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15)
我克制着对他天生的忌惮和害怕,抬起头,看郑辉一步步朝我走来,不急不缓。
他还穿着贴身制服,阔步间倒三角的肌肉线条一次次顶起,郑辉终于在我身前站定,抿着薄唇盯着我,对身后男人们说,“你们先走吧,家里孩子不懂事,今晚麻烦各位了,明天我请大家吃饭。”
男人们陆续离去,紧张到痉挛的小腹扯着胸口隐隐作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叔叔,我错了。”
他不说话,剧烈起伏的胸膛像在克制着什么,我本能地想逃,腿一软差点跪下。
叔叔一把拽住我胳膊,另一只手从身后甩出,冰凉的镣铐瞬间将我双手捆在一起。
“叔叔?”手铐可以私人随便用吗?
我不敢问。
叔叔盛怒之下粗暴地掐着我后颈,推着我往前,他走得又快又急,我走大了会扯到胸口,只能踉跄着碎步被他拖着跑。
跑了没几步他嫌我太慢,抄起腿弯直接把我扛在了肩上。叔叔推推屁股,让我肚子压在他肩膀上。
我痛呼一声,尖叫曲起双腿。
他脚步一顿,终于开口了,“压到伤口了?”
“没有。”
我该撒谎的,叔叔太吓人了,他立马收回刚刚的温柔,不顾我的鬼喊怪叫和行人的侧目,暴力压下我踢蹬的双腿,快步走向停车场。
周围在窃窃私语,说什么警察抓小偷了,这孩子年纪小小不干好事。我瞪了那长舌妇一眼,继续装模作样地踢腿。
他们知道个屁,我才不偷东西,郑辉会乖乖送到我手上。
大脑不断充血,剧烈晃动下太阳穴肿胀着跳个不停,我在五光十色的夜里偷偷亲了亲郑辉的背。
这条路好长,晃得我快死了,但如果真有一辈子那么长,那我也不介意在他怀里枯萎。
没等到我脑充血晕过去,叔叔在车前站定,毫不留情把我插在地上。我扶着后视镜晕得左摇右晃,郑辉扯开后座门,色厉内荏地吼道,“滚进去!”
叔叔的车底盘很高,我绑着手爬上去,刚转过来,叔叔钻进车,门一关把我直接搡到玻璃上。
他掌着脖子,重重打了我一巴掌,“是我太惯着你了吗?!”
头愈发晕,舌头麻麻的。我不生气,小腹升起一股雀跃的暖流。他打我,说明在乎我,紧张我,他怕我一去不返怕我销声匿迹,我在他颤抖的下唇里看到无尽的恐惧。
借着车库微弱的光,叔叔双眼盈满快滴下来的猩红,他牙侧青筋暴起,继续吼道,“两个小时!我老脸都不要了,求那些大小伙子帮我一起找,结果你呢?嗯?一个炸鸡值得你撬了锁跑这么远来吃?还是谈恋爱比你小命都重要!”
叔叔吃醋了,我被他掐着脖子,只能笑出嘶哑的呵呵声。嗔痴的样子让郑辉更加怒不可遏,他又甩我一巴掌,头撞到窗沿上。视线黑了几秒,我费力睁开痴茫的眼,并手上下抚摸叔叔潮湿的胸膛,企图让他息怒。他的衬衣没有斑驳色差,全被汗打湿了。
燥闷的夏夜,车里没开空调,看着他眼里脸色潮红的倒影,我说我没有谈恋爱,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不听解释,拽着手铐连接的地方,一把把我砸在他膝盖上。肌肉坚硬硌在胸口,我疼得大叫,他扯下我的裤子,解下皮带,二话不说开始抽我。
屁股火辣辣地疼,上一鞭的疼劲还未过去,下一鞭趁势落下。泪腺崩盘,我控制不住开始大哭,抽搐着连声求饶,我说叔叔我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谈恋爱!求求你!
“你是错在谈恋爱吗?”
挣扎中长袖搓到上臂,我绑着手没办法遮掩,刀痕交错的手臂上明晃晃的三个通红水泡。转瞬即逝的停顿后,大腿肌肉在我胸口下突突跳,郑辉把皮带折成两折,加大力度接连不断抽在我屁股上。
郑辉在缺氧的车里咆哮,喉头里的哽咽让我心惊肉跳,“抽烟!自残!不把自己当人!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把刀是你自己捅的吗!关淼淼!是我做错了吗?”
原来我的小聪明在他这里透明得无处遁形,是郑辉一直以来的纵容,让我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他没有做错,我以为盛怒是因为我不乖,却从没看过他的眼睛。他肯定爱我,却不知道怎么爱我。
以爱之名的鞭笞极为色情和性感,欲望星火燎原,从皮带传递到臀尖,疼痛也变得令人欲罢不能,我渐渐抬头的阴茎戳在座椅上,小腹热融融的。
耳畔都是皮带切断风的脆响,我停止挣扎,死鱼一样趴着让他打。
皮带数度落下,我沦陷在疼痛与快感交织,不知道下一鞭什么时候落下,对于未知抱着恐惧和期待的色欲天堂里煎熬着。
欲望交缠的痛苦冗长且猛烈,我止不住地啜泣和勃起,车里氧气越来越少,他终于打累了,皮带随便一丢,瘫在椅背上。
我摸了把疼到没有知觉的屁股,它手感像刚出炉的大馒头,烫烫地冒着热气,估计肿到透明了。有些潮,我收手看了看,血迹斑斑。
胸口很疼,却不是伤口在疼,一种很陌生的锐痛。叔叔也很疼,他的疼无孔不入,我能看到。
“淼淼,为什么总伤害自己,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伤害自己,明明我做的都是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扯出哪一件都和伤害挂不上钩。
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慢慢撑着坐起来,跨坐在叔叔腿间。他倦怠地用手遮着眼睛,因为缺氧不停喘息。我钻进叔叔怀里,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我说,因为憋坏了,所以想出门玩一玩,撬锁是和妈妈的朋友学的。烫自己是因为伤口太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叔叔没有说话,缺氧让他脖子通红,我靠在他胸膛,杂乱无章的两颗心贴在一起,跳着同样的频率。我们好像不是两个人,是一滩血水。
夜深了,车库的灯渐渐昏暗,朱红车座在光影间褪成黑色。叔叔拉开我,撩起衣服看着我一片狼藉的胸膛。有的纱布已经卷起来了,快露出粉嫩的伤口边缘,他颤着手帮我整理好,然后轻轻把我揽进怀里。
我湿润的下体还没干涸,温热随岔开的腿淌在内裤上,粘粘的,有些不舒服。但没关系,叔叔需要我。
“我以为又丢了。”也许是缺氧让大脑无法正常思考,他开始忘了我们之间没有宣之于口的秘密,胡言乱语,“别吓我了,求求你...”
抱着我的手臂箍得死紧,我只看到叔叔刀削的下颌,和下颌上朦胧的水渍。
从未过的酸楚侵袭,像大手抓着心脏不停捏放,我耳朵嗡嗡响,酸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脑子瞬间短路了,我忍住疼挺起身,捧着叔叔的脸。
我说,“爸爸,别哭...别哭...”
我喃喃着,狗一样舔他满脸的泪。他眼尾的皱纹第一次那么深,深到泪水蓄积。我把他鼻尖、山根的汗也吃掉,沿着人中滑到唇边。
手腕被割出血痕,我舔了口血珠,吻上爸爸的唇,舌尖描摹着嘴唇起伏的形状。
他们都说,小时候谁照顾你最用心,最爱你,那你第一个叫的一定是这个人的名字。我确信,我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开口第一个词,一定是papa.
氧气所剩无几,我们都忘了思考,脑子一团浆糊,在这座越过道德边界的岛屿狂奔。
我流着他的血,他无法抗拒的。我们没有错,一件事,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就不是错的。
我根本没用力气,爸爸就张开了嘴,让舌头长驱直入,我把血液渡到他嘴里,听到黏腻的吞咽声。
爸爸想躲开,他退出舌头,我趁机将交握的手套过他的头,吊着他的脖子。碎溅在他眼里的野火生生不息,我们再一次对视着慢慢贴近,他似乎觉出不对劲,游移着目光想离开。
“爸爸,闭眼。”
闭眼就好,闭上眼,这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他的睫毛很长,瞳孔是深棕色,他的大腿,他的胸脯,他的臂膀,他令人臣服的威严,都不是我和他接吻的理由。他只要站在那里,一切就都合理了。
他思维失灵,没注意我对他的称呼,反而领会了我的暗示,掌住我下坠的后脑勺,带着孤注一掷的荒唐反客为主,嘴唇砸向我,绕着我的舌,追逐着我落在嘴角的涎液,舔进牙齿里最深的那颗,把舌根都吸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