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34)

作者:江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戚如珪,顾行知 ┃ 配角:一堆儿 ┃ 其它:互斗,甜虐 豺配狼,虎配豹,恶女配奸郎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点击展开

那么,到底又是谁走漏了“无字真诀”的风声,把内幕透给了李修祺?

听顾行知的意思,这事儿是李修祺先知道的,然后告诉了底下的傅临春。分发邸报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他们肯定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却又没什么动作,说明从一开始就没放心上。

可为什么后来,又突然上纲上线了呢?看来是有人做了“内鬼”,将无字真诀的讽意告诉了李修祺!

戚如珪乍然一惊,举首望向顾行知。两人走到一边,戚如珪把刚刚所想到的,全说与了他听。

顾行知一听到“内鬼”,胸口怒气顿时提了上来。他平生最是痛恨这样暗戳戳使坏的,什么反奸,什么内鬼,归根结底都是些卑鄙之徒!

戚如珪见他气得不轻,有些后悔将这些告诉给了他。这个关键时刻,最是忌讳意气用事,但愿顾行知能稳住阵脚,别让国子监又抓到了兵马司的把柄,一通猛踹。

头顶的晴光渐渐隐去,厚云投下一大片阴影。戚如珪淡淡一瞥,见众监生仍在跪着。

他们有的已经体力不支,却仍抵膝强撑。这些到底都是一群细皮嫩肉的读书人,比不上军营里的糙皮爷们儿能扛。

眼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接着一个,戚如珪迅身上了马,对顾行知说:“我去去就回。”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第27章 真诀

“你去哪儿?”顾行知刚想问, 戚如珪便提鞭而去,不做理睬。

她一路飞奔至刑部诏狱前,连马鞭都没心思放, 就急匆匆往里闯。

守门的官吏阻拦道:“诏狱重地,若无李尚书特令, 闲杂人等一律免进!”

戚如珪扬起掌中腰牌,从容道:“在下大都路兵马司南司正使戚如珪, 有要事亲问提犯, 来不及请示尚书。”

官吏说:“既是大都路府,更得要尚书特令才许。”

戚如珪没那闲工夫与他拉扯, 提步直往里走。守门的官吏见她要来硬的,抬手将她推了出去。

戚如珪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她心里急,顾不了那么多, 索性扬起鞭子,反手抽了回去。

别看她身子小, 打人的力气却很足。鞭子落在那官吏身上, 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鞭子要是伤着你,我自会向李尚书赔罪, 只是今天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得罪了!”

戚如珪收起鞭子,从官吏身上越了过去。她逮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吏问,“刚抓进来不久的监生在哪儿?!”

小吏被吓得身颤, 他指了指后头一派牢号,怯怯地说:“地字……地字三号……”

戚如珪放开他的领子,甩手往地字三号牢房跑。小吏远远跟在她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人呢?!”戚如珪厉眼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里外都看了一遍。

那小吏跪身说:“就在正使来不久……傅侍郎就……就把人带走了……”

“带走了?”戚如珪狠狠将鞭子打在身旁墙上,强风带动狱中的微火,随而晃了一晃。

戚如珪说:“傅侍郎把他们带去哪儿了?”

“说是带进宫……进宫了……”小吏连连磕头,哀求道:“求正使莫要打我,我怕疼。”

戚如珪意识到自己有些凶,松了松气,说:“别怕,我就是来问几句话的。既然他们不在,那我等会再来。”

戚如珪丧丧地出了诏狱。

也是奇怪,怎么自己正要来找人,傅临春就算准了时辰,把人带进了宫?想来庆阳门前一定有人通风报信,猜到自己要来诏狱,并转告给了傅临春。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内鬼”。只是,庆阳门前那么多人,究竟哪个才是内鬼?

戚如珪来不及多想,打马朝宫内赶。途经庆阳门时,那群监生又闹了起来。御林军将他们半围在一起,那群监生不服,挥拳就打,丝毫没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

她冷冷扫了眼尉迟长恭,又冷冷扫了眼赵卯,之前她就怀疑他们两个,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暴、乱当前,找出内鬼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先得平息了这场混乱。

顾行知见戚如珪回来了,忙过去问:“你这是去哪儿了?”

戚如珪说:“敢不敢跟我一起进宫?”

顾行知听戚如珪说得这样凝重,不忍问道:“进个宫而已,有什么敢不敢的?”

戚如珪说:“这次进宫,我们是要去见怀慈帝,你得先答应我,见到了他,千万不要将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些话说给他听。”

顾行知想了一想,拉钩道:“行,我答应你。”

戚如珪懒得理会他的指钩,转身奔进了庆阳门。

顾行知不甘落后,快步蹬马迎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崇明殿,戚如珪入殿时,李恒景刚审完那两个监生。

傅临春手里拿着沓白纸,一脸不露声色,同样的白纸李恒景案前也有一沓。

“臣戚如珪,参见皇上。”戚如珪跪身行了个大礼,见高座之上的男人一脸愠怒,似有烦闷。

李恒景说:“兵马司的人来得好快,怎么就你来了?”

话音刚落,顾行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来不及行礼,张口就道:“建寰!”

李恒景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现下不是称兄道弟的场合,顾行知方涩涩改口喊了句“参见陛下”。

傅临春上前道:“一切正如臣适才所言,国子监私印邸报之事,一切皆由这两个人挑起,臣已命人重刑逼问,他们都已经画押承认。”

李恒景瞥了眼顾行知,看着殿中满身是血的两位监生,说:“听说你们在蔺都城里大肆传播暗讽朕的诗作,怎么这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监生张氏反抗道:“本就是无字真诀,所想即所见,陛下心里怕什么,这纸上,它就显着什么。”

戚如珪倒吸一口凉气。

李恒景道:“适才傅侍郎不是说你们已认罪?这就是你认罪的态度?”

张氏满口冷静道:“鄙人承认的是分发邸报之罪,陛下说的是诗作暗讽之罪,完全是两码事。”

“看来你脑袋清楚得很。”李恒景拿起桌上的一沓白纸,翻了翻,说:“国子监到底是培养了一群心术高手,各个叛逆起来的手段也是非同凡俗。今日朕若是以私自分发邸报的罪名发落了你们,那全天下的人是不是都得说朕是个不得仁义的暴君?”

“几张白纸而已嘛。”李恒景佯装不在意地抖了抖腿:“你说得对,朕心里怕什么,这纸上看到的,就是什么。”

张氏隐隐露出一丝喜悦。

“只是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李恒景从金座上站起,缓步下了阶,说:“这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戚如珪与顾行知自发对视了一眼。

李恒景慢悠悠道:“既然你们敢发白纸,一口咬定不曾以诗作暗讽朕的德行,那么朕也可以一口咬定,这纸上写着的就是侮辱朕的诗词。冤吗?冤吧,可是谁在乎呢?连史官的手朕都可以随时砍下来,难道这添注几笔的事,朕就做不了了?”

张氏面色一凛,俯首隐忍不言。

张氏身边的康王氏见状,慷慨大义道:“陛下这样,难道就不怕遭后世唾弃吗?今日陛下可以杀了我们,将罪责全插在我们身上,可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我们,庆阳门外,还有更多的张氏和康王氏站出来!陛下可以杀十个、百个乃至千个,可不得民心就是不得民心!你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尊敬!”

“真正的尊敬?”李恒景苦笑了两声,举目看向殿外,一脸失色:“朕已经无能到,轮到你一个监生来告诉朕什么叫尊敬了吗?”

其余人闻声而跪。

“国家需要一位施以仁德的君王,却不需要一位真的施以仁德的君王。仁德可以只留在史书上,却不必真的装在百姓的心中。他们需要一位贤君来满足他们山河安定、岁月静好的臆想,却从来不会关心要想做好一位贤君,得牺牲多少东西。贤君留在人们心中的,只有贤,只有德,而他的悲,他的喜,他的伤,他的痛,通通只成了史官笔下潦草带过的一笔。”

“朕不想做贤君。”

李恒景叹了口气,将案上白纸悉数抖落在地,殿中顿时铺满素笺,盘在空中,如枯蝶乱舞。

顾行知看了眼戚如珪,见她眼中似有泪光,心底一软。

李恒景寒声道:“朕不会要你们死,朕要你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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