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72)
他梦呓一样说让我起来,他说我受伤了。我抬起屁股又落下,干涩的地方渐渐不干涩了,我看见流出来的水是粉红色的。他的腿很漂亮,我看到他遮遮掩掩无数次的烟疤,他两个大腿内侧丑陋得像一团发皱的抹布,他的膝盖老得像干枯的树皮。他借助腰力坐起来,紧紧抱我进怀里,我被揉碎了,揉绒了,揉成尘土。他说,我爱你,你只是生病了,你犯了错,还有改正的机会,爸爸不怪你。但我没有过你一次,不能再没有你第二次。我恨第一次把你弄丢了。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一直没有失去你,你就不会是我的,你迟早要走,交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我是你的父亲,你偶尔回来看我,带着你的妻子或丈夫,我永远是你的父亲。我会爱上你,以不是父亲的方式爱上你。你不会,你会爱我,偶尔来探望我的方式爱我。我太卑鄙了,淼淼。尽管只有一次,但我竟然生出过幸好失去过你的念头,一想到我曾经这样想,我就觉得自己恶心。
他承认我是他丢失的儿子了,他知道了,这三天他听了我去医院找吴倩的录音。他知道我知道了。我很蠢,我在郑辉面前,从来都蠢得无可遁形。我听说从四维可以看到人类的一生的所有时间,时间轴上所有发生的没发生的都是最终会发生的,俗称宿命。尽管这是个误解,但我宁愿相信它。世界上这么多人,世界上经历这么多痛苦的人,总要找一个理由活下去。所以我说,不是的,我肯定会离开你一次。我也肯定会爱你。
“没有泡沫的啤酒是啤酒吗?不是。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他说。
他抱着揉碎的我,我整个人瘫在他怀里抛上抛下,把头靠在他脖颈边,蛇一样缠着他。渐渐不疼了,一些快意密密麻麻,蚂蚁一样从性器,从小腹四处逃窜。他的腹肌与我的肚子相贴,又离开,相贴,又紧贴。他的阴茎深深埋在我的身体里,好像肚子也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我摸着他。我回到他身体里,我回到大鱼的身体里,我回到他的性器,精囊,血液,细胞,头发,呼吸,脂肪。他咬我的耳肉,捏着我的腰打圈,我高高呻吟,我又想起他抹布一样的大腿内侧,皱褶的烟疤,干枯的膝盖,我哭着高潮了。
我忘了,做梦一样,闭眼是五颜六色的朦胧,睁眼是窗帘化了,吊灯化了,床头柱歪歪扭扭,像耷拉的性器,时钟也化了,一半挂在柜子上,一半吊在空中,整个房间像一幅模仿达利的画。我也化了,一半躺在床里,一半挂在床外,我的头朝下吊着来回晃动,几次与地板擦肩而过。我高高挂在爸爸肩膀的腿,他松了一半的皮带,掐着我的腰的手。我听见有人砸门,几声巨响后它应声而开,脚步声似有所无,我看不到。我看到视野上方出现一双鞋,视野下方一条腿,然后是膝盖,胯,小腹,胸膛,脖子......与郑子闫的脸。
“你说对了,郑辉。”他说,他看着我眼睛里的他,和我高潮溢出的泪,“我怕了。”
爸爸想拿被子把我裹起来,但我紧紧缠住他的腰,他只能前后动作着,甚至都没抬眼看郑子闫。我在半空中晃荡,几次与近在咫尺的嘴唇错过。爸爸一个深顶,我撞向郑子闫,近得模糊视线焦点,重影踵踵。他抽出腰腹,重影又汇成一个郑子闫。
“我怕了,以前是怕他做错事。现在是怕我帮他做错事。”
“更何况,我已经做了。”
他说完抱住我来回颠动的脑袋,低头吻住我。他不要命地含吮我的舌头,几乎是嚼,氧气都被他吸走,越来越杂乱的心跳敲击鼓膜,胸口憋得生疼。我感到眼睛又溢出泪来,不是因为高潮,也不是因为窒息。我在和郑辉做爱的时候还想着郑子闫,而我一个小时前还说爱他。我才是一想到此就觉得自己恶心的人。他在我昏过去前一秒放开,深吸一口气后站起来要走,我迅速抓住他转向的右腿。
他没说话,只是垂下头看我。我死死拽着,翻起眼皮看他,头一次次撞到他小腿骨上。我把手往上伸,伸进他黑色裤子中间,在晃动的节奏里胡乱抚摸,揉捏。郑子闫又一次无耻了。无耻得爸爸拉起我的上身,又被郑子闫一把拉下来,后背磕在床边,疼得我挛缩成一团。
哥哥揉了揉我的背,等我舒展开,他张开腿凑近我。我的头悬在他胯间,热气蒸腾。他脱下裤子,阴茎弹在我脸上,插进我嘴里。爸爸抬起我的屁股,动作愈加凶狠,我被撞得往外跌,一下下把郑子闫的阴茎吞到最底,眼睛被他鼓胀的囊袋覆盖。快感涌到脑后,无法被呼吸排解,一浪又一浪叠成桎梏,将我死死围困。高热的胸膛又一阵阵发冷,郑子闫伸手摸我的喉咙,他说它撑出了一个可怕的形状。爸爸忽然一顿,终于深深潜入我的身体,我不能呼吸,郑子闫不允许,我的嗓子疼得发麻。窒息下,粗重的喘息仿佛隔了一层水膜,爸爸什么时候射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的,我也不知道。
郑子闫终于放过我了,头被抬起放到床上时我晕得想吐,声音嘶哑,干呕的动静像纸片被风不停吹打在墙壁上。我睁开眼看见房顶在旋转,闭上眼,高潮余韵拽着我往下坠。我只好半阖眼皮。迷蒙间,我感觉到精液从缝里流出来,往股沟淌,痒的。它正要掉到床单上,郑子闫压下来,一只手抬着我的屁股,腰往下沉,它又被堵回身体里。
他抽起郑辉刚刚丢在床上的皮带,它被蹂躏得看不清原样,边缘有爸爸磨出的血痕。他在我身体里,他静静地在我身体里,没有动作。他把皮带递给我,向我伸出两只手,然后合拢。我接过皮带套进他的手腕渐渐收紧,一扣两扣三扣没有扣,爸爸的血痕贴在郑子闫皮肉上。有一条鱼自投罗网,我用这根皮带将他捕获。我被他捕获了。我张开腿攀上鱼的腰,他潜进我这片逼仄的水洼,与另外一条挤在一起,水只盖了半边口鼻,他们几乎翻不了身,拼命张着腮呼吸。旁边就是大海,他们没打算跳回去。他们被我捕获了。
他绷着腰线挺动,我的肌肉还在痉挛中哆嗦,又被强行撑开。我疼得轻叫,仰头想逃,却迎面被爸爸掠去呼吸。爸爸跪在我脑后,一边一只抓住我乱摆的双手,十指反扣得严丝合缝。他吻着我,随郑子闫越来越快的节奏晃动,汇到鼻尖的汗摇摇欲坠,哥哥被捆住的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一钉,它支撑不住掉在我锁骨上,凉的。
我被他们捕获了。
颓了好多好多天的我终于更新了。之前没更是因为我三次元考试失败了............就很受打击........然后搞了个be短篇调剂心情......这种状态下写不出更新来,所以很抱歉。
之前不是忙毕业就是忙上课,然后又是考试失败,所以一连串的事情着实是更新特别特别慢!真的真的很抱歉!给追更的大家鞠躬了!!!
第58章 远山
醒来已是清晨,窗帘在两旁大开,一丛丛远山延伸到视线尽头,日光倾泻进屋,茫然一片白。嗓子干涩难耐,我拼命张嘴才发出些嘶嘶声响。
我躺了一会儿,发现房间摆设很陌生,不是我的卧室。环顾四周,头顶是一盏火箭形状的吊灯,天花板是深蓝色,点点繁星画得很精致,甚至连床都是一只漂亮的银色火箭,童趣十足。
但床旁的书桌不像是小孩子用的,坐两个人都绰绰有余。书桌靠的那堵墙上,我看到一幅拙劣的画。色块拼成一片支离破碎的海洋,明黄沙滩上躺着三条鱼。我凑近了看,三条鱼手牵手挨在一起,没有回到海中的意思。中间那条最小,吐的泡泡画到纸张尽头。画被白色相框裱起来挂在墙上,边缘发绒已然泛黄,明显被人数次摩挲。窗外鸟鸣不止,我转头去看,发现自己还在家,只是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一个比我的卧室小但永远阳光直射的房间。一个从未打开,从未关上的,我的房间。
桌上有水,我饮尽后想出去走走,但浑身没力气,喉咙也疼,便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房间除了衣柜就是床铺和书桌,看起来充实,却是空荡荡。鸟鸣未停,时针转到九点。我把手放到衣柜门边又缩了回去。已渐入冬,我坐烦后趴在窗口远眺,花园有些灰败的意味。
“你最喜欢这个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