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242)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此时寿昌宫西殿里,墨莲正托盘收了桌上的残茶剩果往外出,有人迎头进来,见此诧道“谁来了?”墨莲屈膝,“回殿下,燕教习,韩教习。”向内室叫了声“小姐,殿下来了。”一面抿嘴儿笑着出去了——送两位教习的时候,她还和绿菱玩笑,说她们时候把握得好,再晚点儿走,备不住殿下就来了,还真叫她说着了。倒不是她未卜先知,是沁公主今日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时说的,说宫里没有先例,就不铺排了,今晚就由云贵妃和她出头在寿昌宫给杜教习饯行也就罢了,格外请了湘公主和太子殿下作陪。她是估摸着时辰,觉得殿下快到了。

德琳听声儿从屋里出来,面颊微红,“你来了。”

元成顿了下,才道,“唔,来了。”

说了这一句,两人都无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德琳正被看得不自在,元成却先受不住,哑着嗓子道,“你脸红什么?你这样我怎么跟你说话?”

德琳只觉头皮酥麻,硬撑着斥“欲加之罪。”又恨恨瞪着他道,“不去公主正殿,你……”

“好啦,你明儿就走了,今日不能对我好些?”元成抱怨。

跟他含屈的视线一碰,德琳“横”不下去,哼着道“谁叫你那么古怪地看人……”看得人无措。

元成实在无奈了,喑哑低笑,“你不知我为何那么看你?”你不知你有多好看?而且,脱口不是惯常的“您”,而是亲密的“你”,却不自知……

德琳睨他一眼,顿了顿才含娇道,“从事情传出来,人人看我都和从前不一样,就连燕教习、韩教习她们,要不是下狠话告诉从前什么样还什么样,也能拿出副恭恭敬敬的姿态来。你休笑,我知你要说早晚都会这样子,可猛然间的……”

“有我。”元成打断,“我在。”他柔声,像以前说过的,琼楼玉宇,高处孤寒,选了这条路,注定能够促膝比肩的人就越来越少,多谢你肯来陪我,而我,也会在你左右。

德琳低眉:手握在他的掌中,心也莫名地踏实。想了想,终拿定主意,“等着,给你看点儿东西。”起身,却未迈动步:元成握着她未肯撒手,不由嗔笑,“你怎那么黏人啊。去内室拿了就回来。”反握着他手晃了晃,以证所言非虚。

元成这才放手。不一霎见她捧着个拃高尺宽的匣子出来,忙过去接了,却不很沉,奇道,“什么宝贝?这么郑重?”

德琳不答。待他放于桌上,叫他坐下,方抽去了匣子的顶盖,元成注目看去,笑意顿收,慢慢伸出手,拣看着匣里的东西:一卷经书;小巧的净瓶;一个长条锦盒,打开,里面一截干枯的柳条;漆着蜀地农桑印记的银瓶;匣子四边整齐排列着的一式的小瓷瓶……,他眼睁得不能再大,“你,全都留着?”看到德琳点头,勃然作色,“杜德琳,你是个什么人?!心里对我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说出那些混账绝情话?!像刀子似的一刀刀捅我,你一点儿不疼的吗?你……”

“你到底是要怎样?”德琳瞪他,后悔:他总是唧唧哝哝,嫌她对他不上心,她恼不得笑不得,甜言蜜语说不出口,能证她心意的扇子又被他撇了,不忍他总是没着没落的,想叫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只有他、早就有他了,却换他算开旧账了?果然就不该对他好!“我是个什么人,我也不知,殿下您……”

“不准说‘您’!”元成一掌捂了她嘴,“我知道了,你的心,我知道了,我再不跟你浑了。”从看到“上邪”,他便知道了,可还贪心的想要更多,今日,他看到了,却也后怕了:她用情至深,却还是能跟他决裂,她所看重的,会舍己相护,天可怜见,他险险就回头无路!那么往后,她看重的、她想护的,他都与她一道,挡在前面替她守着、护着也行,“这匣子你好好收着,到时候,跟你一块儿嫁过来。”他附耳叮咛。

德琳垂首,低低“嗯”一声……良久,元成放开她,指腹慢慢划过她唇,“明早不能去送你,你……”

“我知道。”他们该去正殿了,她听到云贵妃和湘公主都到了。小宴之后,他们不便再□□——她们不会说什么,湘、沁促狭起来,或还会把他两个往一起推,可他们不能出格,那才是对她们好意的尊重——再不能□□,话便只能此时说了,“你勿急躁,勿劳累着了。我,总是等着你的。”

“嗯。”元成应声,看着她叫了墨莲和绿菱进来替她理妆——他确是恨不能夜以继日、日以继夜,早早把所有的事情忙完,早早地、名正言顺地与她厮守。她果真是最知道他的……

第191章 于归(二)

次日一早,德琳离宫,应她所请,元沁也只是送到寿昌宫门外,傅尚司和容尚仪接了,伴她回到太傅府——驾从规格皆随瑶筝离宫之例,只格外多了两列护送的虎卫,安王元信亲领。

杜昭率了兄弟们在门前相候,力邀安王和两位命妇进府稍坐,三人都道还有公(宫)务,不便久留。元信更是笑道往后少不得登门,今日便不打扰了——他这一向与德琳无话,对杜昭倒是热络。彼此寒暄了一番,宫中人自行离去,德琳随杜昭及兄弟们入内,久别重逢,人人都有说不完的话,等单独见杜太傅,已是午后了。

“父亲。”德琳进了书房,双膝跪地。

杜太傅诧异,“这是怎么了?”已见过了,怎还行如此大礼?

“女儿不孝,令父兄受屈。”从重臣到闲臣,她父亲的重挫拜元成所赐,而她,却许了重挫她父亲的人……

杜太傅百感:到底是他杜家的女儿!上前扶起德琳,“你若是不能如意地过活,要父母家人牵肠挂肚,才是真的不孝。”为人父母,到底还是儿女的将来更重要些,自身的荣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琳扶了杜太傅,轻声,“谢谢爹。女儿……”

“傻孩子,自家人说什么谢?”杜太傅拍了拍她,让她坐下,“有件事,要先告诉你知道:我和你兄长思来想去,还是定下来请求外放,你这两年的行事,加之太子殿下对你……,当不需家族显赫以固位,我们离了京城,对你往后反是好事。”太子妃尚好,等到了国母之位,外戚的盛衰都是弊端,或遭忌惮,或被针砭,远离则令攀附攻讦都难有下手处,自然就少许多是非祸端。

“……女儿省得。”德琳低头。杜太傅宽慰道,“你亦休多想,这对家里人也是好事,你兄长们一个忠正勤勉,官场虚浮只会辜费了他,不若做些实事,当更能有建树;一个满心想游历山水,却被大家族的俗务羁绊不能脱身,出去了,来往应酬没有那许多,倒是能有闲暇去行千里路,还有你长姊,换个地方……,总之,家人你不用挂念,爹会敦促各人珍重声誉,不令你……”

“爹……”德琳叫了一声,多的话却是说不出,低头道,“女儿也会好好的,不愧对您和家人的苦心。”

“好。”杜太傅点头,心中豁朗了许多。

德琳归家不两日,镇南王爷夫妇携了皇家的请期礼表登门,展开钦天监卜出的吉日请太傅定夺婚期。杜太傅和齐氏一看,相顾无言:三月初六,三月十六,三月十八,这是有多着急?再说三个日子挨得那么近,还有什么好选的?“三月十六?王爷的意思呢?”

镇南王爷大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是太子的千秋,双喜共贺。”往后年年生日都能想到大喜之日,岁岁相贺,年年不忘,极好,好极。

镇南王爷复命,上谕随即颁出:嘉德三十二年三月十六,太子元成与太傅次女杜德琳缔结秦晋,普天同庆——如谕所言,确是普天同庆,简直是炸了锅般地庆:满打满算五个月多点儿,太子大婚啊,上表、进贡、舞乐、飨祭、民间则要趁此买、卖、看、议、忙得过来吗?!!

朝野鼎沸不需说,太傅府里也都乱了套,光是上门贺喜的都应接不暇,好在皇家大约预料到了,特许了杜昭暂交公务,专心筹办婚事,另一面杜府的人也作了分工,连大小姐静琳都被派了差,一应裙裳袄褂钗环粉黛的女用之物全由她带人参详采买缝制——她先推辞,盖因自家失婚,自惭不吉,德琳却道“你是我姐姐,什么时候都是。三妹妹成婚的时候你忙前忙后,到我了你就想躲懒不成?”恰傅尚司来府里传话,闻言也道“早听说大小姐爽利能干,还请不要推辞才好”,静琳这才放下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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