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风起长林同人)【旌奚】十六事(13)

作者:_芦柑与蜜橘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南诏街西口,有一间学堂,名为“有寄堂”。有寄堂中有位柳先生,褒衣博带,满腹经纶,一派雅儒风范,颇得滇州人的尊敬。南诏街上的男孩子,有条件的,也大多被爹娘送到有寄堂中拜柳先生为师。点击展开

“不会的。只要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不论做什么,他都会以你为傲。

只要你过得好…我便对得起他。”

十日后,萧策收到了来自南境的回信。

萧平旌的字依旧飘逸大气,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策儿吾侄,山水不朽,自由来去。”

他终于卸下了压在心里最后那块大石头,收拾行囊准备下山。

他去拜别了许多人。

练剑时翩若游龙英气不减的娘亲,仍然抱着膝坐在窗边喝茶的九叔叔,总是躲在鸽房里不肯出来的七叔叔……

这些人陪着他长大。

他们教会他做一个赤诚坦荡的少年。

而他现在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过去二十年,还有未来的许多年,他永系初心。

许多许多年后,后人谈起长林一门时,总是惊叹于萧氏血脉才情。

这一支皇族血脉里,有过稳定朝野的王爷,名扬北境的将军,还出过冰魄雪魂笑傲江湖的女侠,还有孤身入敌营以一人口舌便能收复南境五洲的鸿儒巨擘。

长林后人中,还有一位流芳千古的大梁第一棋圣。

他是长林王萧庭生的嫡孙,是长林世子萧平章的独子,萧策。

-TBC-

*动笔写萧策篇之前,我一直在想,他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想清楚这个问题后,我给了策儿这样的故事。

*策儿是一直生长在琅琊山的,他对于“长林风骨”的理解,也许会比别人更模糊,也更执着。他听着英雄的故事长大,却从未被这些英雄直接教导过,所以会更加“轴”一点,总觉得所有的英雄都要上战场归梅岭。这是这一篇核心的矛盾所在。

*《琅琊榜》系列最吸引我的,就是“各得其所”的价值观。家国情怀自然深重伟大,但“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的价值观很让我感动,我认为其意义也并不比家国情怀更轻。所以在我的文中,不论是攸宁、裴翌、策儿,所有人,我都私心地让他们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希望你们喜欢。

*“山水不朽,自由来去”一句化用自《有匪》:“山水有相逢,山水不朽,只看你何时能自由来去了。”

第十一章 十六事·江山客

*《十六事》第十一篇。

*写给大酒窝皇帝。

贞元七年,萧歆三十二岁的时候,他的亲弟弟,被父皇亲自下旨,赐了鸩酒一卮。

父皇令他亲自去述旨。

他仍记得金阶之下,他慌慌张张地跪着,说自己不忍亲眼见胞弟受刑,恳请父皇另择传旨之人。

他也记得,皇兄就站在自己身边,明明他最了解自己的性情,明明他也那般不忍,却就是不肯跪下为自己说一句话。

大殿之内,只有他们父子三人。

除了他那几句带着哭腔的陈情,没有人说话。

过了良久,他听见父皇的声音:

“你是太子,也是此案的主审,你去最合适。”

“父皇…”他仍想说些什么,却被父皇坚决地打断了。

“不用说了,朕旨意已下。”他看见父皇的眼睛,还是那般坚毅,却像是蒙了层雾般,少了一分锐利,“庭生,朕明日启程去南境,你与朕一起吧。太子就留在金陵,朝中事务,一应由你处理。”

“皇兄,我不愿去。”走出大殿,他心中那股子不忍与痛惜,只能同哥哥讲,“我既为太子,又是兄长,没能教好他,也没能及时发现端倪,已是失职。如今又要我亲自去赐死,我不忍心。”

“臣知道。”萧庭生拍拍他的肩膀,“但殿下心中明白,殿下首先是太子,然后才是哥哥。莱阳王此案,除了陛下自己,只有殿下有资格去宣旨赐死。”

“我明白。”

萧歆自小性情温和包容,却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明事理,也分得清轻重。

所以他才更加不解,莱阳王一案,虽案情严重,但他毕竟是父皇嫡子,循例最严重的情况是贬为庶民终生囚禁,更何况莱阳王妃有孕在身,为何父皇雷厉风行一旨令下便直接赐死?

若是到了赐死的地步,又为何整个莱阳王府只诛他一人,王妃、王子,甚至爵位,都没有受任何影响?

“皇兄可曾觉得父皇的旨意…重了些?”他不敢问父皇,只能问问兄长。

“殿下知道,军中贪腐,是父皇最容不得的。”

“可欹弟毕竟是皇子…”

萧庭生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才道,“若霓凰郡主没有战死,或许不至于如此。”

他怔了怔,不再多问。

他从未见过霓凰郡主,从小到大却听过许多关于她的故事。他知道,她是大梁南境巾帼女将,是父皇一生的挚友,也是皇兄敬重如母的人。

“皇兄,节哀。”他知道自己的兄长向来坚韧克制,霓凰郡主战死,他心中再难过,也从未流露半分。

“我没事,”萧庭生轻轻摆了摆手,“她与先生,终于该团聚了吧…”

他第一次走进天牢,只觉得冷得刺骨,却还是要撑起太子的威严,走进那间“寒字号”的牢房。

他看见自己的弟弟,毒蛇般缩在角落里,见他进来,幽幽地道了句:“皇兄来了。”

他见此情状,于心更加不忍,“欹弟。”

萧欹并不理他,“皇兄可知道,这间寒字号啊,从前的祁王和誉王也是死在这里的。咱们的父皇还真是杀伐果断啊,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儿子,都是可以死的。”

“欹弟此言错了!”他自小最敬父皇,如今又见弟弟如此执迷不悟,不得不提起声音来,“祁王一案,是为奸人所害,父皇当年费了多少心力才沉冤得雪;誉王谋反,本就死不足惜;而欹弟你,军中贪腐,勾连外国,害死了霓凰郡主,欹弟难道,还不觉得自己错了么!”

萧欹忽然发出极阴冷的声音,不知是哭还是笑,狠狠地瞪着他,“军中贪腐,勾连外国?皇兄说得可真好啊。可皇兄你十岁便册立东宫,父皇的这一片锦绣江山,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凭什么?!你不过是比我早生了几年,凭什么你为君我为臣?!”

“欹弟…”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只觉痛心疾首,再说不出一句话。

“贪腐、卖国,皇兄以为我愿意么?若这天下是我的,我怎会愿意如此折辱糟蹋!”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这句话,父皇讲过无数次,要他一直记在心里,“不是你的,也不会是我的。欹弟若心无万民,只羡皇权至尊,纵是做了太子,也不会是大梁的明君。”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突然就明白了为何皇兄不曾为欹弟求过一句情,为何父皇如此决绝地赐死了亲子。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要如何做一个太子,以后又要如何做一个皇帝。

萧欹饮下鸩酒后,幽幽道了句:

“皇兄有长林王助力,必将如虎添翼,愚弟恭祝皇兄,君临天下。”

后来那两年,在萧歆的记忆里,特别忙乱。

母后病逝,父皇年迈,皇兄出征,元启和平旌相继出生。

他领了监国之权,开始真正系统地处理朝堂天下之事。

他忙得焦头烂额却又不得不树立君王威望而不得流露半分的时候,还好有皇兄一直在他身边。

可流言也渐渐多了起来。

从前总是说太子与长林王是大梁双璧的大臣们,突然开始偷偷告诉他,要制衡长林,提防长兄;从前总是对皇兄毕恭毕敬的他的太子妃,突然开始给他吹些莫名其妙的枕边风;东宫里的下人们,竟敢明着暗着地给总是闹嚷着来玩的平旌丢白眼使绊子。

他打着哈哈应付过,也皱眉正色地训斥过,可这样奇奇怪怪的流言却从来没停过。

他要如何叫那些人相信,不管他们是真的为他好,还是营营碌碌地为自己划党派谋前程,他都从未怀疑过。

他仍记得父皇最后那几个月,将他叫到榻边。

“外头那些个流言,朕都知道。之前不过问,是因为朕相信你。”父皇握着他的手,说话颇有些费力。

“儿臣明白。”

“今日既你在,父皇想听你亲口说一说,你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兄就是皇兄,我从未怀疑过,也永远不会听信谗言,绝不会让朝堂掀起党争,伤了皇兄。”

父皇听了他的回答,很高兴的样子,直拍他的手,却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他瘪着嘴,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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