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36)

作者: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我以为我被心上人捅死了,他以为我重生失忆了? 我以为我单箭头养虎为患,他以为他单箭头一厢情愿?忠犬深情娇俏攻×内冷外热刻薄受 杨骞是世子妃,世子妃是攻 狗血但不渣,无脑但不虐 1v1,HE,双箭头 — 何为尴尬? 谢远衡和狐朋狗友寻欢作乐,被迫打开窗子深情朗诵:“长夜漫漫吾独卧,安得佳人伴吾侧?” 低头就和杨骞撞了个四目相对。 何为孽缘? 谢远衡不怀好意,闹的满城风雨点击展开

谢远衡刚消了点的火气一下子又冲上了脑门,这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那杀千刀的小王八蛋杨骞。

第31章

谢远衡推门进去,看见坐在地上揉脸的人,猛地一愣。

柳涉衣领歪斜,形容狼狈,嘴角还有点血迹,实在不该是此时此地此人该有的样子。

柳涉随着推门声抬眼看过去,见到谢远衡后眼中轻轻闪过一抹讶色,随即就很自然带着点幸灾乐祸一般的兴致昂扬朝他身后瞥去。

谢远衡皱了皱眉,假装没看见这人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十分淡定地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个脸色肉眼可见不怎么镇静的杨骞。

杨骞撒泼乱来搞得谢远衡进不了揽芳阁暂且不说,偏偏自己过来还被谢远衡撞了个正着。杨骞在门前一眼看见谢远衡的脸色,那点因柳涉不上不下的闷气都没功夫生了,三魂七魄差点离家出走,忙不迭过去将功补过,不仅示意两个姑娘把谢远衡放了进来,还在知道谢远衡意图后体贴的带了路。

好在谢远衡本来就不怎么会对付他,除了怒气上头刻薄几句,恶声恶气地兴师问罪一通,也不能拿他怎样。杨骞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事怎么才能算过去,想来想去,却又觉得过不去好像也不怎么样。谢远衡现在就不怎么理他,这人气的狠了也顶多不怎么理他,他这段时间一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杨骞心里发苦,想到了这份上,他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闹心。

但他还是不敢放谢远衡一个人来找柳涉。柳涉这人生在富贵乡里,家世显赫衣食无忧,无论是长成平步青云的世家公子,还是活成风流奢靡的无用纨绔,似乎都不足为奇。但这人偏生要与众不同,硬生生长成了一个笑里藏刀、没脸没皮还坚韧不拔、趣味独特的无赖。说他庸碌无为吧,这人还真偏生十分有能耐。可你要说他年少惊艳,这人平日行径又的的确确十分之不堪入目。他就好像带了无数张假面,剥了一层还有一层,一开始是浪荡轻佻,再然后是阴险无赖,再剥开是诡计多端……似乎无穷无尽,让人永远看不见他的真面一样。

杨骞不喜欢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也不喜欢恣意妄为随意愚弄别人来取乐自己的人,所以和柳涉“共事”将近一年,还是和这人相看两生厌。

杨骞每每看见柳涉出现在他或者谢远衡身边,都觉得是在自己周围埋了不知何时就会被点燃的□□,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杨骞刚刚迈进房中,甚至还没站定,就听见柳涉轻飘飘开了口,“一会儿不见,乘衢兄怎么就从张牙舞爪的饿虎,变成蔫头巴脑的家猫了?”

谢远衡一皱眉,不满地瞪了柳涉一眼。这人用的字眼总是能让他本能地不快。

柳涉见状也不介意,自己撑着站起来,坐在房内的凳子上,“怎么世子也过来了?原来您现在还进的来呀。”

谢远衡:……

这人实在不怎么会说话。谢远衡偏头瞪了杨骞一眼,沉着脸看回去,“柳公子倒也不必表现的这么喜闻乐见。”

柳涉往后一仰,十分没形没状地躺在椅子上,“啊,行吧,那我表现的愁苦一点。”

说着还真换了一副哀戚的表情,变脸速度堪比故意装委屈的杨骞。

谢远衡一言难尽地盯着这人,就见他顶着这一脸的哀戚,还捻了副搭调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我该说什么呢。一个来过一个又来,怎么,世子也想来找我麻烦?”

谢远衡心里微微一跳,把“又”字在心里转了一圈,又暗自看了杨骞一眼,不动声色地接话,“什么意思?”

“安排人埋伏你们呗。乘衢兄都看出来了,世子之前怎么说也听过我一番真心实意地相劝,想必肯定也早就猜到了吧。”柳涉似乎决意把哀戚演到底,说几句就叹口气,但这人偏生演也不用心演,眼底哪有半点难过,分明是灼灼的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幸灾乐祸和蠢蠢欲动。

谢远衡明知道他是有意把事情往杨骞身上引,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又沉又闷起来。

猎场的事说难猜也不难,毕竟皇家场地,一般人插不下去手。能动的了手脚、又会向他们下手,还没杀心的,算来算去也就太子一个。可是想到太子容易,杨骞又是怎么想到柳涉的?再者就连事前听了这人意味不明的提醒的他都不能确定他在这事里究竟掺和了没有,杨骞又是怎么能肯定地把柳涉和这事连起来,甚至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把人打了一通的?

谢远衡垂了垂眼,听见自己的心声沉闷地自问:杨骞这人,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世子可能不知道,我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世子若想请我解惑,我必然知无不言。”柳涉一面哀戚一面引诱,“世子你可要抓好机会了。”

谢远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压下心中滞涩的闷胀,简洁道,“猎场是你干的?”

柳涉不以为意,答的很痛快,“刚刚不是说了么,是。”

“下手的是太子?”

“是。”

“你是献计的那个。”

柳涉一挑眉,这人竟能说演什么就一直老老实实挂着什么表情,无论做出什么其他神色,也能保持几分哀哀戚戚的底色。

他就就这这种底色饶有兴味地盯着谢远衡,“是。”

谢远衡绷着脸,不动声色微抿了唇,“你……不是太子的人?”

柳涉就又诡异地在他哀戚的底色上露出个兴致勃勃又别有深意的笑来,“是。”

谢远衡得到了答案,收了视线,“多谢轻溪兄解惑。”

柳涉似乎被他这一谢谢的怔住了,眨了眨眼,视线在杨骞身上一扫,又落回他身上,“没了?”

谢远衡一派八风不动,“没了。”

柳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毫无征兆地笑起来,谢远衡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看坐在他一旁的杨骞的表情,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涉笑。

柳涉自己笑完了,抬起头来,似乎脸上都还没收敛好刚刚的笑,眼底确实一片深邃黑沉的清明,“是我小看世子了。世子请回吧,到了这份儿上,你怕是也不用我解惑了。”

谢远衡不置可否,站起来道了别,偏头去看杨骞,不冷不热地问,“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下?”

杨骞还没来得及答,就被一旁的柳涉抢了话,“我又有话想跟乘衢兄说了,世子割会儿爱吧。”

谢远衡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直言道,“柳公子,割爱可不是这么用的。”

话里话外老是把人说的像个物件。

柳涉舌尖舔了舔牙关,见这人连声客套的“轻溪兄”也不叫了,从善如流地点头,认了口误,低眸间却是把眼神又绕回道了杨骞身上,见这在他面前时时刻刻也没过多大好脸色的人这一晚上始终安安静静,心里头由衷地觉得感慨万千。

柳涉心头暗自想,可真有意思啊。

送走了谢远衡,杨骞面色肉眼可见的冷硬起来。

柳涉到了杯茶水,走到他面前,往他面前一放,在杨骞抬眼看过来时颇不着调地摆出副笑脸,“乘衢兄可别这么横眉冷眼的,我留你真的是好意。”

杨骞依旧脸色不善,没有接话。

柳涉就站在他面前,手撑在桌子上斜倚着看他,“同为一主,何必这么不理人呢?你若一开始就对我态度好一些,我也不会这么折腾你了。”

柳涉瞥了一眼打定主意不开口一般的杨骞,继续自顾自道,“我折腾归折腾,也是给你提个醒。无论你为不为自己,都收敛一点,和太子撕破脸对上,不仅容易把王爷拖下水,你家那位也逃不了。”

杨骞听到最后,眸光陡然锐利了几分,柳涉却丝毫不慌,迎着他瞪过来的视线悠闲到,“唉,你瞅瞅,就知道瞪人。你瞪我有什么用,还真自以为聪明呢?我看你说不定还没我懂人家心思。”

“你废话完了没。”

“没啊。”柳涉手指往杨骞面前一晃,“我就是个看热闹的。看够了,自然得发表一下感慨,才畅快。”

杨骞懒得再听他胡言乱语,站起来推门而去,连句告辞都懒得说。

柳涉看着杨骞离开的背影,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果然就是傻啊,对着这等明明白白到要流出来的情意,竟然也能患得患失到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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