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143)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德琳一把握住她手,转头问那两位侍医“公主伤在何处?”

两位女医一脸苦色,“公主她……”

“我不要她们!不要!教习,她们都是来害我的!手一按险把我的腿按断!教习,我不要这庸医,你快去给我找好的太医来,我不要再疼、我不要疼!我疼得都快……”

“公主!”德琳沉喝——事情果如她所猜,可元沁一味护疼不让医者诊查如何能行?还好的太医、董御医不就是最好的了?!哪还有更好的?!心里乱,面上只是沉肃,“公主,您是想要我和史姑姑的命?!”

她语声压得低,听来就更是阴森森的,不光史姑姑惊极望向她,元沁也忘了哭闹,愣愣地看着她,全然的不解和委屈。

德琳不语,冷冷地与元沁对视着……

慢慢地,元沁想到了什么,一点点地失色、慌乱起来……德琳在她嘴唇翕动着刚要出声时摇头,“先让医者给您看。不管怎么疼,您忍着些,好么?”她柔声哄劝。

元沁攥着她手,点头,眼泪簌簌地落,“你别走……”

德琳点头,抽出罗帕给她拭着泪,“我和姑姑都在这儿陪着你。”

史姑姑此时心中也是酸疼,就着侍女手里的盥沐用具绞了个湿帕子,尽力笑着道,“公主,给您净净手脸可好?”

元沁泪目转向她,瘪着嘴示意握着德琳的那只手,“这只行,里边那只动不得……”说时泪落得更凶了。两位女侍医见她松动了,不待吩咐,齐声告了罪,一个轻捷地上前探查,一个在旁复述记录——稍后报于董御医,方能供他做出定论——再老,董御医也是男子,断无面视皇族女眷肢体的道理。

德琳和史姑姑都知元沁害怕,此时不敢稍离,两人侧了身蹲跪在元沁身畔,一个轻柔地给她洁面,一个反握了她能动的那只手,无声地给予她抚慰。

元沁这时候再不敢任性,眼巴巴地望着德琳,即便真被碰触得疼了,也只是蹙眉啮齿,好在两个侍医不枉是董御医教出来的,不一阵功夫就彼此一对眼色,那掌笔录的便躬身后退出去了。又过了不大会儿,那侍医进来,叫探查的那位在元沁腿上又反复按了几处,之后一点头,出去回复董御医了。

德琳见两位侍医后来的神色不复初时的凝重,心中略宽,还不及和元沁、史姑姑说什么,安王元信已带了董御医的论断进来了:擦伤不计,最重的是胳臂脱臼,髌骨骨折。

德琳、元沁、史姑姑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这到底是多重的伤,元信苦笑,“就是说性命无虞,活罪难逃。”见两个侍医都被董御医叫出去指点了,便说得详细些,说脱臼需忍得一时疼,复了位,过后再固定住,休养个二十、三十天的也就无碍了;至于骨折,万幸不曾移位,故也只需固定住了好好休养,待它长好了也就好了。

元沁听至此长出一口气,道“我只需忍住复位的那一疼、余下的慢慢养着便就无事了?”见元信点头,她看向德琳,眼中有了神采,“教习,我并无大碍……”

“公主——”德琳叫了一声,看史姑姑,两人眼中是一样的古怪和无奈,德琳转头对了元信,“殿下,为何会出事?”

元信满脸歉意,“父皇的寿诞快到了,我想献一套马术贺寿,今儿练的时候……”

“公主看见了,也跟着学?”

“……是,有一招镫里藏身,看着……”

“这事儿怨我!”元信话未落音,有人接了口,“我一时技痒……”

“陆教习!”德琳一听说话声音便面色一沉,转头瞪向室中新进来的人,史姑姑却抢在她前头发话,“你们都先下去吧。”她吩咐那些执盥栉、打扇子的侍女——不管是安王宫里的人还是元沁随身的人,都知她的身份,见安王亦无反对之意,遂都退下去了,连陪着瑶筝进来的绿菱都避嫌,也跟着出去了,一时室中只剩下元信、元沁、德琳、史姑姑和瑶筝。

“瑶筝——”德琳简直不知说什么好,瑶筝亦知自己孟浪了:绿菱从来了就嘱咐她不要轻易说话,一旦有上头的人在德琳和史姑姑到之前来责问她,叫她只需叩头不要开口——纵不明白这是何意,瑶筝却知德琳是不会害她的。谁知心里明白,一着急,还是没顾上看屋里都有谁就开始接话。“我一时技痒,也照着做了,还一劲儿夸口说简单,疏忽了公主……”疏忽了公主也照着他们的样子学……此时闲杂人等都退出去了,瑶筝就把话都说完。

德琳闻言默然。

元信亦是默然。

史姑姑同样无话,却不知德琳和元信此时所想已非她所能知。静默了一阵之后,德琳抬头望了元信,“殿下,德琳有一欺君之请。”

第114章 惊·变(四)

史姑姑同样无话,却不知德琳和元信此时所想已非她所能知。静默了一阵之后,德琳抬头望了元信,“殿下,德琳有一欺君之请。”

“你说。”元信肃然。

“请殿下稍后禀告皇后娘娘时,说公主是为了替陛下贺寿、苦练骑术而不慎坠马,您和陆教习救援不及!”

“好!”元信神色复杂,重重点头,“还有呢?”

“没有了。”德琳摇头,“我和史姑姑会去向贵妃娘娘……”

“教习,你怎能……”元信急了。

“殿下,这已是最好的了,不能再奢求了。”德琳露出自听到元沁坠马后的第一丝笑意——还好、还好,老天佑她,不光元沁的伤情人力可控,瑶筝也确知可以抽身事外了:之前她只想到了要保瑶筝,怎么保却并无妥善之策,不过是凭着一个执拗的念头预备见招拆招。但是有元信,难题迎刃而解:她问他经过的时候,他的迟疑未逃过她的眼,而他为何迟疑、是想要遮掩或偏袒什么,她想她是懂的,而元信在听完她“欺君之情”时的神情,佐证她是真的懂……至于那些话,那不过是她要给皇后娘娘的一个交代,元信要怎么说,她确信他们母子之间不需要她来操这个心。

“可是这对你……”元信未忘当初是他一念之私,赌咒发誓地作保,德琳才未再阻拦元沁骑马。如今他食言,却把她坑在里头,让他如何心安?!

“此事不能不了了之,何况宫中闲人又多……”闲人最不怕的就是事多乱子大——她点到为止,元信当知道利害,“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担责的,那何苦还牵扯更多人为难?”放下了最放不下的事,德琳通透坦然。

“姐姐,这事儿是我的错,要罚也是该罚我!”先不明白德琳和元信在说什么,及听到“担责”的话,瑶筝可就知道了:主子受伤,下人受罚,谁家都是这样的规矩,她懂,“本来就是我未顾好公主,不能连累你们……”

“什么连累?”眼前都是信得过的人,德琳正好把话说透,省得瑶筝过后再想三想四,“公主的教习是我、管事的是史姑姑,公主有任何差池,那都是我们两个怠忽职守的过。说到今日的事上,你不过是正好在场,需知公主本该我或史姑姑陪着的……即便你认罚,我俩该受的责还是一样不会少。既如此,你何必还往里掺和、白出这个头?”

“可当初骑马本就是……”想说当初本就是我鼓动公主骑马,德琳却已打断,“当初是当初,今日是今日,刚刚儿我请求殿下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是预备叫人知道我在撒谎?”扫一眼几个人,见都提不出异议了,遂问起脱臼复位后该如何把元沁挪回寿昌宫——公主不可能长住安王宫里养伤,而且她此时这么狼狈的样子也不宜被贵妃娘娘所见:单是那身脏污破烂的骑装,哪个为人母的看到了会不心酸心痛?

元信深知德琳所忧何事,好在他之前已和董御医商讨过了,道此事不难,难的是……他看了元沁。元沁被他看得愣怔,再一看另几人的担忧关切,明白过来,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下,跟着就是一脸凛然,“叫她们进来!”

外头的人约摸都在等这句话,闻声进来的不光是两个女侍医,还有绿菱——史姑姑和德琳一见她手里托着的新衫裙、显然是趁方才的功夫回寿昌宫去取来的,不约而同叹了一声。索性也不格外叫侍女了,就她们三个人,在侍医的指点下,小心翼翼地给元沁换了衣裳,之后侍医托起元沁脱臼的那只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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