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灿(16)
梁灿把雨伞往她这边倾斜，垂头看着她笑，“我爸晚上要煮大餐，他说邀请老师上来吃！”
无锡仰头看他，“你怎么这么高？”
梁灿傻笑，“咱俩挨得近，显得我就高！”
无锡点头，“是这个理，你这也不傻嘛？”
………
无锡回家都安置妥当，临傍晚才上了楼。
梁灿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我正要去接老师呢！”说着让开了门。
无锡把手里的花递给他，“怎么接？朝我家阳台扔根绳子，我顺着爬上来？”
梁爸系着围巾出来道：“欢迎欢迎，欢迎无老师！”接过梁灿手里的花，“客气什么呀！”指着客厅里的沙发道：“坐坐坐，你美人姐也快回来了。”
无锡嗅了嗅鼻子，“什么味？”
梁爸把花递给梁灿，转身就往厨房跑，“灿灿，快给你老师沏茶！”
无锡弯腰换鞋子，“别忙活了，我不喝。”走进客厅转了圈，看了眼墙上的国画，打量着家具摆件，“陈美人品味不错。”
梁爸在厨房接话，“我们家美人的眼光一等一！”
梁灿抱着花站在楼梯口引路，“老师，我带你看我的卧室。”蹬蹬蹬就跑上了楼。
傻羊，我对你卧室没兴趣。
梁灿指着深蓝色的墙纸，“老师，这像不像海底？”
无锡拎起他床上的海豚玩偶，又捏了只小丑鱼，看他脚下的鲨鱼拖鞋，“像，太像了，你就是只鲨“傻”鱼。”
梁灿指着最里间的门，“那是我书房。”经过另一间卧室“嘘”了声，“我表姐在搞创作呢！”
无锡来兴趣了，“什么创作？”
“她在写小说呢。”
无锡“呵”了声：“看不出来呀，你这位二炮表姐还是位作家。”随手敲了门要进去，梁灿阻止不及。
“走到你门口累了，进来歇会脚。”
丁薇退出界面挡着电脑，指了下懒人沙发。
无锡懒散的坐下，“我学生说你在搞文学创作，写小说呢？”
丁薇朝着梁灿瞪眼，“大嘴巴！”
无锡手撑着下巴问：“写的什么小说？指不定我还看过呢。”
丁薇嗯嗯啊啊了半天，“正…正经文学创作。”
无锡晃着腿点头，“我又没说不正经？都什么作品，我去市面买几本多多少少给你捧个场。”
丁薇红着脸磕巴，“还…还…还没出版呢！”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认识的有编辑跟出版…，”
丁薇赶紧摆手，“别别…别…，拿不上台面我在磨练…磨练！”
无锡“哦”了声，点点头：“那行吧。”
丁薇凑过来，“无老师平常都看什么小说？”
无锡轻叩着手指冥想，丁薇吸吸鼻子问：“看网络小说…，”
无锡问：“你写网文的？”
丁薇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而已。”
无锡漫不经心道：“我不看小说，确切点说我不看书。”
梁灿把电脑旁干瘪的仙人球从沙盆里拿出来，回头问：“那老师看什么？”
“我喜欢夜观星象。”
………
梁爸举着杯子起身，“无老师咱俩碰一杯，犬子给你添麻烦了。”
无锡点头，“确实挺麻烦的。”
梁爸切着牛排说：“灿灿数学上就是开窍晚，需要老师的正确引导！”说着把切好的牛排放陈美人面前。
无锡点头，“家长乐观是好事。”
陈美人扎起粒牛排，“上帝给人开了门，再不关上扇窗会遭嫉妒的！”摸着梁灿脑袋，“更何况是扇小窗。”
无锡喝口红酒，“那索性关上好了，干嘛要打开？”
梁爸嚼着牛排，“你不懂，能打开就打开，四下通风亮堂！”
无锡放下高脚杯，“我打进学校门，数学就没低于过98分。小学初考即您儿子巅峰。”
梁灿“哇”了声，“好厉害好厉害！”
丁薇崇拜的举起手，“也是我的也是我的，我最低9分最高82分！灿灿比我强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无锡夹了粒核桃仁放她盘里，“多补补，看出来了。”随即也给梁灿夹了粒，梁灿道了谢欢喜的夹起来吃掉。
陈美人晃着手里的酒杯，不以为然道：“数学不好有什么关系？交际中用的是智慧。人类发明计算机干嘛？我们公司大把的高材生，我跟峋峋也不过二流大学的水平。”
无锡看她，“既然没关系，干嘛请我辅导数学？”
陈美人抛她媚眼，“这不闲的没事，优化下后代基因。”
梁爸放下刀叉，“我们梁家的数学都不好，这是祖上基因里带的。我父亲算术就很差，我高考数学也没及格。”
梁灿跟丁薇用力地点头，“我们都很努力了！”
………
无锡默了片刻，“合着是你们先人的错？”喝了口酒压了压，扭头看丁薇，“要不你带着梁灿混网文算了？他作文挺棒的，你们表姐弟保不齐能叱咤网站！”
梁灿摇头，“我不喜欢写文。”
陈美人跟她碰杯，“说这么些干啥？我又没让你辅导成满分。”
无锡“呵”了声，“他现在及格线都达不到，平均水平也就70分。”
丁薇扎着牛排道：“文科没几个数学好的，我们…，”
无锡不冷不淡的打断，“文数我也没见过低于80的。”
丁薇放下叉子，“那你圈子里都学霸，数学考六七十分的大把！是哪年的考卷来着？考场哭声一片，最高分也才七十！”
无锡抬眼，“你表弟的成绩挺自豪呗？请我干嘛，何不顺应天意让他自由发挥？”
丁薇道：“我是在跟你论证，我表弟数学没那么差，你不能拿你的标准去衡量他的分数！”
无锡嚼着青瓜片，“我不以我的标准，以你82分的标准去衡量？”
丁薇急道：“你…你就是杠精！”
梁爸不乐意了，“我儿子英语跟历史差不多能满分，除了数学不尽人意。”又碰碰梁灿，“考不上拉倒咱不稀罕，你来公司帮爸。”
无锡扎了粒玉米，漫不经心道：“他压根就不是经商的料，您要是能想得开，就在后勤或保安部给他安排个职位…，”
陈美人听了大半天，擦了嘴打断，“你什么意思吧！我花钱请你来膈应我们的？”伸手揉梁灿脑袋，“宝宝，别听你老师瞎扯淡，你第一次能考98，也会有第二次。成绩上不去是她没能耐，都还没开始辅导就在这打退堂鼓？拿钱不办事还在这找事，是人么？”
梁爸符合，“我这会心里不得劲，这牛排吃的都不香了。”
丁薇挤着柠檬说：“舅舅给我给我，我吃着香。”抬头看无锡，“无老师真是的，吃着舅舅的牛排还说他儿子的坏话，你这人不行！那块牛排还不如喂我呢！”
无锡揉揉鼻梁，垂头扎牛排吃。
梁灿道：“老师没说我坏话，她要分析了病因才能对症下药！”
无锡竖了个大拇指，“没错，我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你妈给堵了。”
陈美人把她桌前的牛排拉开，“分也分析了，测也测试了，你自己说，宝宝的数学单科能不能过100。”
无锡看了眼信心满满的梁灿，又看眼满怀期待的梁爸，叩着手指心下盘算。
陈美人情深意切的看着她，“你说，我要求一个理数满分的人，把一个文数的成绩提高30分，这过不过分？这是不是小KS？”
无锡不买账，“照您这逻辑，我早该是金牌导师开公司上市了。您这上下嘴皮子一磨30分就出来了。高考30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间少说也差几万个学生。”
第 十三章
陈美人瞥她一眼，“别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唬不住我，你太清楚该怎么辅导灿灿了，八十天专攻数学，成绩上不来就是你没能耐！分数越低拉升的空间越大。”
梁爸在旁添油加醋，“小无，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两年前都辅导的了现在也能，而且还熟门熟路。”
丁薇点头符合，“是啊是啊，你数学那么厉害！”
梁灿扯扯陈美人，“妈…你别…，”
陈美人打断，“扯我干嘛？大人说话孩子不能插嘴。”
梁灿放下叉子起身，“我吃好了，你们继续用餐。”红着脸上了楼。
—妈蛋，合着是桌鸿门宴！
—这是被逼着上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