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番外(18)

作者:冉尔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奉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穆府的偏门前停了辆驴车。穆老爷子的三姨太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从宅子里跑了出来。她的皮靴沾了雪沫,玫红色的旗袍下摆也溅满了泥点子。可她顾不上衣服,只盯着驴车瞧。“三姨太。”赶驴车的伙计从车上跳了下来,“人,我找来了,包您满意!”“怎么样啊?”三姨太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大洋,丢给伙计,冷眼觑着驴车上被棉被裹着的人影,“别白忙活了,找个咱府上七少爷看得顺眼的通房,才是正经事。”点击展开

他的脸仿佛被光分成了两个部分,浑身散发着阴郁。

清醒的郁声会怕,可喝醉的他迟钝异常,听到穆老四叫他,就抱着貂,扯着肩头的皮子,歪歪扭扭地往四哥身边跑。

“四哥。”郁声往穆闻天身前一杵,软软糯糯地问,“四哥,你来啦?”

穆闻天心里的怒火扑哧一声,就跟被踩灭的火堆似的,怂了吧唧地熄灭了。

“喝了多少啊?”穆老四没好气地将他肩头的皮子拉好。

郁声乖乖地答:“两杯。”

“什么酒啊?”

“白的。”

“谁让你喝白的了?”

“七哥说我能喝。”

“他说个屁!”

“七哥说我可以对碗吹。”

“……”

穆老四彻底没脾气了,见四下里闹得厉害,不喝到后半夜不会停,就自作主张,把郁声拉到怀里:“他说的话你也信?”

“信呢。”

“以后甭信。”

“好。”喝醉的郁声,穆闻天说什么都点头,甚至主动张开手臂,“四哥,你抱我走吧。”

地上有冰,他怕跌跟头。

穆老四有求必应,无奈弯腰,将郁声抱在怀里,顺手把小貂丢进自己的衣领:“得,四哥带你回去睡觉。”

“好。”郁声一头栽进温暖的怀抱,把带着酒气的喘息全喷在了穆闻天的脖颈里。

穆老四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快步走到穆老爷子身边:“爹,郁声醉了,我带他回去歇着。”

穆老爷子也喝了不少酒,心情格外好,见穆闻天抱着娇滴滴的郁声,没觉得哪里不对,还欣慰点头:“就该这样,他现在是咱们穆家的人,谁照顾不好他,我就抽谁!”

“放心吧,爹。”穆闻天托着郁声的双腿,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他是欧米伽,我能欺负他吗?”

穆老爷子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拉走,继续喝酒去了。

客人闹哄哄地恭维:“穆老爷子好福气啊,身边又多了个小子!”

“穆家的各位爷心都善,瞧那四爷,多会疼人啊!”

…………

好听的话谁不乐意听?

穆老爷子一激动,又喝了一大碗酒。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穆闻天的“疼人”,是把醉得晕乎乎的郁声抱上自己的炕,扒光了塞进被窝。

“寒碜了点,不过也算是洞房花烛。”穆闻天扯了衣服,屈腿坐在炕边,睨着裹在棉被里的郁声笑,“还能喝交杯酒不?”

郁声的酒劲儿上来了,红着眼眶摇头:“不……不喝了。”

“成,明早补给四哥啊。”穆老四不以为意。

喝醉的郁声总觉得穆闻天话里的意思不对,但他迟钝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觉得灯火下的穆四哥,眉眼深邃,五官如刀刻斧凿,笑起来,俊朗得他脸红心跳。

“四哥。”郁声慢吞吞地挪过去,泛着水意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穆老四的脸。

穆闻天心跳如擂鼓,肩头和胸口同时烧起一团火,那是穷奇文身在迫不及待地往皮肤外冒,屋里也逐渐充斥着极具侵略性的燥热气息。

那是穆闻天的味道。

像一团炽热的火苗,带着一丝丝清苦,宛若白桦树坠入烈火时,粉身碎骨的滋味。

“四哥……”雪白的棉被从郁声肩头跌落,他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光滑好似平静的湖水。

穆老四的老二精神了,耀武扬威地支棱起来,像是要穿透棉被,捅到郁声的身体里去。

“不怕你四哥了?”穆老四清了清嗓子,嗓音依旧哑得不像话。

“不……不怕。”郁声晕乎乎地想,四哥是个有隐疾的阿尔法,有什么好怕的呢?

穆老四把郁声的怜悯当成了邀请,抬手托住他热乎乎的脸,喘着粗气作势要吻湿软的唇。

正是情到浓时,郁声面色忽而一变,古怪地呜咽了起来,然后将穆闻天狠狠一推,趴在炕边上,哇啦哇啦地吐了。

“哎哟我去。”穆老四毫无防备之下,后脑勺磕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下撞得并不算痛,但他的脸色却彻底绿了。

妈了个巴子,小貂被他的味儿熏吐了?

第8章

可怕的想法在穆闻天脑子里转了一圈。

阿尔法和欧米伽之间,气味是最原始的羁绊。

就比如先前的桂花香,穆老四一闻到就不行了,就算脑子里浮现出大汉的脸,身体依旧控制不住本能的反应。

这与他对大汉有没有意思无关,只是最纯粹的气味的影响。

就像冬日的雪,春日的雨。

一切的一切都遵循着自然的规律。

但穆闻天愿意为郁声放弃这种本能。

即便郁声不是那个能让穷奇显露出来的欧米伽……他也愿意为他在不合时宜的季节下一场雪。

可穆老四万万没想到,郁声居然被他的味儿熏吐了。

稀奇了。

穆老四低头闻了闻,狐疑地蹙眉。

没味儿啊。

正疑惑着,趴在炕边的郁声哭唧唧地翻身:“四哥……我……我胃疼。”

穆老四恍然大悟。

嗐。

喝多了啊!

“你可真行。”穆闻天无奈地伸手,将郁声捞进怀里,“四哥给你揉揉肚子?”

郁声红着眼眶点头。

穆老四伸手要揉,胳膊刚抬起来,动作就顿住了。

吐了这么一地,还揉什么揉?

穆闻天任劳任怨地从炕上爬起来,把郁声用大氅裹了,细心地提溜起他的貂,不等怀里的人抗议,就快步走去了另一个院子。

这院子是穆老爷子专门指给郁声的。

院子里还有两个刚喝完酒,瞧着比郁声还迷糊的丫头。

穆闻天叹了口气,绕过她们进了屋。

黑漆漆的屋里阴冷无比。

郁声尚未搬来,所以屋里的暖炉没有点,炕也没有烧。

穆老四伸手摸了一把棉被,好家伙,压根不是能睡人的模样。

穆闻天忽然觉得挺憋屈。

大喜的日子,堂没拜成就罢了,现在连炕都是凉的。

他不仅自己憋屈,还替郁声憋屈。

不过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

穆闻天抖了抖肩膀,雪白的小貂跌在软绵绵的被褥上。

它费力地爬起来,四下张望,片刻后,又软叽叽地趴了回去。

解决完这只貂,穆闻天又开始与怀里的貂较劲儿。

喝了酒的郁声不讲道理。

他觉得冷,就缠在阿尔法的怀里不肯动,加上刚吐过,胃里不舒服,被穆闻天扒拉了几下,眼角瞬间多出两抹水灵灵的红晕。

穆闻天心尖一颤,清醒了。

这是要哭啊!

他赶忙放轻了动作,硬着头皮和郁声一起躺下:“舒服了?”

郁声不吭声。

穆闻天试探地撒手:“我去给你倒杯水?”

郁声捂着耳朵乱拱。

穆闻天一点一点地往炕边挪,出了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将自己从郁声身上“撕”了下来。可惜,他还来不及擦汗,就被突然蹦跶起来的小貂吓坏了。

雪白的貂在被褥上撒欢。

穆闻天眼疾手快地将小貂捞回来:“闹什么闹?”

小貂胡乱挣扎着,不断地蹬腿,看起来,还惦记着钻郁声的被子。

穆老四冷笑:“美得你。”

他把小貂团巴团巴,塞进衣领,抬腿走进了风雪中。

一阵混着雪粒子的风刮过,小貂瞬间安稳,老老实实地趴在穆闻天的衣领里,彻底消停了。

穆老四冒雪找了壶热水,又把在院子里犯迷糊的丫头叫醒,让她们把暖炉点上,然后进屋,托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郁声的腰,把半碗温水连哄带骗地喂了进去。

郁声第一次喝醉,眼皮子耷拉着,窝在有点熟悉的怀抱里,咂了咂嘴。

是真的有点熟悉。

淡淡的烟味夹杂着一点点燥热,萦绕在他的鼻间。

他虽然反应不过来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但是身体先于理智,信任地倒了过去。

“以后不会喝就别喝了。”穆闻天将碗放在一旁,抬手揉郁声的太阳穴,“吐了,心疼的是我。”

当然,揉太阳穴的时候,穆老四是不敢使劲儿的。

他怕郁声哭。

穆闻天一边揉,一边想歪心思:“衣服能脱吗?”

郁声乖巧道:“能。”

然后在穆闻天难以言喻的目光里,左扭扭,右扭扭,把肩头裹着的皮子扯下来,又蹬着腿,将裙子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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