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三同人)山河永安+番外(54)

作者:Chenyou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非原作剧情,皇帝玄戈找回自己的弟弟北洛,双王治世。CP:玄戈X北洛 天和九年,明军夺回受降三城,出云中、雁门。天和十年,大明双线对敌,西攻阴山,东则陈兵燕云十六州,对峙东辽。此年秋,辟邪军破定襄,斩首虏万余人。天和十二年,初,明军兵至狼山,封狼居胥,单于溃走西域。秋七月,辟邪军过玉门关,奔赴西域,七千里奔袭、凡破三十六城,得单于首级而回。大明怀王北洛受封上柱国。冬十月,辽主耶律燕率众归顺明国。点击展开

徐阁老功勋卓著又年事已高,有特许可以不必每日上朝。羽林不知找徐阁老何意,但见岚相神情凝重,也不询问缘由,直接点头应了。

岚相缓了口气,愈发压低声音道:“告诉徐大人,今日朝会上谁都不能提起怀王殿下!皇上要大开杀戒,但唯独不能在朝会上杀人!”

羽林顿时明白了岚相的意思,可他很快想到岚相话中的另一层含义,担忧望向屋内,却见岚相摇了摇头:“这里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了。”

“殿下没事吧?”

岚相顿了顿,轻声道:“但愿如此。”

第23章

今日进出御书房的人都有些神色怪异。原因全赖玄戈的案头搁着一把剑,谁都认得出,那把剑是属于怀王殿下的。

数日之前,群臣心惊胆颤又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史上最难熬的一次朝会,兴许是有徐阁老坐镇,兴许是朝臣们得了警告不敢问任何犯忌的事,皇帝面目平静,君臣一时相安无事。会上唯有几个胆大的谏官守着本分,不得不出列询问几个今日未能上朝的官员所犯何事,才让京都卫连夜抄家、捉拿下狱。

玄戈似早有准备,挥手令随侍的太监将案卷分发下去——上面所列无非是私敛国帑、搜刮民膏一类,至于真正的原因,群臣心知肚明,必然与寒山一案有关。

然而真正让群臣震惊的则是兵部尚书秦尚礼!世人皆知其愚忠之名,若说岚相谋反都比此人会造反来得可信,可他竟暗藏私兵,证据确凿!

传阅案卷之时,群臣震惊、愤怒、羞愧、恐惧……种种表情悉在脸上,精彩纷呈。

而皇帝隐藏在十二冕旒后的面庞看不真切,依稀可见是一个微嘲的冷笑。

然而朝会是过去了,此事的余波仍像一片经久不散的雷云笼罩了整个王朝,宛如山雨欲来。

往日若有官员出了差错,不过是被上级骂一通再罚几个月的俸禄,最多得个贬官。可这几日若有官员做错了什么,可不就是贬官了事的了,自从玄戈上回叫两个户部主事卷铺盖走人,京城的官员们就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

地方官员也不好过,冀州有几个县发了水患,因赈灾不及死了上万人,原本内阁拟了封措辞严厉的信过去,这事就算揭过了。谁料这封票拟被皇帝看到,玄戈盛怒之下斩了七个县官,还把内阁写这封票拟的阁臣叫来御书房一通臭骂。

这下任谁都能看出,皇上的心情简直不佳到了极点。天子之怒亦如天怒,天下万民皆俯首贴耳,无不谨小慎微。

而最让人震惊的则是对原兵部尚书秦尚礼的处置,玄戈显然对他的背叛愤怒到极点,与前户部尚书刘行之不同,刘行之是先帝时代留下的老臣,而秦尚礼是玄戈一手提拔上来的。虽然众人皆戏称兵部就是当今皇上手里任意揉捏的面团,哪怕任命条狗做尚书都对朝局无甚影响,可尚书到底是一部之首、实打实握有大权的位置,秦尚礼能担此职,足见皇帝对他的信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上位者对自己的极大自信,所以此人的背叛才会让玄戈感到难以忍受,以致下旨诛秦氏九族、凌迟处死主犯秦尚礼。

此举一直被认作是暴君的标志,极少有皇帝动用凌迟酷刑。圣旨一出,自然朝野震动,能当上谏官的多是铁骨铮铮之辈,明知皇上仍未息怒,亦恪职上谏。一时无数谏言奏折呈上御案,然而帝王皆不予理会。

这时朝臣们就不禁佩服岚相的先见之明,这位皇帝最亲密的心腹重臣这段时日别说进宫,连天鹿城都不回了,跑去辟邪军营与羽林将军同吃同住,一边遥领锦衣卫拿着圣旨大杀四方,日子过得好不快意潇洒,让那些不得不承受皇帝莫大压力的朝臣恨得牙根痒痒。

“他们知道什么,我是当真不敢回去。”辟邪军的营帐内,岚相几乎是被灌醉了,揪着羽林的衣襟大吐苦水,“竟还有人求情求到我这里,他们真以为我是阎王,生杀予夺?我他妈要是能救他们我至于和你混在一起?!那些快死的、等死的、以为自己要死的都该去求殿下福寿双全!指不定殿下明天醒了,谁都可以不用死,天下太平!”

羽林一根根扒开他的手指,一边好笑道:“你不会等到殿下醒了再回城吧?”

岚相点头,神情极为认真。

羽林这回终于惊诧起来:“不至于吧?皇上总不会连你都迁怒。”

岚相乘着酒兴把羽林珍藏的玉壶砸了个粉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懂个屁。”

待今日最后一位来觐见的大臣告退,玄戈亦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折上字迹端正,笔划勾连运转如意,观字知人,似乎可见皇帝心境平和。可玄戈搁下笔,抬眼看到案上长剑,先前伪装悉数瓦解,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此剑是怀王府里的管事今日送上来的。

北洛当日去太学时将它摘下,随后策马出城时也未佩上,就此遗落王府。后来诸事纷杂,众人皆将此事遗忘,任由宝剑蒙尘。

唯昨日一下人偶经北洛所住厢房,听到房中有些动静,以为进了贼人,故进屋探查。只见屋内无人,唯宝剑颤鸣不止,如哀如泣。他大着胆子拔剑而观,却见剑身无故而裂,惊诧莫名,怖惧之下迅速将此事上报。此剑遂呈上宫中,来到玄戈案头。

名剑有灵,遥知主人命舛,自戕而随。

玄戈拔剑出鞘,霜寒依旧,但见裂痕自剑柄蔓延,触目怆然,观之神伤。然剑身虽裂未折,如其主人身虽残而傲骨不折。

玄戈闭上眼,深深叹息。

他心知北洛如此行事的初衷何在,亦理解弟弟的选择,不然他也不会放走寒山,平白让弟弟的牺牲变成一个笑话。

但他依旧气,气北洛擅自毁伤自己,更气他行事不计后果,若非他当日及时赶到,又有谁可救他?

如今北洛就睡在宫内,被太医围着诊治。太医们皆说殿下身体无碍,可就不见醒的时候。

玄戈一时感到心烦意乱,起身走出屋子。

随侍的太监及侍卫刚想跟上,就听皇上命令道:“别跟过来。”

并非朝会之时,太和殿内空旷无人,七十二根盘龙大柱赫赫矗立,虽庄严威势不减,亦平添寂寥。

帝王的脚步声孤独地回荡在殿内,至高居首位的龙椅方止。这把金漆云龙纹宝座坐北朝南,正立在整个天鹿城的中轴线上,象征天子威仪、君临天下。玄戈凝视这张座椅,神情恍惚,自他卒闻父皇崩殂,仓促之下被扶上此位,已七年之久。

这天下格局动荡不休,纵然有人懦弱地将之推卸给美人祸国,亦抹不去这把椅上的血光。

玄戈长叹一口气,他心里明白一个更深层的原因。没有武功的皇帝比比皆是,而双目失明的皇帝从未有之。

人言似箭,岂可乱发;一入人耳,有力难拔。北洛此举是彻底宣告他对皇位无意,既给大明朝臣百姓一个交代,亦断去大魏遗民的念想。

玄戈有些失神地握住雕玉凿金的龙首扶手,如果他不在这个位置上,事情是不是就会简单一些?

思绪被突兀打断。

“朕说过让你们退下。”

玄戈的声音有些不悦。

“皇上。”那个小太监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依旧恪尽职守地禀告道,“殿下醒了。”

玄戈刚一进屋,就见北洛似乎心有所感,转头“望”了过来。

他的眼前蒙了一条黑布,更衬得整张俊秀的脸苍白如纸。玄戈呼吸一滞,一时连步伐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然而待玄戈走近,只听北洛蓦然开口道:“他们说得对,你不该凌迟处置秦尚礼。”

玄戈没料北洛醒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当即气郁心头,皱眉不悦道:“是谁朝你说这些闲言碎语?你如今好好休息就罢了,何必操这份心。”

北洛置若罔闻:“你若还想在史书上留个仁圣之主的名声,就不该施酷刑于朝臣。”

“那些史书就该一把火烧了!”玄戈勃然而怒,气极冷笑道,“我问那姓秦的为什么,他竟告诉我因为寒山于他有知遇之恩!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一手提拔的?朕不生剐了他难泄朕心头之恨。”

北洛被玄戈的语气惊到发愣,但仍心平气和地提醒他:“你说过,皇帝是天底下最不该肆意妄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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