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城(3)

作者:立早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主角:阿最,利娅 ┃ 配角:莫老太太,余二,利井,利夏,金姑娘 ┃ 其它:玫瑰,铃声,气球 两个世界的一场相恋 立意:两个世界的的相恋 : 历经千辛万苦才出狱的少年,阿最,想要回归平凡的生活。遇到了一个事事爱拿大的女孩,从而揭晓一系列的过去的秘事,照亮现实中人的善恶点击展开

阿最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可是他想耍花样。

阿最的室友,绰号黑大鹅的,平时欺负他最狠了,阿最不会轻饶了他,阿最已经为他挖好坑了,只差一个人将他推下去。

阿最慢吞吞地走着,眼珠乱转,他正寻找着那个人。

训练场边,两个狱警正倚着铁网在说话。

“真倒霉,前天把戒指丢了。”胖一点的那个狱警说。

“是不是那晚上喝酒喝晕乎了,随手落在家哪了。”瘦一点的狱警问。

“找过了,把家里里外外全翻了一遍,没找到,肯定丢了。”胖狱警咬牙切齿:“说不定让谁偷了,咱这监狱里,可关着不少贼,个个身负绝技。”

他忽然瞧见阿最正一步步地靠近,不禁握住警棍,作出防御的姿态。

刚到那两个狱警面前,阿最立即摆出平时惯用的怂样,结结巴巴说:“你是不是丢了戒指。”

胖狱警的脸色严肃起来。

“我知道去哪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满足了,我才肯说。我想讨一包烟,我好久没吸烟了,瘾实在犯得厉害。”阿最说,其实他从来不吸烟。

胖狱警看了会阿最,模样一日既往的怂,他判断阿最没有胆子敢说谎,手一挥,一条红色的线在空中划过,阿最赶紧接住。

那个戒指是阿最悄悄摸走的,也是他今早藏到黑大鹅的枕套里。

阿最,新生

阿最拿着那包烟,走进门卫室,陪着笑把烟分给了两个门卫,说谎他的腿很酸,希望能坐一会,歇歇。他的腿其实不酸。阿最跟了疤十三整整一年,疤十三在道上没少结仇,还有自己的叔叔,活着的时候,飞扬跋扈,仇家也不算少。

虽然现在这二人一个已死,一个即将处死,下场都不好,也算是帮他们解气了。可保不齐这帮人当中会出一个死脑筋的,算不清账,非要把仇报在自己身上,若是自己前一脚才高高兴兴迈出监狱大门,后一脚就踩进鬼门关,那实在划不来。

在门卫室内坐等了十分钟,外面一片静悄悄,阿最庆幸,自己的运气不至于那么背,这才敢放心大胆出来。

出了监狱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株婀娜的柳树。

大概是一个月前了,阿最趁着望风的交班空隙,悄悄爬上一座高丘,眺望墙外的世界。那时,河对岸的堤还是灰灰的一长痕,寸草未生,毫无生机,远方的原野更像是一堵抹着劣质石灰的长墙,光秃秃的。

才一个月而已,灰墙就裂开了,裂纹是嫩绿色的,一棵棵柳树,正向四周伸展它们的枝条,朝气蓬勃的柳枝将坚实的灰墙撑破,宣告春天的正式到来。

春天,让阿最想起了刚来这里的时候。

阿最出生在遥远而寒冷的北方,他的父母去世的早,七岁那年他跟着叔叔搭乘火车,颠簸了三日两夜后抵达这里,不知不觉中一晃已经是十二年。

阿最的叔叔几乎没有过一份正经像样的工作,他好吃懒作,又沉迷酗酒赌博,闹事打架更是家常便饭,依靠结交的众多狐朋狗友,横行霸道。

他还经常邀请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到家中,好饭好菜的盛情招待,拜师,虔诚的向他们讨教赌博的手艺和必胜的秘诀。然而没有意外,叔叔赌钱的本事,从来不见起色,仍旧去一次赌场输光家底一次,最后迫于生计的叔叔搬家到西南片区和毒贩们搭上线,成为贩毒网络的其中一环。

叔叔并不直接参与贩毒,他负责建立关系,即所谓的线人,把毒贩的钱偷偷送给警察,再将警局的内幕消息递给毒贩。叔叔不仅一次在阿最面前炫耀,他和警察的头头们如何如何称兄道弟,在他们面前如何有脸面,受重用。

阿最的叔叔死在两年半前,那是一个雪夜。阿最记得叔叔一大早就出门了,那天风刮得很紧,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据有经验的老人们讲,夜间滴水成冰,会冷得厉害,能把手指头冻掉一两根。阿最于是灌满两个热水袋,一个自己抱着,一个塞进叔叔的被窝。

阿最的叔叔一夜未归。

当有人发现他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已经死了。是冻死,浑身冻得发硬,胳膊都弯曲不了,衣裳被抓破,露出胸前肌肤。他躺在自己的汽车旁,应该是喝醉了酒后,他想开车回家,然而一脚踩滑,摔在雪地里,再不能起身。

死亡调查迅速展开,然而没有人承认和他喝酒,没有人承认见过他,没有餐厅认领他是食客。聪明的人都知道,如果承认和他来往,简直是自投罗网。阿最心知肚明,也不去深究,最终这件调查就不了了之,囫囵结案。

叔叔死后,阿最拒绝了鱼婆的邀请,投靠了疤十三,疤十三和叔叔颇有所谓的交情,阿最跟着他一干就是一年,直到去年四月,疤十三被捕。

出狱前,阿最有过短暂挣扎,到底是重回家乡,还是选择在别处扎根重生,两个想法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可这满眼乱舞的春意,尤其是这一条条强烈而鲜艳的绿意顿时使比赛的天平失去平衡,完全偏向留下的那一边。那点关于回乡的想法,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二年的生活,已是他乡变故乡,那一丝丝关于北方的记忆早就模糊,那里,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回去,依然孤独。他对这座城市已经有了感情,如果可能,他愿意继续生活在这里,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平常人的方式。

想通了,脚步也变得轻了,阿最提起包压到肩上,疾走了一小段路,准备走向远处的公交站台。站台离的很远,而且公交发车时间极不规律,很混乱,有时十分钟连发七八趟车次,有时两三个小时等不到一趟车。更糟心的是,最初这路车直达市中心,再作换乘十分方便,可现在终点改设在了远郊,周围一片荒芜。

这座城的百姓对于风水有着一股令阿最无法理解的强烈固执,他们一天天眼睁睁看着,公交车没有间歇地来往于两地之间,就像运输车一样,一趟趟地载满晦气,从监狱运到城市中心,如此会破坏既有的风水格局,于是阵阵强烈的反对声浪此起彼伏,政府最终决定将这条线路的始发站设在离监狱两公里远的地方。

走了约一半的路,阿最注意到前方路边停着一辆车,车主似乎是一对夫妻,不知什么原因,爆发激烈争吵。走近后,阿最听明白,妻子在埋怨丈夫不该买这款车,三天两头出故障。

阿最瞥一眼,确认了车型,是他最熟悉的那款,操作手感很棒,极其适合越野远奔,十一个月前,他正是驾着这款车在巷子里窜来窜去,甩掉了警察的层层追捕。

的确,这款车很容易有这方面问题,尤其是不知道保养的新手,遇到半路抛锚却束手无策简直是家常便饭。

阿最挺身而出,向他们说明自己极其熟悉这款车型,可以帮忙,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答谢是载着自己回城。

夫妻二人互相看一眼,妻子将丈夫拽到远处,压低声音,叽叽咕咕说着。风飘过,捎来妻子的话,偶尔一两个词,落进阿最的耳中,犯人、危险、傻子、全得死。

她的丈夫烦了,吼回去,那你说,我们怎么回去。

阿最凭这几个词语,大体能拼凑出妻子的抱怨,她是担忧阿最刚刚出狱,是坏人,心肠歹毒,可能半路戕害他们。

阿最摇头苦笑,感到灰头土脸。他不再等二人争论出结果,擅自走到车前,掀起车盖,细密的排除,果然很快在预料的位置找出故障,先拔再按后拧,一通操作,车子可以正常启动。

事已至此,妻子很难开口拒绝阿最。

阿最为打消这位妻子的疑虑,把所有的包摆到后备箱,顺便脱下外套塞进去,只穿贴身的衬衫,初春时节,只穿这么一件薄薄的衬衫,仍可感受到风中夹杂着的寒意。阿最这样做,是向这对夫妻力表清白,自己的身上没有藏任何凶器,不可能伤害他们。

阿最独自坐在后排,他尽可能往车门挤,离他们远些,就差把自己瘪成一张纸,贴了上去,还是为了打消她的戒意。

可那位妻子的眼光没有一刻从阿最身上移开过,始终高度警惕着。

阿最想,还好,从明天起,自己就不用再受这样的眼神了。因为自己不会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夫妻两将阿最送到他要求的地方,立刻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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