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32)

作者:唐酒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沈泽川,萧驰野 ┃ 配角:一堆 浪荡败类纨绔攻vs睚眦必报美人受。恶狗对疯犬。中博六州被拱手让于外敌,沈泽川受押入京,沦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萧驰野闻着味来,不叫别人动手,自己将沈泽川一脚踹成了病秧子,谁知这病秧子回头一口,咬得他鲜血淋漓。两个人从此结下了大梁子,见面必撕咬。点击展开

楚王藏在哪儿?

他逃不出去,那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因为他们一夜都在追着“楚王”,然而楚王可能已经变成了锦衣卫!

乔天涯当即下令:“核查腰牌!今夜在档的每个人都要对着脸查,现在就查!”

锦衣卫们摘掉腰牌,一律递呈给镇抚对脸查。镇抚点一牌扫一人,他本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直查到了最末尾。

“腰牌。”镇抚抬眸,如鹰一般地盯着对方,“你的腰牌交出来。”

对方把自己的腰牌推进了托盘里,边上紧靠着他的锦衣卫突然开始发抖,垂着头不敢抬首。

镇抚像是没察觉,用笔在册子上勾了勾,说:“哪个所的?”

晨阳说:“班剑司。”

“出任务没见过你。”镇抚说,“头一回?”

晨阳被李建恒抖得心知逃不过,反倒从容了,说:“一回生二回熟,多见几次就眼熟了。”

镇抚用笔指向李建恒,说:“腰牌。”

李建恒拔了几次都没有拔下来,镇抚笑了笑,探手像是来替他摘牌。

镇抚一出手,晨阳就绷紧了身体。岂料李建恒已经泄了气,在镇抚的动作里抱头退缩,失声说:“勿伤我!”

——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然听得一声刺耳的哨声,接着林间陡然奔出一匹白胸黑背的马。破晓间,海东青终于引路而归,旋飞而来。

花思谦听得动静,见草场上奔袭而来一众兵马,他厉声问:“八大营?”

可是这些人铠甲无印记,连旗帜也没有。

晨阳知道时候已到,立刻扶住楚王,大声说:“禁军护驾,太子殿下御前佩刀者杀无赦,还不退下!”

花思谦上前两步,不可置信,回首喊道:“楚王受奸人挟持,还不动手?!”

李建恒退无可退,见镇抚已然扑来,不禁大喊一声。那林间猛地掷出长刀,钉在李建恒身前。

萧驰野一跃而下,摘下自己的腰牌,扔在托盘里,沉声说:“大军压阵,谁还动?”

纪雷策马才到,见状也喝道:“鬼话连篇!区区禁军——”

海东青落在萧驰野肩头,萧驰野奖赏似的摸了摸海东青,说:“老纪够胆,就试试看。”

纪雷再看向草场,禁军头阵已到,可是背后延绵的兵马却像是没有尽头。启东苍郡的旗帜霎时展开,只见为首奔马的正是戚竹音。

花思谦连退几步,扶着潘如贵,涩声说:“启东书信已截,怎么会无声无息……”

“阒都书信要是都过锦衣卫之手,”萧驰野收刀,“那多麻烦呢?”

花思谦眼见大势已去,坐地呢喃:“太后还在……”

“太后年事已高,为保重身体,已将阒都交于禁军接管巡防事宜。”萧驰野跑了一宿,此刻拉起李建恒,说,“殿下一夜奔波,受累了!”

戚竹音的马已经到了,她翻身下来,对李建恒跪地行礼,高声说:“太子殿下勿忧,启东麾下二十万兵马严阵以待,臣戚竹音,力保殿下平安!”

李建恒犹如在梦中,他呆呆地看着戚竹音,又看向左右。乔天涯最为识趣,见这局势已定,立刻跪了下去。他一跪,锦衣卫也陆陆续续地弃刀而跪。

“……我……”

李建恒空无一物的手掌紧紧握住,像是握住了什么保命稻草。他几乎是喜极而泣,眼里的泪先流了下来,人还低语着。

“今我为东宫……诸位的大恩,来日必有重谢!”

第26章 霜寒

魏嫔惴惴不安地走着, 见周围宫墙陌生, 不禁害怕地问:“公公,怎的还没有到?太后她老人家在哪里?”

前边走着的太监没搭理她。

魏嫔在这幽静里毛骨悚然, 她停了脚步, 装作肚子痛, 闹着要回去。

带路的太监她没见过,面生还脸嫩。这太监回头看着她, 柔声说:“马上就到了, 架着魏嫔娘娘走,千万不能让娘娘摔着了。”

两侧的太监立刻架着魏嫔, 魏嫔挣扎起来, 扬声要喊, 却被堵住了嘴。太监们手脚麻利地把她扛起来,迅速向前走。

荒院里有口井,底下还余着些水。

太监探头看了看,说:“就这儿吧, 送娘娘进去。”

魏嫔奋力挣扎, 娇养的指甲挠破了领头太监的手臂。她发髻凌乱, 扒着井沿摇头呜咽。

太监摸了摸她漂亮的手,怜惜地叫人搬起石头。

只听“扑通”一声,惊飞了朱墙枝头的鸟。

* * *

咸德帝躺在马车里,李建恒跪在一旁端着药碗。

咸德帝气若游丝,连咳都咳不起来了。他冲李建恒招手,李建恒赶忙搁下药碗, 膝行过去,说:“皇兄,皇兄感觉好些了?”

咸德帝搭着李建恒的手背,费力地说:“建恒。”

“臣弟在。”李建恒又哭起来,他说,“臣弟在这里。”

“先帝晚年,受人掣肘。彼时的东宫太子乃是皇长兄,朕……”咸德帝看着他,“朕与你一样,也是闲王。世事难料,最终这江山社稷,却落到了朕这里。可朕继位以来,备受牵制。一举一动,犹如幕前傀儡。母后让朕笑,朕便要笑,母后让朕死,朕如今,便也该死了。”

李建恒泣不成声。

咸德帝说:“日后你便是这孤家寡人了。”

李建恒当即大哭,他握着咸德帝的手,求道:“皇兄!我怎么当得了?我不过是这李氏江山下的一条虫,我如何坐得起这巅峰之位?皇兄,我怕,我害怕啊。”

“你不要怕。”咸德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拽着李建恒的手,双目圆睁,“你与朕不同……外戚已败!花思谦死路一条,潘如贵也死路一条,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太后便再无援助!从此大权归落,你就是……就是这天下的共主!朕做不到的……你可以……朕……”

咸德帝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浑身颤抖,他不肯松开李建恒,含着血说。

“绝外戚,督朝臣。花家败了,还有……还有别的……你要切记,帝王权榻,绝不允许他人酣睡!今日……救你的……明日……也能杀你!兵权如猛虎……萧……”

咸德帝呕出鲜血,李建恒惊慌失措。

“……绝不能……”咸德帝喘着息,握得李建恒生疼,“绝不能放……放阿……阿野……”

绝不能放萧驰野回离北!

纨绔也好,奇才也罢。他在,萧家才是条狗。外戚败了,边陲难道就不会拥兵自重?没了花家,谁还能牵制萧家!萧驰野既然有如此心性,可以整整五年忍而不发,默不作声地把禁军化腐朽为神奇,那再给他五年,让他回了离北……岂不成了心腹大患!

李建恒痴痴地说:“皇兄……这怎么能行……皇兄……”

“削藩减兵。”咸德帝微弱地说,“……必要之时……杀……杀……”

杀了他。

李建恒见他闭眸,顿时号啕起来。咸德帝死前也没松开手,那眉间的愤恨、阴郁始终不散。

他继位九年,没有在太后身前做过一次决定。他的吃穿用度,侍寝人选,全部都由太后说了算。他这辈子最疯狂的举措便是暗通启东,拉拢奚固安,在猎场为李建恒铺出了一条看似平坦的帝王路。

返程的长队停下,跟着哭声震天。大臣们乌压压地跪下去,海良宜带头垂泪哽咽,喊了一声“皇上”,便是咸德帝最后的尊荣。

阒都丧钟长鸣,举国痛哭。

* * *

花太后坐在榻上,喂着咸德帝的鹦鹉。

这鹦鹉听着钟声,喊道:“建云!建云!建云回来啦!”

花太后耳畔的东珠微晃,她颔首说:“建云回来了。”

鹦鹉接着喊:“母后!母后!”

花太后磕着木勺,一动不动。斜影里的白发已经遮掩不住,她眼角的细纹像是贵瓷上的裂痕。

鹦鹉又喊了几声,忽然一头栽倒在笼子里,再也不动了。

花太后搁了木勺,静坐到钟声停息,才说:“魏嫔呢?怎么这般久还没有来。”

* * *

回了阒都,因着咸德帝,萧驰野忙得脚不沾地。他跟着百官跪了几日,等到真的能躺下时,已经精疲力尽了。

但是精疲力尽也要洗澡,萧驰野擦身时,见肩臂上的擦伤已经结疤了。他套上新袍出来问晨阳:“那人呢?”

晨阳这次知道是谁,说:“锦衣卫重整,他这几日要重新入编,家也没怎么回。”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