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天想逃跑(138)
映芸心底唏嘘,没想到背后是这样一个故事,安慰道:“婆婆,您别伤心了,您儿子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听说皇上都亲临海宁县了,一定会嘉许他,你们的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妇人抹了泪,勉强笑道:“谢您的吉言了。”202电子书
映芸起身,道:“婆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您了。”
“好,你们慢走啊。”老妇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映芸正想与她道别,却听见墙角有野猫叫唤,一纵身爬上了酒坛子,喵喵地乱叫。
老妇人道:“城里被水泡了,最近胡同里来了很多野猫,你们小心些。”
“谢婆婆提醒。”映芸看了眼那只灰黑色的野猫,两只眼睛像玻璃珠子一样,圆鼓鼓的,有些吓人。它在酒坛子附近跳跃,大概在觅食,但酒坛子都是空的,它几次都怏怏而归。
上头安置的酒坛子,差点被它撞下来,摇摇晃晃地发出碰撞之声。
“五顺,你去将猫儿赶走,”映芸担忧地看了眼老妇人,道:“万一猫撞破了酒坛子,婆婆眼脚不好,别让满院子的碎片割伤了脚。”
“嗻。”五顺领命,即刻去赶猫了。
老妇人感激地说道:“你们好心了,这些酒坛子摆那儿都好多年了,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德生还不让卖。”
映芸笑道:“那是您儿子节俭。”
正说话间,五顺弯腰想搬起酒坛子,却险些闪了腰,直叹道:“唉,这空坛子倒比装满了酒还沉呢!”
第367章 天大的秘密
酒坛子一般都是用土烧制的,目测五顺手边的这只,不过一两斤重,怎会提不动呢?
映芸起了疑,走至他身边,笑道:“别是你午饭没吃饱,提个酒坛子都没力气了吧。”
说着,她蹲下身子,用手敲了敲酒坛子边缘,发出几声坚实沉重的声音,不像是空坛子的清脆声。
映芸与五顺对视一眼,转头看向老妇人,道:“婆婆,这里的酒坛子能卖我一个吗?”
老妇人显然不知道酒坛子的怪异,乐呵呵地说:“酒坛子多的是,你要就拿去,不用给钱。”
映芸立刻示意五顺搬走,道:“那就谢过婆婆了。”
五顺费了大气力,才怀抱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酒坛子,急忙跟着映芸出了胡同。
待到了街上,五顺见四处无人,才问道:“主子,这酒坛子为何这么怪异?奴才抱着死沉死沉的。”
“先回去再说,”映芸拉了他一把,加紧了脚步,余光却见似乎有人跟着他们,轻声说道:“五顺,走快点,别回头。”
五顺抱紧了酒坛子,心里咯噔一下,慌道:“主子,该不会又跟上次那样,被人盯上了吧?”
映芸不理会他,足下生风地大步回了隅园,心想着,只要到了皇家地界,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可怜了五顺,那坛子少说有二三十斤重,一路上紧赶慢赶,提心吊胆。
直至隅园门口,映芸见到了门口驻守的侍卫,才忽然来了底气,斥唤道:“来人,你们将跟在本宫后面的贼人给拿下!”
侍卫们一见是皇后凤驾,齐声一应,便提刀赶过去,双方一对眼,尾随映芸的人才连忙下跪道:“皇后娘娘,我等是奉命保护娘娘您周全的。”下手吧
映芸看了他们一眼,问:“奉命?你们奉谁的命?”
此时,玉珀姗姗赶来,奔至映芸身旁,道:“娘娘,他们是李总管的人,怕娘娘您独自出门有危险,才暗中跟着的。”
映芸松了口气,小声说道:“是你你主意?还是阿奈的?你们可吓死我了,我以为又被人跟踪,要被灭口了呢。”
“灭口?”玉珀不解地一问。
映芸扬声道:“既然是误会,那没你们的事儿了,该干嘛干嘛去。”
“嗻。”几人纷纷散去。
映芸朝五顺使了个眼色,捧着酒坛子就回了房。
阿奈见映芸他们回来,一颗心才安然地躺在肚子里,又见五顺捧着酒坛子,疑问道:“你陪娘娘出门,怎么还带回一个坛子?”
映芸侧眸看了看五顺,道:“你把它砸了。”
“嗻。”五顺举起酒坛子,狠狠地往地上砸去,阿奈等人都做好了碎片乱飞的准备,但当酒坛子落地时,只有一声沉重的撞击声,酒坛子居然完好无损。
阿奈惊奇地瞪着双眸,道:“娘娘,这什么东西?摔不坏?”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映芸不答,吩咐五顺道:“把它放桌上,再去找一把锋利的小刀,这坛子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第368章 登基以来最大的贪腐案
映芸取过五顺递来的小刀,顺着酒坛子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刮了几下,外头的漆被蹭掉了,露出斑斑点点的金色。
阿奈等人惊道:“呀,这不会是金子做的吧?”
五顺恍然说道:“难怪这么沉。”
“嘘!”映芸抬眸看了看他们,道:“这事儿你们先别声张,等我回了皇上再说。”
“嗻。”
入夜后,映芸等到了亥时初刻,人趴在案上打了好几个盹儿,才等来了皇帝推门而入的声音。
皇帝见她衣衫齐整,还抱着个酒坛子,笑道:“皇后这么晚还不睡,这是等朕共饮呢?”
映芸顿时清醒了,道:“皇上,这坛子是臣妾从县令家拿来的,您看,它是用什么做的?”
皇帝凑着烛光仔细一看,又用手抠了抠,掂量了一下,疑道:“黄金做的酒坛子?这真是王海德家的?”
“嗯。”映芸点头,说:“他家的酒坛子垒起,可抵一面墙了,如果都折换成黄金的话,臣妾算算,这得值多少银子?”
皇帝忿忿地说:“朕不惜花费重金,也要治理江堤,王海德身为父母官,竟敢中饱私囊,还掩藏得这么深,岂不是愚弄朕于股掌之间。”小飞电子书
“来人!”皇帝斥声一唤,见李玉躬身入内,便道:“传旨,命阿桂即刻抄了海宁县令王海德的家宅,一砖一瓦都给朕验仔细了,朕要看一看,他能贪墨多少?”
“嗻。”李玉领命,随后可听见侍卫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映芸叹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也能贪这么多。”
皇帝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坐着,望着案上的烛火一点一滴地微弱下去。
过了丑时,阿桂入园禀报,已将王海德关押至县衙大牢,抄没的家产粗略估算了数目,递了折子给皇帝。
同时,阿桂连夜审问了王海德,于天明时分,将供词呈上。
次日的阳光熹微,映芸抵不住昨夜的困意,躺床上睡了一晚,而今醒来时,见皇帝仍伏案批阅奏章,便披了件衣裳出来,轻轻地走到他身旁。
“皇上,您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映芸见他深深凹陷的眼眶,浓浓的黑眼圈,连胡茬子都长出来了。
“你醒了?”皇帝愤愤地指着供词,道:“朕是做梦也没想到,王海德竟是国之蠹虫,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还如何能安枕?皇后,你可知,阿桂抄没他家时,竟然发现他用金砖砌墙。难怪他不愿做京官,原来是掉入了米袋子,贪婪如硕鼠!”
映芸道:“不过,臣妾看王海德虽然贪墨了银子,但不像是一般的贪官,肆意挥霍享受,反而日子过得节俭,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皇帝沉思道:“此案若揭发,是朕登基以来最大的贪腐案。今日,朕要亲自去见一见王海德,但无论他有什么隐情,此风不可涨,否则国将不国,祖宗的基业都要被掏空了。”
第369章 朕眼瞎心盲吗
王海德一案,由军机大臣阿桂挑梁,会同吏部、户部、工部官员一起审理,将他如何贪墨的事实查了个一清二楚。
待此事尘埃落定,皇帝才将经过都说与了映芸听。
原来,王海德早年为官的确清廉,甚至家中有揭不开锅的时候。尽管妻儿多有抱怨,他依旧不改初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可天有不测,妻儿相继罹难,顷刻间,他成了孤家寡人,母亲怨怼他不顾骨肉至亲,生生哭瞎了双眼。
王海德忠孝不能两全,又长期沉浸在对妻儿的自责中,久而久之,便心生了贪念。
但他过惯了节衣缩食的日子,即便骤然拥有了一笔天大的财富,他也不敢乱花,只能将银子折换成黄金,藏于家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