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225)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不行吗?”德琳还是笑,“我吃的又不多,也不像从前那般爱华丽,你还怕太傅的俸禄会养不起我?”

淑琳呆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是要哭的样子,尽管怎么看,她都是笑着的。

淑琳解不透德琳的心思,心事重重地回去与舜娘说起。舜娘隐去了不能说的,直言她在尚书府,就是为了太子能随时知道二小姐的讯息,一席话听得淑琳满眼放光,益发觉得这比才子佳人的话本子还精彩,次日用过膳后,又单独叫住了元成……

安顺公主与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安顺公主先摔门而出。而后又两日,送嫁队伍到达回汉交界处,伊布王子已率了迎亲队伍恭候于此。

隆重的仪式之后,分别的一刻来临,盛装的安顺公主拜辞了元成,转向一侧侍立的德琳,“杜教习,你……好好珍重!他日我在回纥遇到好男儿,一定去向太傅求你下嫁!”

“确实,杜教习,请相信回纥男儿全都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绝对……”

“七王子,难道天启男儿就不是一言九鼎?”元成噙着笑,看着并肩的伊布和淑琳,警告之意昭然,“杜教习的婚事,就不劳贤伉俪费心了。安顺,何时想省亲,传讯与王兄。”如果你还想有归国省亲的机会,就该知道什么人不能挑衅。

第176章 星陨(一)

黄沙古道,天苍云茫,热闹的马嘶、悠长的驼铃似乎还在耳边,长长的和亲、迎亲队伍可已汇合一处,一点点儿隐没在了形态各异的沙丘之后。元成率着送嫁的队伍——除去了随安顺公主入回纥的随从婢仆,此时余下的亦就原来的十之三四——面朝着那些沙丘,伫立了许久、许久……

秦简如实记下了这一幕——其实即便他不记载,在场的人全亲眼所见,于是太子殿下与安顺公主手足情深的传闻不胫而走。当日里伊布王子听到探马回报,说元成太子在目送他们、还在目送、还在目送,不由看向前方被天启女卫和他的亲兵们环护着前行的富丽车轿,大感疑惑:安顺并非真的公主,这点早在赐婚之初他便有所察觉,只未盯着查问:对他和族人而言,这场联姻最重要的是回纥与天启的持续邦交。只要天启隆而重之地昭告是公主和亲,他并不介意这公主的出身来历。不过既是假金枝,元成无由如此“依依不舍”,是刻意展现这公主有多受天启重视,警示他要多加爱重?那太子殿下可就太多此一举了:那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人——艾米娜传讯说送嫁女官中有一人与当初之人颇有几分肖似时,他明知不可能,还是未捺住,多迎出三十里,想看看到底相似到什么样子,结果老天给了他惊人之喜!可惜小妮子未认出他,神情矜贵中带着丝戒备,浑无鸟鱼花市时的灵动活泼。不过,似乎也很有趣……

“你怎了?”并辔而行的帖尔汗无意中看到他神秘的笑意。

“没什么。”伊布的笑意更深,叫了艾米娜来,嘱咐了她几句话。艾米娜捂住了嘴,惊喜却是在眼睛里跳跃闪烁,弯腰行了一礼,撒腿便往前头的车轿跑。帖尔汗看了称奇,道“你们主仆是跌跤捡了狗头金?这么喜气洋洋的。”伊布大笑,“狗头金也有你的功劳。”他乔装驼背大叔的本领可是帖尔汗教的——那是说来话长的又一个故事了。

按下迎亲队伍的欢声笑语,此时送亲的队伍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从元成下令启程,众人皆都欣然——使命达成,不日便可回到帝都,谁不高兴?然,太子殿下凝眉肃目,众人的欣然便似被加了禁锢。翠霞偷偷儿问容尚仪,说以往也未听说殿下与安顺公主有多亲近,怎么公主一走,殿下就像……,被容尚仪没好气地剜了眼,赶紧像什么都没说似的走开了。容尚仪这才叹气,心道殿下哪是为了走的那个、分明是为留下的这个劳神:他站那儿目送安顺公主的时候,有好几下感觉他是想转回身的——当时她和德琳分站在他身后,她清楚地看到安顺公主和伊布王子一登程——安顺公主也真叫她刮目相看,愣是一滴泪没掉、一次头未回,反而是德琳,安顺公主才走出几步,她便落了泪,还不想被人看见,站得直直的,风吹衣袂,倒是看不出那是否是因强抑着而微微颤抖,唯有眼泪无声地流了满脸。那种一声儿不出的落泪实在令人揪心,若非碍于礼仪,她险就过去揽着她叫她哭出来。殿下不知觉未觉出她哭,久立不动也不知是为了想叫她能多看安顺公主、的车驾一阵,还是为了等她慢慢止住泪,总之他转身的时候,她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两人视线未交,一个上马下令启程,一个循矩退后登车……

一想到回程数百里,日日都要面对如此僵硬的两个人,且没有了安顺公主间或做做挡箭牌,容尚仪便头疼欲裂——真的头疼,等晚间到了驿馆,更是浑身的骨缝儿都疼了起来,一摸额头,竟是火炭般了。随军的医官来了一诊脉,直道“操劳过度”,开了方子,嘱医童去煎了来,道连服三日即可,然需多休养,少劳心劳力。

元成听了医官回报,默了片刻,对瑾言道,“叫容姑姑好好歇息。她的事务交给杜教习好了。”

瑾言应了,自去向容尚仪和德琳传命——恰德琳在容尚仪处,转告秦简叫她好生遵医嘱、不可逞强——德琳自道“遵命”,容尚仪却是惭愧:也是天生要强的人,觉得如此是给旁人添了麻烦,可病来如山倒,只得对德琳道“有劳了”。

容尚仪有恙,元成本想在驿馆修整两日,待她恢复些再启程,容尚仪却是固辞了:她深知这一行人归心似箭,不愿因自家的缘故招了众怨。元成见她忧急,遂未坚执,次日便如常登程,一路凡是女子相关的事宜,皆是德琳领着翠霞等几个副使在处理,偶有突发状况,也都应对过去了。有一日瑾言看见几个侍女为了谁坐车久了、谁走路多了争执起来,一个副使连声呵斥亦未奏效,正要去制止,却被元成叫住了,“等杜教习去处置。”

瑾言讶:德琳片刻前才去车上坐下……,见元成不容置辩的模样,只得停步。不一忽见那副使跑着去向德琳报告,大约盏茶的功夫,不知被面授了什么机宜,再回来气势便不一样了,叉着腰对争执的侍女们说了几句话,竟都消停了。瑾言把所见报于元成,他未置可否,神情却是有些欣慰,瑾言突发奇想:莫非,殿下是有意用琐事烦扰杜教习、令她不至耽于安顺公主远嫁的忧苦?

这日到了驿舍,德琳先叫翠霞等人去辎重车里清点了存余的鞋袜数,又估算了接下来的行程天数,略一算过,去找容尚仪,说想把鞋袜都均发下去,由各人自行保管穿用——长途跋涉费鞋袜,出京之时专装了十余车,每隔三日一发放,“若怕有人算计不周都穿用了,导致回到京城的时候鞋破袜破的,便预先留出一人一套,如此能腾出几辆车,可以多些人乘坐,不知姑姑觉着是否可行?”

容尚仪此时已退了热,只还身虚乏力,歪在椅靠上笑道“你不说‘车呢,就那么些,是互相替换着坐坐,都多少省些辛苦,还是谁都休坐、那就一丝一厘的不公都没有’,怎又费恁许心思?”

德琳一听这是副使把侍女们争执的事告诉她了,叹道,“话是那么说,是匆忙中镇压着她们休再闹,招了惩罚误了行程都不好。实则风尘仆仆的谁都不易,要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自当……,您?”您摇什么头?

“你这也太不会做人了:面儿上那么严厉了,背地里又替人着想。谁会念你的好儿?得,我也多余说你,就你的脾气,怕根本不在意谁怎么说。”

“德琳不敢。谢姑姑教诲。”

“你还有不敢的?”容尚仪嘲了声,“法子挺好,照你说的做吧。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竟未想到这个……”

“姑姑勿自谦,此一时彼一时,这是快到都城了,这法子使得。若是启程的时候就如此,人人都得背个大包袱,哪叫送嫁,倒全像逃荒的了。”

“你这话我听着倒受用。”容尚仪笑,“你呀,你若肯奉承人的话……”

“不是奉承。”德琳接口,说在别苑的时候,太后娘娘专问起您,说皇后娘娘带进宫的人里,您模样最好,言语、行事也最伶俐,皇后的差使,也多是您在各宫中通传。许多年不见您了,她很惦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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