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谁是画眉人(24)

作者:何恒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传奇 关键字:主角:马湘兰 ┃ 配角:王稚登 ┃ 其它:画兰,青楼,秦淮河 不是爱风尘,却被风尘误。本是书香女,误入风尘中。这样的身份,是否就注定了我不配?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也是一生的最大的劫难。从友情到爱情,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从爱情退回到友情,却用了我几十年。点击展开

他脸上隐隐显出怜悯之色:“那你擅长什么?他们能把你推荐给我,想必你有过人之处。”我说:“奴家略会诗词、歌舞,尤擅画兰。”他说:“你画一幅兰石图我看看!”

经过这几年夜以继日的勤学苦练,我已经完全不怯场了。

我当即挥毫泼墨,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画好了。又在上面题词一首:空谷幽兰独自香,任凭蝶妒与蜂狂。兰心似水全无俗,信是人间第一芳。

刘太傅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一个信是人间第一芳!你将来必定成为旷世才女!”

见我被夸得不知所措,他原先的威严荡然无存,亲切地说:“我收你为义女吧!你也听说了我的身份吧,我是圣上的老师,如果你愿意更上一层楼,我可以指点指点。”

我大喜过望,赶忙跪下来拜师。

寒烟姐姐得知此事,也是惊喜不已。

我和刘太傅成了忘年之交,每日他都尽心尽力指导我的书画、诗词,给我讲解古文,可人馆的姐妹们慢慢的都以我为尊。

我越来越发现学习的乐趣,我发誓这一生都要竭力求学,绝不辜负爹爹的期望!

转眼到了十六岁生日,寒烟姐姐说,要为我好好的庆祝一下。因为我这些年来从未好好过一个生日,因此也没有反对。

生日那天,宾客盈门,听说是我的生日,很多金陵少年慕名而来,一时间贺礼数不胜数,馆里人人忙得脚不沾地,我站在同乐堂的二楼,俯瞰这华丽灿烂的光景,对楼下众人微笑致意。

这时候,月妍碰了碰我的手肘:“你看,曹公子也来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曹侍卫混在人群里,手里捧着一座自鸣钟,当年我没有接受的那座自鸣钟!

我叫月妍去引曹云深上楼,一见面我就道喜:“曹侍卫大喜啊,婚后许久不见,你们好吗?”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自鸣钟放在桌上:“这个生日礼物,我还是要送给你,我当初说的话,永远不会变。”

这时候,寒烟姐姐在楼梯口喊道:“湘兰,宴会要开始了,准备一下就出来吧,都在等你呢!这是你的朋友吗,一起来吧!”

曹云深见状,对我说:“愿你越来越好,实现你的愿望,家事和公务繁忙,我告辞了!”

他一走,我匆匆出去和众位赶来为我庆祝生日的客人们会面。

因为刘太傅在场,人人都不敢僭越,大家纷纷提议刘太傅送礼物,他铺纸提笔,顷刻挥就几个大字:此花不与群花比。

这几个字深得我心,我小心翼翼收起,拜谢道:“谢谢恩师!我一定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日日观摩自勉!”

刘太傅笑道:“好,我们都要见证一个绝世才女的成长!”说完,桌边人人举杯,围观者挤满同乐堂,人人欢呼雀跃。

听说,在秦淮河,这样为一个女子庆祝生日,还是头一回。

这无上的荣光,不知带给我的是什么。

但在这一刻,我是快乐的。

☆、第26章:成为可人馆头牌

十六岁生日大操大办,可人馆一下子获利无数,上下人等无不跟着受益,人人欢喜,前来的客人也络绎不绝,我们几乎忙不过来。

寒烟姐姐把我的住处迁到了冷香阁,这里有单独的庭院,客厅两边都是大房挨着小房的套间,遍植花草,屋内的桌椅床柜皆是最上乘的。月娇说:“我没有天分,自请给湘兰当侍婢。”我连忙说:“不,姐姐,你别这样!”月妍说:“我就是想一直跟着你不分开,我什么都不出众,培养不出来的,不如帮着你接应客人,端茶倒水,还可以跟你学习。”寒烟姐姐笑道:“既然你自己愿意,那也可以的。我另外再派三个丫鬟和两个小厮给你专用,本来丫鬟要四个,月妍既然算一个,那就少派一个。”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多?”她说:“你午后就知道了。”

午休刚起,就听到月妍催我快点,说要去同乐堂聚会。

我到时,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寒烟姐姐说:“今天是想叫你们来宣布一件事,我们这里的头牌换成马湘兰了,不再是初晓姑娘。”我惶恐的接受着众人的注目,只听寒烟姐姐继续说:“现在太傅离开了,我也趁着这个时间做一下调整,月妍现在起是湘兰的贴身侍婢,另外喜儿、乐儿和福儿调到冷香阁服侍湘兰,阿胜和阿隆是专门替湘兰跑腿的。这个决定没人有意见吧?”

我瞥见初晓姑娘脸色不太好,但是终归大家都没说什么,其实这段时间来,我已经是事实上的头牌了,只是现在才多了一个名分。

成为头牌也并没有改变我的生活,每天依旧是有时间就练习书画和吹拉弹唱,只是客人越来越多了,往往是一天到晚院子里客厅内都坐满了人,

姐妹们经常自发的来找我学习,但我也说不上应该怎么教她们,我照例三五天就把所得钱财分给众姐妹,自己只留很少一部分。凡是在书画技艺上她们有疑问,我都尽心竭力去指点。一开始的些许嫌隙,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成为一团和气。

就连初晓姑娘也说:“湘兰当头牌是最合适的,我不过是歌舞侍人,湘兰却并没有取悦谁,那些客人才是来膜拜她的。她只是做自己,这一点谁能做到?”

沈怜卿也说:“我们仰仗着男人的恩泽,湘兰却施舍给男人们恩泽,我不得不钦佩。”

一时间人人叹服,与我相见,皆以为有不如我之处。

每逢月圆之夜,挨着可人馆的夫子庙热闹非凡,玩月桥上挤满了为我而来的人。书生士子赏月赋诗,鼓瑟吹笙,成为白鹭洲的一大盛景。

这些书生常常隔着院墙向我表白,把我的名字嵌在诗中。

有时候,我登楼远眺,玩月桥上立刻人声鼎沸,呼声震天。我居高临下或抚琴或唱歌,众人齐齐仰头观望,迟迟不肯散去。

我的名字传遍了秦淮,传遍了金陵,人人都以见到我为幸事,若能讨得我的些许笔墨,则成为炫耀的资本。

寒烟姐姐把我会客的门槛越抬越高,但还是阻止不了每天络绎不绝来拜访的人。

在金陵,人们互相传说着:湘兰歌舞第一流,书画赢遍满青楼。

可我听多了这样的吹捧,总担心自己会沉不下心钻研技艺,所以我一再央求寒烟把客人筛选出几个好的再放进来,不要为了钱让我应接不暇。

闲暇时候和姐妹们在一起,我会组织诗会,茶话会,互相切磋技艺,众人也都一致拥戴我。

寒烟姐姐看到了我的价值,这些年在我身上砸的银子,很快都回本了,生意越来越兴隆,她也处处优待我,重话都没有一句。

有那么一次,金陵的布商大户戴老爷来可人馆,一开始还人模人样的,三杯酒下肚,就对寒烟姐姐说要出三百两银子,换我的第一夜,行话叫梳拢。

我自然不乐意,拂袖而去。

但他不气不馁的,隔几天便跑过来,许我钱财,并扬言要让我去做他的夫人,他悄悄说:“你不要傻,现在我在这里花钱都是给了你们可人馆,等到你跟了我,把钱直接花在你身上多划算!”我冷笑道:“谁说了要跟你?你愿不愿意花钱是你的事,你就是搬一座金山来,我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他终于按捺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风尘中人,假装清高,无非是为了抬高身价,现在我出的价钱已经是到了顶了,我不信有人比我出手还大方,你做梦呢?我看你是要把自己留成一个老姑娘,到时候后悔就迟了,哭着求着也没人搭理你!”

我又羞又愤,大喊着:“喜儿,乐儿,送客!钱退给他!”

他还不依不饶:“说实话吧,我是听说你怎样与众不同才慕名而来的,谁知道你竟只是中人之姿,连我的小妾一半都不如,我何苦来呢?可见你们这些人啊,都是糊弄傻子罢了!就这样的还敢说是头牌,你换个地方看看,姑娘都争不上!”

喜儿赶紧把钱塞给他,低声下气说着:“走吧,湘兰姑娘今天状态不好,您去别的姑娘那里坐坐!”

乐儿跟着把客人往外引,月妍气得握着拳头咬牙切齿:“这种人真让我恶心!要眠花宿柳找你干嘛,真是个焚琴煮鹤的主儿!”

我噗嗤笑出声来:“你现在什么成语都会了!来来来,别生气了,你不想焚琴煮鹤,就去焚香煮茶吧,我和你到院子里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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