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37)

作者: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我以为我被心上人捅死了,他以为我重生失忆了? 我以为我单箭头养虎为患,他以为他单箭头一厢情愿?忠犬深情娇俏攻×内冷外热刻薄受 杨骞是世子妃,世子妃是攻 狗血但不渣,无脑但不虐 1v1,HE,双箭头 — 何为尴尬? 谢远衡和狐朋狗友寻欢作乐,被迫打开窗子深情朗诵:“长夜漫漫吾独卧,安得佳人伴吾侧?” 低头就和杨骞撞了个四目相对。 何为孽缘? 谢远衡不怀好意,闹的满城风雨点击展开

柳涉低眸瞥了一眼杨骞移动没动过的茶盏,拎起来一饮而尽,感受着余韵在舌尖绕了一圈,他也在心头细细品了一圈“色厉内荏”这几个字,眯着的眸子露出些锐利的有些冷的期待,“有意思。”

杨骞从揽芳阁出来就一刻不停地赶回了镇远侯府,找下人问到了谢远衡的所在。

谢远衡站在候府池塘边的亭子前吹风,杨骞一眼看见,脚步就不由自主慢了下来,压着步子走过去,脚步放的越来越轻。

谢远衡面色依旧不大好看,他耳目还算灵敏,知道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也察觉到了从一开始的急促到刻意放缓的轻柔。谢远衡没有动,直到那人在他身后站定,才轻轻捻了捻指尖,轻声开口,“你来找我,是想好说什么了吗?”

杨骞刚站稳的身形一僵,心头蓦地有点发苦。

第32章

杨骞虽然知道谢远衡不会真的怎么样,心里却还是有点慌的。这种担忧不来自于对自己即将遭到什么后果的不安,而是对这个人可能感到不快的本能慌乱。

谢远衡一出声,杨骞心里那不知走过多少弯弯绕绕路程的不安终于绷成一条细线,绑在他心上,杨骞几乎是屏息凝神的,垂着头没有出声。

谢远衡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逼你。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始终还是不想听外人说。你是真心大到连柳轻溪话里的意思都没去听,还是装傻充愣想搪塞我?”

“杨副将,人家已经明晃晃地暗示到我面前了,就等着我去问你瞒着我在别人面前留了什么可以让人在我这说道的把柄。你还要对我三缄其口,绝口不提吗?”

杨骞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很轻,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世子想听什么?“

谢远衡闭了闭眼,心中想道,他是有多少事不能拿出来说,才至于还要问一句想听什么。

“就说说柳轻溪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吧。”

杨骞很轻地点了点头,“我是四王的人,去年五月里的事。我看不惯太子,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更不想看他得登大位,所以我选了四王。”

“柳轻溪是四王的人。”

“他和我不和,或者说我看他不顺眼,所以他对我也没什么好态度,所以明里暗里地,都会在一些他自以为无关紧要的事上针对我几分。这人十分不好琢磨,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太子宾客,这次是我连累世子了。”

“这是柳轻溪知道的。柳轻溪不知道的,也还有,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你我关系时冷时热,我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说。”

谢远衡轻轻点了点头,杨骞所说和他猜的差不多,这人对他十分坦白,让他心中那种微妙的烦闷消减了一点。

“那些他不知道的,一件件说起来的话,赐婚的圣旨是我求的,我也是故意想和你成亲的。揽芳阁那天,太子派来的人是我让人打了一顿扔回去的,后来的事是我惹得,也是我吩咐她们拦着你的。”杨骞垂着头,表情是介于无辜和认错之间的可怜,“我和太子交恶是因为当初我拒了他的邀,还打了谢尚书的长子谢原,谢府是太子的人。”

谢远衡微微一讶,他本来也只是觉得这人有问必答就够好了,没想到他竟然答完了还接着坦露别的。只是听到最后,谢远衡依旧忍不住眼皮一跳,对那最后一句话里的信息量有点消化不来,他竟然从来不知道,他上辈子的叔父什么时候和太子沆瀣一气了。

谢远衡不动声色地把这事记在心里,面上依旧摆出副淡然的表情,心中飞快地转了几转,把前后信息过了一遍。

杨骞看不到他的神色,也不能揣测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只能试探着继续道,“我其实也没有瞒着你很多事,有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有的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谢远衡心头一动,回过身来看他,眸光有点无奈的复杂,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捡着重点的问,“太子知道你是四王的人吗?”

杨骞摇摇头,“太子看不惯我只是因为我当初拒了他的邀。”

谢远衡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杨骞看着他的面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白,脱口而出,“你不能。”

谢远衡心间一跳,绷着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他,“什么不能?”

杨骞面色有点急,“你不能投太子。”

谢远衡眼皮一抖,心间无奈暗自骂了一句,这小王八蛋哪学的本事,真像人肚子里的蛔虫。

杨骞见他无动于衷,顿时更急了,“你别敷衍我,我看的出来,你刚刚点头是那副表情,明明就是想投太子。”

谢远衡哑口无言,不知道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骞又不依不挠地软声劝道,“世子,你不能。”

谢远衡看着他面上显而易见的焦急,心里一派茫然。

他在担心什么呢?担心自己押错注吗?还是担心自己与他走了不同的路?或许也不是,若是自己根本无足轻重呢?那他是担心他选择的四王会多一个阻力吗?

可是自己也不过是个空壳子将军,没有实权在握,太子的拉拢之心恐怕也不过是因为杨骞无从下手,就琢磨起了曲线攻之罢了。如今四王有了杨骞,自己一个空壳子草包,恐怕也实在不值一提了吧。

谢远衡心里闷的难受,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可无论因为什么,事已至此,他还有别的路走吗?

太子的意图昭然若揭,他已然做不到像前世一样硬着脊梁再拒绝一次了。

前世他孑然一身,这辈子走到现在,无论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一层一层的束缚都早已经把他包裹起来了。

太子在猎场的威胁明晃晃地摆在了他眼前,更别提杨骞实际上已经站了四王。如果他不答应,太子会如何呢?一步步跟杨骞继续交恶,然后发现他真正的立场吗?

彼时的太子,在面对如此威胁之时,还会对杨骞留手吗?

他上辈子不屑与人为伍,硬生生把威远营带成了一支孤军,无朋无党,无依无靠,他留给杨骞的,又是什么呢?

是块烫手的山芋,是让那高位人寝食难安的眼中钉,是各怀心思的朝臣难以释怀的肉中刺。

时至今日,隔着穿心的一剑,披着陌生的皮囊,谢远衡还是无可奈何地发现。即使他再如何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那个故去多时的威远将军,也不是那个一手带大这个孩子的人,更不该对这个恩将仇报的人心怀恻隐;他都无能为力地发现,他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生死之仇抛到脑后,灵魂里刻着的最本能的记忆,还是对这人无法割舍的记挂和担忧。

谢远衡嘴角发苦,轻轻眨了眨眼,眨去这过于沉重的隔了生死的茫然思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我不可以选太子,你又为什么助四王?当朝有太子,却投他王麾下,你的名正言顺呢?”

杨骞垂着眼,声音却并不软,“太子不仁,我为何不能助四王?”

谢远衡无波无澜道,“太子他是嫡子,是储君。”

“嫡子又如何,不仁不义,构陷忠良,死不足惜。”杨骞抬眼盯着谢远衡,谢远衡一时恍惚,竟觉得自己从这眼中看出了深可入骨的沉痛来。

谢远衡眨眨眼,暗自自嘲自己眼花,就算杨骞真投了四王,又能和太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太子是皇后之子,皇后是皇上的正妻。人生于世,只得一妻,皇上虽九五之尊,三宫六院,但再尊贵的妾,她也是妾。”谢远衡收回心绪,把语气压的平淡无波,“我问你,你若为女子,我宠妾立庶,你作何感想?迎立庶子,又置正妻于何地?”

杨骞毫不回避,语气中竟有几分执拗,“爱妻爱子,当教之。爱子不教,为父之过。爱妻而纵其子,为夫之失。若还执意宠子如故,托以九五之位,则是为君之聩。世子,为君者,立子不是托以一家一业,是一国,是万民。托家者,爱妻入骨,纵使败尽家业而不悔,托国者,怎可置万千生民于水火?”

谢远衡一震,有些怔愣地看着他,似乎这一刻,他真真正正意识到了杨骞已经不是一个奶娃娃,不是一个孩子,不是一个少年,而是真真正正,已经长成一个可以自己明辨是非、独当一面的人了。那点隔着时光的,对小杨骞的怜惜呵护之意轰然退去;那被掩盖在这层关怀之下的,随着这少年成长而不经意抽芽而出的微末心绪就水落石出,一发不可收拾地更加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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