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358)

他大步一迈，双掌按在面前牢门上，缕缕白气从掌心冒出。

牢门开始剧烈的扭曲变形，继而完全崩塌，哗然碎成无数片，着地变成了一滩晶亮凉水。

班胥跨出关押了他数百年的牢门，抖落一身尘灰，抓住没来得及后退的应墨闫手腕。

嘎声问他：“你来琢灵，同那个给你印记的人完礼，他现在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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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斐带着蔺恭如走出没多远，躲在暗处的孩子们纷纷围了上来，将这名外族男人团团包围在了最中央。

诺斐见怪不怪，对蔺恭如说“他们没有恶意”，便避之唯恐不及，笑着告辞离去。

留下同样不擅长跟孩子打交道的天护大将军，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撑着一张大人的面孔，对围着他的孩子们和蔼微笑。

他想了想自己在下界的时候，跟凡人的孩童接触时，只有游戏和食物能讨他们欢心。

不知道琢灵族这些由男人所出的孩子，喜好会不会同下界一致，只好尝试着先问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问题。

“你们爱吃什么？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带给你们。”

那个说认识他的看起来7、8岁大小的孩童，跟他站得最近，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同他对视。

听见他这么问，就哈哈笑了一下，小脸上露出“幼稚得很”的表情，斜睨他。

蔺恭如觉得他有点眼熟，寻思片刻，愣了愣。

他伸出手去比了比那孩子的个头，愕然道：“你家屋檐下，是不是挂满了陶制的风铃，应墨闫做给你的？”

如果没记错，这个孩子，他几百年前来的时候，好像……就有3岁了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

没长到他腰身

这一问，和伸手过去比那孩子个头的动作，似乎戳中了这孩子的痛处，他立时沉下脸来。

他身边那些比他更矮、看上去年岁更小的孩子们，面上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也登时拉了下来。

一个个撇着嘴，皱着眉，瞪着他不说话。

蔺恭如心中一咯噔，陡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选择了一个送命的话题，赶紧把剩下半截没问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说起来，琢灵本就避世，既然有完全迥异于寻常的繁衍方式，那么这些孩童成长的速度和所需的时日，同其他族群不大相似，也是极有可能。

搞不好，也有某种不方便对外族宣告的风俗或禁忌。

那孩子皱着眉，觑着他半天，好歹想起当年被他抱在怀里举高高的那点情分。

小嘴撇了半天，才板着脸，生硬的答了他一句：“对，那风铃是他亲自动手给我做的，族里他最看好的就是我。”

“最看好”是什么意思，一般不是说“他最疼爱我”之类吗？

为了不把仅剩的好感继续拉低到濒危，蔺大将军赶紧忽略心头这点疑惑，生硬的岔开话题。

满脸诚恳，苟延残喘的微笑：“咳，那啥，我上回同应墨闫来这里，行程仓促，没有机会到处逛逛。今日好不容易再来一次，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做个向导，带我去四处看看呢？大家亲近亲近。”

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方才那点气好像还没消下去，忽然灵机一动。

不约而同，露出了了一抹居心险恶的笑容。

“好啊。”

异口同声的问他：“你既然是应墨闫的男人，那你想不想去圣泉看看？”

表情一看就是另有玄机，图谋不轨。

但是蔺恭如已经身处被嫌恶的险境，就算前头刀山火海，少不得也要去闯上一闯。

便同样笑嘻嘻的答：“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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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泉”之名，想来当是与水有关。

蔺恭如被几个孩子引着，穿过他们族群聚居地，远离了房舍和人烟，却是越走越偏僻，眼前渐渐现出一大片干涸的滩涂来。

那滩涂周遭却不见水的痕迹，定睛看去，竟是由各色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聚集而成。

遥望远方，是一片漫漫黄沙之景，好似走到了沙漠；再远一些，便是满眼风沙，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些孩子脚步停在这片卵石滩涂前，一个个嬉笑的踢动脚下圆滑的石子，挤眉弄眼的笑。

“那里就是圣泉。”

他们中间带头的那个眼熟的孩子，后来蔺恭如得知他的名字竟然极美，叫霞汐。

手遥遥指向目力所及的那一片广袤沙漠，“每个人看见的圣泉模样都不相同，没有人能一同进去。应墨闫是我们中间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你想得到应墨闫，先要得到圣泉的同意。怎么样，你敢不敢一个人进去？”

蔺恭如看着那片褐色而沉静的沙漠，虽是意想不到，琢灵掩藏在瀑布水底，竟然还能别有一派沙漠风光；但到底走南闯北，不轻言退缩，既然被这些孩子推到了前头，心里已决定无论如何要去闯上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