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灿(17)
无锡把牛排盘拉过来，“不答应我还不能吃了？”
陈美人豪气的拍她肩，“吃吃吃，不过30分的事！”扭头喊梁灿，“宝宝，快下来！”
梁灿在楼梯口道：“我吃饱了，我先检查会题！”
陈美人噘着嘴说：“峋峋，你看宝宝多用功，我都快心疼死了！”扭头埋怨无锡，“学不教，师之惰！”
……
无锡进了书房，梁灿埋着头在打草稿，无锡晃过去，梁灿捂住题，“我再检查一遍，最多五分钟！”
无锡鼻子“哼”了声，环顾了圈书房，朝着气派的书柜走去。大致浏览了书问：“你喜欢历史？”半天不见回音，回头看过去，梁灿正专注的算题，转过头不再打扰他。
打开书柜看了眼金牌跟奖杯，高尔夫少年组国际赛冠军，爵士舞国际赛银杯，钢琴国际赛荣誉证书。关上柜门移到照片墙，墙上挂着几副相框。梁爸亲吻陈美人大肚皮的照片，梁灿骑在梁爸脖子上大笑的照片，梁灿抱着大象鼻子的照片，一家三口在海边的照片。
梁灿喊了声“无老师”，无锡走过去接过卷子看。梁灿一下一下的摁着笔，无锡撩眼皮看他，他老实的把笔放下。
十道题错了六道。
说不上满意也谈不上失望，这些题都是他比较薄弱的，不能指望自己讲上两遍，他就能完全吸收。
无锡点头，“勉强。”顺手拿过草稿纸，给他讲解简易的换算方式。陈美人端了水果进来，看俩人在认真地上课，满意的退了出去。
无锡又给他出了几道题，站在他旁边看他做。梁灿前两题快速的做完，果然卡在了第三道，埋头在草稿纸算了又算。无锡扫了眼时间，梁灿算不出来抬头朝她求救，无锡拿着卷子棒抽他，“脑袋里装的是浆糊？”
梁灿委屈，“这道题你没教我？”
无锡又抽他，“还这么做题还这么做题？改不了改不了！”梁灿赶紧越过第三题，去做下面的题。
无锡喝着水警告他，“这习惯再改不过来，你拿根面条上吊吧。小学老师都叮嘱过先做简单后做难，你怎么就死磕一道题？”
梁灿抬头解释，“有空题我心里就不舒服，没法静下心算下一道。”
无锡问，“强迫症？”
梁灿狂点头，“嗯嗯嗯！”
无锡摆着手，“起来起来，一边去。”自己坐下连出12道，指着题道：“做2,6,9,12题，错一题抽五下，你算是遇对老师了，我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梁灿“哦”了声坐下。
无锡看着书柜，把分门别类的书籍打乱，《史记》跟《曾国潘》中间夹着本《宫崎骏和他的世界》，《全球通史》挨着《灌篮高手》《政治学通史》挨着《银河铁道之夜》，《哈利波特》挨着《梵高手稿》，薄的跟厚的掺杂，大的跟小的乱摆。即刻又走到书桌，把他归理整齐的复习资料，摆放有序的文具都打乱。拍拍手道，“治不过来，我跟你姓！”
梁灿偷扫了眼书柜跟凌乱的书桌，焦躁的咬着笔头，手挠挠头发挡住眼睛看试卷，试图眼不见为净。无锡把他手扯下来，指着书柜，“转过去看两分钟。”
梁灿抬头看她，“我不看。”
无锡问：“不服？再说一遍，你看不看？”
梁灿眼睛转过去，抗议道，“老师应该淳淳善诱，不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无锡屁股半支在书桌，翻着资料问：“赤橙黄绿青蓝紫，哪个色不好看？”
梁灿不明所以，“紫色，紫色很别扭。”
无锡盯着他蓝头发盘算，梁灿双手抱住头，“老师我改，我改好了吧！”
无锡捏着他头发，“别太为难，改不掉算了。”
梁灿看着她真假难辨的脸，“真的？”
无锡摸着他脸，一字一句道：“改不过来，我把你丢进染池，染成阿凡达！”
梁灿磕巴道：“阿…阿凡达是蓝色。”随即捂着衣服，“老…，老师染我是…，是要脱…，脱衣服的！”
无锡面目狰狞，“我会把你染成彩虹色的阿凡达！”
梁灿偷眼看她，红着脸说：“老师凶起来的样子，好可爱。”咬着嘴角傻乐。
无锡抄起资料打他头，“可爱可爱可爱！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指着卷子道：“考场时间是死的，拿分才是关键，做题永远先写稳拿分的。现在其它题搁置，先把你这强迫症给克服了。刚说的那几题给你二十分钟，以后会慢慢的缩短。”
梁灿商量道：“今天能不能二十五分钟？我先适应适应，明天再二十分？”
无锡抬手，梁灿本能的往后躲。
无锡揉着太阳穴，“我刚出了哪几题来着？”
梁灿急忙道，“2.6.9.12题！”
无锡点头，“2跟6离的远，那就2.5.6.9.12题，二十五分钟。”
梁灿欢喜的点头，“好好好！”
无锡暗骂，“傻羊。”走到门口回头警告，“敢错一题，后果自负！”
梁灿摇头，“不会错不会错！”
无锡吁了口气拍拍脸下楼，陈美人盘腿依在梁爸肩上看电视，梁爸扎着水果喂她。丁薇怀里抱着抱枕，边看电视边看书。梁爸在沙发上回头招呼，“小无，快过来吃水果！”
无锡捏了颗车厘子坐下，梁爸说：“灿灿还行吧？他其实很聪明的，就是脑筋不大转的过来弯！”
无锡吐了核到纸巾，又捏了一粒，“梁叔这话是病句，聪明的脑袋是不需要转弯的。”
丁薇幽幽道：“无老师，进口的车厘子很好吃吧？”
无锡漫不经心的问：“网文写完了？”
丁薇瞪着眼磕巴，“谁…，谁说我写网…，网文了！我是严肃文学！”
无锡点头，“嗯，诺贝尔都不如你严肃。”
陈美人抬手打断，“我看节目呢！”话落，节目被中断插播着广告。
—经常用脑，多喝六个核桃！
梁爸嘀咕，“吃核桃仁不更补？”
无锡建议，“不如就买两箱试试，喝什么不是喝？就算不补也出不了人命。”
陈美人扭头看她，“你嘴里长的是獠牙？”
无锡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食补是有科学依据的，我们学校写的有论文，我只是提个建议看能不能双管齐下。”
梁爸认同道：“小无说的不无道理，牛奶能补钙能强身，往里面丢俩核桃，这又补脑又补钙没错啊？”
无锡竖大拇指，“叔叔的逻辑真缜密！”
丁薇插嘴问：“六个核桃里面没牛奶吧？”
无锡看着梁爸道：“梁叔，你能不能联系人厂方，订购一批里面打12个核桃的？您外甥女6个核桃不够，搞创作是很辛苦的。”
丁薇磕巴道：“你你…，你…没太过分了，你嘲讽我！”
无锡学她，“我我…，我…是为你好！哪嘲讽你了？”回头问梁爸，“梁叔，你们家磕巴也是祖上留的？”
梁爸点头，“我祖父留下来的，他说话激动就磕磕巴巴！”
无锡“呵”了声：“我算明白了，优点是你们自个的，缺点就是祖上留的。人家是坑爹，你们是坑先人。”
陈美人吃着块杨桃，“小无你快别说话了，我感觉像掉进了传销窝，民警早晚找上门抓你。”随即把杨桃塞梁爸嘴里，“难吃难吃！”回头看楼梯口，“宝宝在干嘛呢？”
无锡看了眼时间，“他说有强迫症，一空题他心里就难受，这会在改他死磕题的毛病。”
陈美人感慨，“宝宝这习惯跟我一样，一空题心里就跟狗尾巴挠痒痒似的，要是床品不配套还睡不着觉，东西不归置整齐…，”
无锡打断请教，“那您是怎么克服的？”
陈美人嘟着嘴，“我没克服啊？”
无锡擦着手问：“您高考数学多少分？”
陈美人不解，“这跟高考有什么关系？”
无锡压制着问：“如果第四题不会，您是死磕到打铃？还是把这道题吃了？”
陈美人摇头，“我没有第四题不会，我是最后一道大题不会，我考了135分。”
无锡佩服的竖了个大拇指，“要不您托托关系找找今年出考卷的人，让他把难度强的题放最后，这样您宝宝就不会卡题了。”扶着沙发起身，精疲力尽的上楼。
一家子都什么人！
梁爸爸回头喊：“小无，等会下来吃榴莲，可好的榴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