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殊一时不察,被呛人的烟味熏得泪花四溢,捂着鼻子咳个不停。
韩柏闻声而来,连忙把他带回了办公室,开窗透气。齐殊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衣物上若有若无的味道,尽管内心欢喜,十分迷恋对方身上的味道,但被刺激到的鼻子还没缓过来,稍微一点气味又惹得他打了个闷闷的喷嚏。
韩柏笑得无奈,觉得实在是可爱又可怜,拍着他后背说:“是不是太难闻了,我以后不抽了。”
齐殊刚要张嘴反驳,迫于生理反应点着头又是一声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彻底不出声了。
韩柏掏出打火机塞给齐殊,小心摸了摸他被熏红的眼角,确认没有不适后,牵着手同他回家。
齐殊亦步亦趋地偏头看着对方整个包裹住自己的大手。另一只用力攥紧了握住,方正坚硬的金属外壳仿佛还带着对方身上的余温。
除开上次醉酒惊吓,两人平时的亲昵仅仅保持在亲吻的程度。
韩柏好像忘了那晚的事情,这让齐殊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他沉迷于对方的拥抱和亲吻,甚至因为这具卑劣不耻的身体,连简单的吻都会情动。韩经理的轻柔触碰抚摸,使得皮肤变得更加敏感,让他难以抑制地颤抖战栗,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连下面都在可耻地分泌液体。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秘密,更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深陷其中。
他在偷来的爱中自欺欺人。
……
“要呆五天,好舍不得小殊。”韩柏抱着齐殊在玄关不肯松手。
公司临时派他出差五天,到了最后收尾时刻,再舍不得也不得不去。
行李箱是昨天两个人一同收拾好的,现在正孤零零地立在一旁。像是碰不够似的,韩柏揽着齐殊轻晃,有种撒娇的意味,“不想出门,想和小殊在一起。”
齐殊抱住对方的腰,心里同样是莫大的不舍,压着情绪反倒柔声劝他:“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才刚戒烟,每天都靠亲亲小殊才能忍住不抽的。”
哪有人这样戒的,齐殊红着脸看他,他舔了下嘴唇,嗫嚅:“那,那我把打火机还给你。”
“不用。”韩柏正大光明地讨巧,一脸遗憾地叹气,“我把五天攒着,回来多亲亲。”
齐殊哼了一声,像是默认了。
就算再怎么拖,也到了分别的时间了,韩柏轻轻在齐殊唇上啄了一下,松开肩膀,注意到爱人眼中的口是心非,轻声道:“忙完这阵我们去旅游或者去外面休息几天,好不好?”
齐殊弯着眼点点头。
“不要送我了,好好休息。”
房门在眼前关上,齐殊挪着步子回了房间,慢腾腾没有目的地走来转去。
地板看上去干净无尘,齐殊闲来无事,推着吸尘器又走了一遍。
飘窗上的一盆万年竹和一盆文竹也已经浇过了。
衣服昨天已经洗过了。
能做的事情基本都做了,时间还是过的很慢。
手机叮咚一声,是韩柏告诉他已经登机的短信。
齐殊捧着手机删删改改,最终回复的也只有知道了,和提醒对方注意身体。
两个人隔着时间差,齐殊也不忍打扰对方工作,每次都只是比照着时间提醒对方吃饭休息,干干巴巴的晚安也是毫无新意。
韩柏的工作确实紧张,任务量大,他又想着早点完成回家,压缩了时间来工作。两个人真正也只电话联系了一次,聊了十分钟不到,韩柏就被人叫走了。
齐殊放下电话,半是心疼半是高兴,韩柏告诉他可能会提前回家,两个人的旅游计划近在咫尺,他这两天在手机里存了无数的旅游攻略。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上下班,骤然变成一个人,齐殊甚至有些不适应。
总之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着急,在地铁站里坐了好一会,心里默默把计划的几个旅游地点对比了一下,因为天气的突然变化去掉了一个地方,并再三确定了韩经理还有两天回来。
浪费了不少时间,来往的人瞬间少了许多,齐殊又等了五分钟,坐地铁回家。
晚上的街道幽静而空荡,附近一片住宅区的人并不多,少有像齐殊这样从外面走回来的。
早春多风,吹得晚云四散飘荡,本就不明朗的月光忽隐忽现,轻纱般遮住面容,白炽的路灯少了银屑的月光修容,显出一份惨淡的铅白来。
绿化带的树木有些是四季长青的种类,经过了一冬的摧残,和呜咽冷峭的春风,绿沈或墨绿的叶片仿佛总是覆着一层洗不掉的尘埃,是灰扑扑的脏绿。
数棵高大的阔叶类树木的枝条棕枯嶙峋,在墨蓝色的底色中,随风舞得疯癫且张牙舞爪。
齐殊缩了缩脖子,有种惴惴不安的急促感,加快了步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