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33)

作者:江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戚如珪,顾行知 ┃ 配角:一堆儿 ┃ 其它:互斗,甜虐 豺配狼,虎配豹,恶女配奸郎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点击展开

他看着地上不知是狮子还是老虎的图案,问:“这是什么?”

惊鸿撇了撇嘴,置气道:“不告诉你。”

公孙惑抡起袖子,伸指在上头添了个“王”字,笑着说:“这么看,更像是老虎了。”

惊鸿托腮道:“这是猫。”

公孙惑:“……”

惊鸿见他难得被自己堵得失语,拍拍手说:“算咯,你说是老虎那就是老虎吧。”

公孙惑玩笑说:“戚姑娘漂亮吧?”

惊鸿一听到“戚姑娘”三个字,刚扑灭的火又腾地蹿了起来。

他看了眼楼上,愤愤道:“再漂亮又有何用,一首《苏溪亭》就能打发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先生不会喜欢她吧?!”

公孙惑拂了拂袖,说:“这么漂亮,哪个男人不会喜欢,你也是男人,你难道不喜欢吗?”

惊鸿小脸一红,挺胸道:“我就不喜欢,看她长得跟戏折子里那些狐妖似的,有个词最能形容这种女人了。”

“什么词?”公孙惑兴趣佻达。

惊鸿看着他满眼精光的痴样,嘴角一沉,不情不愿道:“祸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第26章 内鬼

戚如珪应卯时, 又见门头插了枝花。

她哼哼一笑,将那花取下,别在了腰兜里。

顾行知打马而来, 一身轻装容光焕发。他下了马,见戚如珪也刚来, 还拿着枝花,随口道:“人比花娇。”

戚如珪说:“又是你送的?”

顾行知淡然道:“哪能啊, 我也刚来。”

“那奇了怪了, 是谁这么好心,天天在兵马司门口插花。”戚如珪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行知, 发觉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往日里,他虽也总爱着深色衣裳,可今天,却多了几分明亮的点缀。

戚如珪扫了好几遍,才看到他腰上挂着个小香囊。看做工, 不像出自寻常绣娘的手,戚如珪含酸拈醋道:“呦, 回蔺都才几天, 都有姑娘送香囊了?”

顾行知说:“什么?”

戚如珪瞟了瞟那香囊,满眼深意。

“哦, 你说这个啊。”顾行知把那香囊解下,看着它说,“这是我前两天捡的,就在南司署门口那棵老树下。我看这香囊工艺精巧, 配今儿这身衣裳最是好看。”

“你就臭美吧。”

戚如珪白了一眼,笑着荡进门去。顾行知正要跟上,北司副使匡野迅声而来。

他焦灼道:“两位正使,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戚如珪看了眼顾行知,发觉他也正看着自己。

匡野说:“国子监那群监生在庆阳门外闹开了,吵着要群见新皇。他们长跪在宫外,如今将那一片堵的水泄不通。御林军已拨了人去,想要强压下暴、乱,不曾想这群监生各个跟着了魔一样,竟与御林军扭打了起来,场面十分混乱!”

“刘汝山呢?他不管吗?”顾行知走向门外,眺了眼庆阳门的方向,却听戚如珪说:“刘汝山在也无用,即是国子监的人,未来就是朝廷栋梁。没上头明示,他也不敢轻动这群儒生。”

“就这群蠢货,还朝廷栋梁?”顾行知握上刀柄,一想到李恒景还在宫内,不由得切齿道:“有本事就上前线打去,缩在这蔺都城里讨人权、耍威风,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皇,圣贤书就是这么读的吗?!”

“你别激动。”戚如珪走出门,一骨碌爬上了马,说:“他们敢聚众闹事,那必然是有人领头。国子监现下是何人掌权?”

“回禀戚正使,国子监现由监丞许之蘅代管。祭酒大人年前外出游学,尚未回京。”

“那许之蘅现在身处何处?”顾行知问,跟着也上了马。

匡野道:“他正跟着监生,一起在庆阳门前与御林军撕扯。围观百姓越来越多,万一也掺和进这场暴、乱之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戚如珪与顾行知隔空对望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扬蹄而去。匡野紧跟在他们后面,三人神色惶惶,直逼庆阳门。

待三人赶到时,尉迟长恭已焦候多时。他只道:“两位正使终于来了,就在刚刚,有两位监生把御林军里一个兵吏给扯伤了,人已送去了太医署,他们说,今天若是见不到新帝,便在这门前长跪不起,春闱之试也不必设了,总要表一表忧国忧民的忠心。”

“忠心?”顾行知冷哼一声,满眼皆是嘲讽:“这群混账哪里是忠心,都不过是借势打势罢了。什么狗屁文人风骨,且让我先去打服他们,再来跟我谈什么忠心不忠心!”

顾行知说罢,抬手抽出快雪时晴。刀光应着澄澄日色,辉芒冲荡。

众监生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齐身向后探去,只见人群中让出一条小道,一位年轻少将独步其中,神情坚毅,束发高扬。

领头的许之蘅认得他,可不就是蕃南王幼子,顾行知。沧浪孤鸣之衔人尽皆知,是神是鬼也得畏他三分。

许之蘅强行镇定道:“我等仰望先祖圣名,承怀德之志,恳求新君前来相见!你们这群七贵子弟,莫要挡道,若是新君一日不见,我等便跪在这里一日,他若一年不见,我等就跪上一年!我就不信他能一直缩在宫里!”

说罢,众监生一排接着一排跪了下去。顾行知将刀插在地上,冷冷看着身前众人,手心湿汗一片。

不远处的戚如珪自言自语道:“这是场有预谋的暴、乱。”

尉迟长恭眼神一黑,探问道:“正使怎么看出来的?”

戚如珪说:“你且看他们跪得那样整齐,说明他们一早就掐好了时间。哪个节骨眼该喊,哪个节骨眼该跪,人都计划着呢。”

尉迟长恭迅速瞟了眼角落里的赵卯,回身道:“那现下,正使该如何处置这群监生?”

“处置?”戚如珪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清光:“我为何要处置?”

戚如珪说:“国子监的监生各个来头不小,他们要么是靠父祖官位入监的荫监,要么是先帝特许的恩监,再不济也是分地富商捧上来的捐监,哪一个是能轻易碰的?他们可以打伤御林军,御林军却不能打伤他们,既然御林军都不能,那我兵马司又有何德何能去动他们?”

尉迟长恭道:“那正使就这样束手旁观吗?民众聚集,暴、乱横行,这就是我等兵马司管辖不力。”

“你今天倒是很积极啊?”戚如珪横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颇有意味地说,“上元节巡个夜,我看你和那赵卯都叫苦连天的,如今怎么这样起劲了?”

尉迟长恭俯首道:“属下也是怕兵马司受大内追责。”

戚如珪淡淡道:“但愿如此吧。”

两人正要往下说,前头监生队伍里突然发出一阵骚动。戚如珪抬眼一看,原是位不堪日晒的,跪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跪倒了。

戚如珪见他面色乌青,不像是装的,忙吩咐人将他送去太医署。

“这下扯平了。”戚如珪走到顾行知身边,轻声道:“国子监和御林军都伤了个人。”

顾行知说僵着脸说:“要不是顾及建寰,我早就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抓起来了,非得重刑拷打不可!”

戚如珪说:“这群监生为何一定要见怀慈帝?这个时候,不该好好筹备春试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早在数日前,这群监生就在许之蘅的带领下四处分发邸报。我看过了,那邸报上一个字也没有,就是一张张白纸。他们借此向人口头传授所谓的无字真诀,而这无字真诀,其实也只是一首暗讽新帝的打油诗罢了。”

顾行知弹了弹刀锋上的灰粒,垂首道:“李修祺听到了风声,让手下的傅临春傅侍郎带人把两个监生抓了起来。这不,才彻底激化了这群监生与皇帝的矛盾,他们都以为这是皇帝的意思,吵着要面帝,亲问怀慈,那两个监生到底犯了何错。毕竟人家发的是白纸,没有书面证据,口头证据又不足以定罪,这群监生精着呢。”

戚如珪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转脸看向队伍前列的许之蘅。这许之蘅今年三十有余,看着并不年轻。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早该混上个司业,可现在却只是个不高不低的监丞。掌事的祭酒大人不在,他合该好好管束才是,除非他早就打算放弃了升迁,才任由底下人这般胡来。

一个监丞,当然不足以有这样浩大的盘算。国子监冲怀慈帝来,最得意的想也不用想就是太后。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太后在作怪,她都是获利最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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