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扶摇录(57)

作者:茉上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宅斗 逆袭 关键字:主角:姜瓷,卫戍 ┃ 伪纨绔宠妻无度!市井小民姜瓷在送嫁路上遭惊马冲撞身受重伤,不知哪里没撞对,养伤半年吹气儿似的胖到惨绝人寰,婆家不要娘家不容,自此人生水深火热。凄凄惨惨中一头撞到一纨绔,撞破她最丑陋狼狈时,仍旧死缠不放。点击展开

“唯一的至交。我年长他几岁,你若愿意,可以叫我一声程大哥。”

姜瓷楞了一下,疾走几步满怀希望:

“程大哥是黄雀军医,那卫戍如今……”

“嗯,就是他叫我来的,谁知却叫顾允明那厮抢了先。”

“卫戍现在如何?”

姜瓷全不计较那些,迫切不已,程子彦微微皱眉:

“不大好。”

“啊……”

“他怕是同你说了吧。”

“说了,换成是谁,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呢。”

程子彦的神情有些微妙,他看着姜瓷,淡淡笑开了:

“他答应了。”

姜瓷诧异:

“那怎么还会?”

“作为答应的条件,他要得胜归朝时,敕封你为诰命。老头子是为这些生的气。”

程子彦在姜瓷惊愕中又道:

“其实从卫戍入黄雀至今,立下多少功劳,一品也早该得了,封个爵位也不为过,此番若再出征,得胜归来封妻荫子也是应该的,但太上皇那人,脾气是古怪的。他打压卫戍多年,笃定卫戍除了他再没旁的出路,自然有恃无恐的欺压。他不想给,卫戍讨,那就是大不该,自然是要罚的。不过你也不必焦心,这便是赌心了,如今太上拿他还有用,自然不能让他出事,受些苦也就是了。”

眼泪一直打转,姜瓷低着头点头,那委屈隐忍的模样叫程子彦也觉着心酸,程子彦又觉安慰,这么些年,卫戍身边总算有了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真心人。

他瞥了眼大雪:

“嗯,约莫明儿天不亮,就能回来了。我就是提前来准备准备,这人回来啊……有的折腾。”

“好,好!”

姜瓷抹一把脸:

“大哥你说,要什么,我来备!”

事关卫戍,姜瓷事无巨细,连生姜压汁熬汤也亲自去做。姜瓷只叫了吴嬷嬷来相帮,吴嬷嬷几次要上手,却都叫程子彦制止,他端坐看姜瓷忙碌。

“嬷嬷且叫她去吧,她心里如今慌的很,不干点什么,怕是熬不住。”

吴嬷嬷怔了怔叹口气,站在一旁等她唤着帮忙才搭把手。这一夜不停,几次叫阿肆驾车往宫门外等,卯时三刻,一听外头车轱辘声响,姜瓷立刻拉门出来,扒着上了马车一掀帘子看见里头苍白着脸双眼紧闭的卫戍,她一下捂住了嘴,死死忍着哭。

“嗯……”

马车停了,卫戍动了动,奈何身子僵硬,他要睁眼,却被姜瓷抱住了头。

“到家了,你再睡会,一会儿就好了。”

听见姜瓷轻轻的声音,卫戍嘴角扬了扬,眼睛到底没睁开,头往她怀里一歪,人便又晕了过去。

“把车驾进去,送到夙风居门外。嬷嬷,叫阿五阿六备好撵,等会抬公子进去。”

姜瓷轻声吩咐,小心扶着卫戍头,直到夙风居门口,阿五阿六抬着撵,可两个孩子力气终究有限,还是程子彦与吴嬷嬷同姜瓷搭着手,才把卫戍送回屋中。

屋里早已烧的暖如春昼,姜瓷这才看见,卫戍身上化开的衣衫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一瞧就知道是先挨了板子又罚跪,打伤的地方流出的血,把衣裳都冻的粘在身上。

姜瓷咬着牙,心里酸楚堵的厉害,红着眼却没掉一滴泪。吩咐吴嬷嬷把提前备好的热药汤拿来,用帕子沾了一点一点往卫戍身上抹,小心翼翼的褪下衣衫。程子彦皱眉,卫戍的伤势比他预料还要严重,熬好的汤药递过去。

“先吃这一碗。”

姜瓷喂药,程子彦便又拿了汤药帕子一块一块密密的给卫戍敷在腿上。

起先没什么,但没片刻后卫戍脸色唇色愈发苍白,昏厥中竟也咬紧牙根浑身发抖。姜瓷慌张:

“这是怎么了?”

第四十七章

“没什么, 冻的气血不活,如今热药下去,两条腿皮肉俱如针扎刀割。”

程子彦看了看又道:

“有知觉是好事, 就怕一直没知觉下去, 那他往后余生就别再想站起来了。”

不给姜瓷难过的机会,他指着身后火炉子上煨着的汤药:

“帕子一冷就换, 膝盖往下尤其要盖严密, 一丝也不能漏下,两个时辰后准备药浴。寒气浸体不是小事。哦,对了,小炉子上熬的药, 半个时辰后等寒气略退些喂下去。”

姜瓷一一应声,程子彦去备药浴,姜瓷便守在卫戍身边, 十几条帕子,几乎一刻不停的换。

卫戍昏昏沉沉,几次疼醒,迷离眼神便要搜寻姜瓷, 待看她一眼, 才会再安然昏睡。半个时辰后卫戍开始发热, 身上烧的滚烫。

在于水县时, 姜瓷就见过冬天醉在外头的男人,不过冻个半夜人就死了, 何况卫戍这跪了一整日, 大雪压身,还是挨了打又带伤的。

背着卫戍时,她心酸难过, 但如今面对卫戍,她却坚强隐忍。她知道卫戍担忧她,她却不能脆弱的成为他的负担。

程子彦备好药浴,擦着手道:

“弟妹,你先出去吧,这药浴得泡上个把时辰,我来照料便是。”

姜瓷意会,点了点头:

“劳烦程大哥了,我就在外头等着。”

“哎,叫你出去是为叫你歇会儿,别把他收拾好了,你又倒下了,你们夫妻两个三灾八难的,从进了京到如今,就没消停过。你若不安心,暖阁歇着就是。如今人回来了,有我在,断不会出事。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你不知道的时候,他已不知受过多少苦,这些也实在不算什么。”

虽说是为叫姜瓷安心,可这话却说的她越发难受,程子彦摇头:

“罢,我没说对,你便去吧。”

姜瓷便往暖阁去,程子彦朝吴嬷嬷递了眼色,示意香炉,吴嬷嬷会意,捧过来,程子彦从腰间荷包掏出一锭香饼丢进去,吴嬷嬷将香炉送进暖阁。

姜瓷嗅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没多久便觉着眼皮子发沉头脑发昏,她叹息一声,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安稳,她心提着,满心都是卫戍,睡梦不断都是他,好也有坏也有,最后竟仿佛看见了圣清殿内卫戍挨打又罚跪,大雪纷纷中,那个带伤跪着的男人,石头一样的坚毅。

眼泪流下来,酸酸楚楚,姜瓷睁眼,外头天光正亮,不知是不是熏香的缘故,姜瓷觉着头昏眼花,努力克制着坐起来。外头程子彦一听动静便皱了眉头。

倒是个心性强的,寻常这香少说也能叫人睡上三五个时辰,这姜瓷竟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嬷嬷,烦劳取这些药来泡茶给夫人喝。”

程子彦飞快写了几味药,用来驱散姜瓷身上熏香遗留的药效。

姜瓷从暖阁出来时见卫戍躺在床上,屋里药浴已冷透了。

“怎样?程大哥?”

“嗯,效果还不错,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能解,总还得些日子才是。”

说着拿出一副针包便在卫戍身上施针,姜瓷看着颤巍巍的银针扎了卫戍一身,就觉得眼皮子不受控制的抽搐。

“弟妹,不如你去熬些肉粥,卫戍醒来须得进食。”

“好!”

一听说卫戍要醒了,姜瓷顿觉浑身力气,转头出去后头小厨房。

程子彦看她背影叹气:

“你说,凭什么叫我担着这心?你这伤患一个不甚便要落下残疾,剥皮削骨的疼你自个儿忍着……”

“嗯,辛苦你了……”

原本该昏迷的卫戍眼也没睁,却微微抿唇,疲惫沙哑的嗓音,叫程子彦不住叹气。

“罢了,终归最凶险的已经过去了。命保住了,腿也保住了,老头子这回看来下了狠心。”

卫戍却不再言语了,程子彦自顾自又道:

“你这里也不成,吴嬷嬷年岁大了,你那娘子可没帮手,一直这么耗着照料你,十几日下来,神仙也吃不消,她那身子你也清楚,亏空透了的,如今填补小有成效,这般劳累下去,怕要功亏一篑。”

程子彦唠唠叨叨,待收了针,姜瓷便回来了,看程子彦正在收拾药箱。

“黄雀公务冗杂,我不能久留。身上的伤还用这药膏便是,这里还有几个方子,上头都写了服用时辰,还有一副药浴方子。药浴每日要泡上一个时辰,水不能冷,我后日再来施针。”

见姜瓷端着粥,又交代道:

“少食多餐,都要是稀烂的,莫要形成负担。”

姜瓷一一应了,程子彦便匆匆走了。姜瓷搁下碗看卫戍还睡着,便是闭着眼也透着憔悴疲惫,她探手去试,额头略有发热,已退了不少,这才约略放心,才要收手,却听卫戍绵软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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