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师兄他又因为我入魔了(82)
谢渠都懵了,这般情景,简直跟当初的温诵没个两样!
偏生,钱雯钰还一脸镇定地冲他喊:“呆着别动。”
别动?他等死吗!
谢渠跳起身往后一躲,鬓边的碎发都被削去了半缕。这半年多来,他囿于这方寸之间,因心有冤屈,故而即便存了念头想要修炼,但杂思萦怀,总难专注,是以进界不多。更别说他年岁尚轻,根本没多少实战经验,钱雯钰修为和长一辈是没法比,但对付他这么个小不点,绝对绰绰有余。
谢渠内心真是又绝望又委屈,隐隐地还带着点儿愤恨和不甘。
他招谁惹谁了,一个个都要这么对他!
这样一想,怨怼之意更甚,胸腔中的一股邪气无处发泄,淌过四肢百骸,便又有喷薄欲出之势。这种感觉谢渠有点儿熟悉,他感觉不对,理智上知道不能这样听之任之,然而数个月来郁在心口的百结恨丝,早已盈不堪持,只需戳开一阙小口,便能够顷刻之间溃不成军。
谢渠低喝一声,怒目圆瞪,瞳孔已经泛红。
钱雯钰见状,眉尾一抖,赶紧就往旁边一避。
翻黑的气làng四溢开来,化进冰凉的石地之内,聚作几道笔直的符画,一路向dòng外延伸无阻。
姑娘眼中厌嫌之意一闪,小斥了一句:“真是一点儿定力都没有。”
地上黑漆漆的纹路乍起乍灭,不过眨眼之间。
谢渠恐于上回犯下的祸事,好不容易才将体内乱窜的那股邪火控制住势头,便听见这么一声,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气:“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钱雯钰自认脾气不错,心态很宽,其实少有对人如此厌恶的时候。然而她看着谢渠,就怎么看怎么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忍心思,才能心平气和地和对方理论:
“你慌什么?我早和盟中说过不能留你的话了,还不是几位长老仁慈。既然事已定论,我自然不会再节外生枝。这次赶巧过来,是为了帮你的。”
“……”
谢渠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剑还稳稳地拿在手上呢,这人是不是当他年纪小就好骗啊!
钱雯钰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不耐烦地解释道:“又不是要砍你。这招我练了许久的,隔空剔鱼骨简直不在话下。你脊骨当中存了一样悖天的魔物,若不取出来,便等着永远被关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吧。”
少年愣了愣,有点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这一句问,钱雯钰却是没有回答。她掂了掂手中的剑:“别废话了,呆着别动。”
谢渠:“……”
他其实不太拿捏得准她话中真假,然而自己根骨有些问题,这是入门之初,师父便和他提起过的。想到之前长老们与他解释禁制因由,虽是不曾细说,但也言明了他身上宿有魔物之事。是以,三方印证之下,对于钱雯钰的话,谢渠暂时信了一半。
钱雯钰又道:“我进来时是和门外看守弟子打过招呼的,你这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还能瞒得过去不成?我在一风园过得有滋有味,怎么可能做这种断自己前程的事情。”
这么一讲,谢渠才勉qiáng放下心来。只不过……
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合力给他画阵这么多回,也没取出来的东西,就凭这位师姐一把剑?
钱雯钰倒没觉得有什么:“来都来了,我就试试。”
谢渠:“……”
好吧。
横竖打也打不过,他只好从善如流地呆着不动了。
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钱雯钰确实没和他胡诌,她是真的只冲着他脊骨当中的那枚物件而来啊。
就是一次也没有剜中过。
没过多久,谢渠便已经无聊得起了困意。他gān脆就继续闭了眼睛打坐去了,反正也不影响师姐的动作。这一放松,再回过神识,大半日便过了去。钱雯钰累得不行,满头大汗,已经瘫在地上不想动弹了。谢渠原本是不太信她的一些托词的,然而现在看来,她说是赶巧至此,大概是没有说谎……
根本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嘛!
钱雯钰还不服输地向上举了举剑,就是胳膊酸疼,是以显得十分有气无力:“先前练的时候根本不用管鱼的死活,我这就是怕伤到你,所以格外小心,一会儿熟练了就好了!”
谢渠撇了撇嘴:“你又不是要剔我的骨头,你是要从里面拿东西啊。”
那能是一个难度等级的事儿么!
“你再瞎说话我就直接剔你的骨头了。”
谢渠:“……”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位师姐不太待见他,不过,毕竟也不是多注重人际关系的人,这点儿口头上的官司,他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先前这位师姐出现得比较突然,又气势汹汹地先发制人,直接占据了主导地位,因而目前为止,他一直是跟着对方的步调在走。如今缓过劲儿来,谢渠细细一琢磨,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