌我烦了?」

我只觉得耳根子发烫,心像是马上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拿手肘杵了他一下:「别、别瞎叫啊!」

景晏十分恶劣地冲着我的耳朵发出低低的笑声,念咒一般蛊惑我:「从没这么喊过别人,你是头一个,高不高兴?」

我看他是非要我服软,赶紧顺从地点点头:「高兴,高兴还不成吗?你别这么弄我,我耳朵痒。」

他却得寸进尺,甚至轻轻含住我的耳垂儿:「高兴啊?那以后都这么喊你,好不好?」

明明什么事都经历过了,我怎么会让他调理成这副样子?

我回头把脸埋在他身前:「你欺负我,你看我认了,就拿这些事情拿捏我,我多么大方,我从不拿你掉眼泪的事情来拿捏你。」

这话反倒让他抓了话柄,他笑着冲我挑了一下眉毛,还是不肯放过我的耳朵:「说起掉眼泪,元元,昨天晚上是谁哭着在我耳朵边上求我,就差求着我把她……」

「打住!」我用手背去凉发烫的脸,「你、你再说我还哭!」

那天我险些让他给调理得羞愤投河,可他是个臭流氓、坏痞子,是不折不扣的王八蛋,我不答应他叫我宝贝儿,他还让那马疯了一样地跑,我搂他越紧他越开心,还说我那副狼狈的样子可爱。

可爱个屁!

这天,晚芍从宫里回来了,我连推带搡,又撵又赶,才硬是把景晏忽悠到她屋子里去。

心里是不是滋味儿先不说,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儿女私情拖累了他。

没到半夜,我听见隔壁有些吵闹,晚芍好像还哭了,还以为是景晏手上又没轻没重,可不一会儿景晏竟又跑回来了,脸上说红又像白,说白又像红,看着十分尴尬。

晚芍追到自己门口哭了两声,便狠狠关上门,没动静了。

「怎么了,王爷?她咬人?」

我看他这副模样就想笑,给他到了一杯水,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

「元元,她、她……唉,这该怎么说……」景晏两手打扫打扫身上,像要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边说边打摆子,「她穿的那是什么东西,还不如不穿!迎春楼里也不曾听说过这种招数!」

我听他给我描述,实在忍不住,拍掌大笑:「哎呀王爷,人家可是为你好费心啊!想不到她去太后那里开了几天小灶,竟学来如此秘术!」

太后这是急了,什么不像样的办法都想让她试一试。

我笑完又板起脸来,挑他话里的毛病:「王爷,迎春楼里都有些什么招数?」

景晏很少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此时却傻了眼。

我见他吃了亏,赶紧趁机报仇,笑嘻嘻地撩拨他:「王爷,您身子可还撑得住吗?我明日可得叫厨房做十全大补汤来。」

他让我惹急了,咬着牙,痞里痞气地看着我,语气十分嚣张:「元元,你若受得了,本王补就是了。」

果然得意容易忘形,我赶紧闭严了嘴巴,灰溜溜地进屋睡觉去了。

玩笑归玩笑,可从这事里,我与景晏都能读出太后的慌乱——她这是病急乱投医,皇帝不愿莫侯带兵出征,明显是有意打压他,若晚芍还得不到景晏的心,她就难了。

第二天是陪皇帝去围场的日子,晚芍本来就心气儿不顺,又因为皇帝叫我没叫她,此时跟瘟神一样,谁都不去招惹她。

我的出现让莫侯很是下不来台——皇帝明知晚芍嫁给了景晏,却点名要我作陪,摆明了是给他难堪。

莫侯虽是武将,脑袋可比严锋机灵多了,在场这几个人,除了我,他谁也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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