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法庭/法院工作日记+番外(17)

作者:蛾富贵/降谷蛾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第三人视角讲述大明星起诉总裁离婚并争夺抚养权。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HE - 双性 - 现代 - 轻松 大明星起诉总裁要求离婚和养子的抚养权。 法庭上,法官问大明星:“原告你声称养子和你有血缘关系,养子其实是你的私生子吗?” 大明星:“不是,他是我和被告的婚生子。” 法官:“**在我国可是违法行为。” 点击展开

若连恩真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底的怨气就好了,我如此默想。

第二次诉讼相较于上一次,变得风平浪静了许多,原、被告双方都未提出先行调解,申请法院调查取证,除了我夜夜失眠,开庭日似乎到来得格外的快。

金恺琛还是老样子,身着剪裁得体的衬衣西装裤,淡定从容地牵着连恩的手走进审判庭,如同参加晚宴。

连恩尽管还是一身白色的宽松休闲装,比起半年前却多了几分慵懒,披散长发下的面容苍白得几近透明,唯有眼角水润,泛滥出一抹多情的薄红。

我坐在书记员席,兢兢业业地做着庭审记录,由原告举证时,连恩的律师出示金恺琛与连恩共同居住别墅的监控记录、连恩空白的行程安排以及媒体的相关报道,证明连恩这半年内,被金恺琛禁足在家。

她慢条斯理地论述:“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九条第二项规定,有实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情形,调解无效的,应当准予离婚。《反家庭暴力法》第二条明确指出,家庭暴力是指家庭成员之间以殴打、捆绑、残害、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经常性谩骂、恐吓等方式实施的身体、精神等侵害行为。”

我的额角滑下冷汗,呼吸渐渐缓慢沉重……

难以想象,要是我当初没有瞎猫撞上死耗子,发现连恩遗落在审判庭内的手机,是不是这一次诉讼,根本是另一种形态?

连恩对金恺琛的控诉,会不会还仅停留在“限制人身自由”?

在最后,连恩的律师补充道:“我方保留以《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虐待罪’起诉被告人的权利。”

这一刻,我没有一丁点儿怀疑,连恩有让金恺琛坐上刑事审判庭被告席的本事。

强制爱——作为言情小说里霸道总裁最屡见不鲜、又最得读者喜闻乐见的手段,放到现实中成了违法行为,反而显得更加戏剧性的刺激。

金恺琛会缴械投降吗?

或是戏谑地告白:“为了他连犯罪都不敢,还敢说爱他?”

——我恶劣地,期待着。

第35章

“对原告所出示关于被告限制原告人身自由的证据,真实性、合法性无异议,但关联性有异议。”本以为是四面楚歌的境地,金恺琛的律师却慢条斯理地镇定质证,“我方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被告并非限制原告人身自由,而是对原告进行看护管理。”他说着,便从堆叠在桌面上的文件中,清理出证据材料。

“不用说了。”金恺琛倏然打断了自己律师的抗辩,“休庭调解吧,我同意按连恩的诉讼请求离婚。”他冷漠得近乎残酷的语调,令我甚至怀疑产生了幻听。

“说下去。”然而连恩不依不饶,哑着声音一字一字地命令金恺琛的律师。

金恺琛的律师面露难色,侧头看向金恺琛。

“我方对原告的证据三性无异议,没有证据出示,同意原告的一切要求和原告离婚。”金恺琛无动于衷,利落地复述了自己的决断。

我扭过脑袋向后看,以眼神询问法官的意见。

法官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敲击法槌,朗声宣布:“现在休庭,对原、被告双方进行调解。”

得到指令,我迅速关闭庭审系统,准备制作调解笔录。

“我让你说下去!”这时,连恩突然拍案而起,不顾律师的拉扯劝阻,神色激动地咄咄相逼:“金恺琛,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金恺琛对连恩的质问充耳不闻,径直向我交代:”对于调解书的内容,我有一个要求,连喜的身份依然是我和连恩的养子。“

”金恺琛!“连恩无法容忍金恺琛的忽视,疾步走到被告席前,伸手抓过桌面上本该被金恺琛律师上交法庭的证据材料。

”连先生!“金恺琛的律师欲抢夺回来,但晚了半拍,重要内容已被连恩看去七七八八。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以前不是告诉我……我只是轻度抑郁症吗……”连恩失魂落魄地抬眼凝视金恺琛,一打纸页从他无力的手中滑下,散落了一地。

我赶忙离开座位,蹲下身将纸张全部收捡起来,如数归还给金恺琛的律师,这过程中自然看见了上面的信息。

那是一份医院精神科出具的病历报告——

患者姓名:连恩。

诊断结果:精神分裂症。

我克制着自己向连恩投去诧异的目光,心有余悸地坐回座位,交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相互抠挖着指甲,同连恩一起,静候金恺琛的回答。

“你一开始被确诊的,就不是抑郁症。”金恺琛站起身,抬手为连恩擦拭掉他眼角无意坠下的眼泪,“我担心告诉你实情,你会承受不住压力,才和医生商量,伪造了一份‘轻度抑郁症’的病历,让你在家观察治疗。”

“那又能怎么样?”连恩打开金恺琛的手,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现在说出来又能怎样?什么狗屁‘看护管理’,你还当我是你养的狗吗!金恺琛,我恨你,我恨你!”

“连先生,请你冷静一点。”金恺琛的律师稳稳当当地陈述:“根据《精神卫生法》第三十一条:经精神障碍患者监护人同意,医疗机构应当对患者实施住院治疗,在家居住的患者,监护人应当做好看护管理。”防止连恩不解其意,他又补充说明:“这种状况下,金总作为你的配偶,是你的第一监护人,为了你病情的康复,他有权同意专业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对你进行封闭式治疗,你对他‘限制人身自由’的控诉,自始不成立。”

连恩涣散的目光飘忽在金恺琛所在的方向,气若游丝,“所以……你早就算到这一步了,对吗?金恺琛……”

第36章

我曾劝说连恩,离婚官司没有胜负,双方都是输家。

若一定要以是否达到目的来判断输赢,连恩的深谋远虑确实厉害。

算准了第一次诉讼没有充足证据证明感情破裂会被判决驳回,以他对金恺琛占有欲的了解,对方会将他监禁在家,他便提早与律师计划好,六个月证据齐全后以“限制人身自由”为由再次起诉,同时还能用“虐待罪”威慑金恺琛,可以说这是他十拿九稳的赢局。

可惜他唯一算漏了——精神分裂症。

一旦病历报告被采信,那关于金恺琛限制他人身自由的主张就会不攻自破,金恺琛对他的禁足变成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行为,别说控诉金恺琛“家庭暴力”,就算离婚的诉讼请求得到支持,按照抚养权判决的“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原则,连喜的抚养权也不会到他手上。

只是金恺琛的隐瞒,究竟是体贴入微的宠爱,还是不怀好意的预谋?

答案已经没有意义。

光从金恺琛制止了己方律师的举证,宁愿坐实“家庭暴力”、宁愿“离婚”,也要保护连恩的秘密来看,我便为长此以往对他的“渣男”印象深感愧疚。

“连恩……我希望你信任我,一直都希望。”向来不可一世的金恺琛,此刻居然露出了疲惫和哀恸的神色,“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像手握散沙,越是抓紧,越是流失……我想可能我做错了。你说得对,你不是金丝雀,不该被我关在鸟笼里,任由我一人观赏。”他顿了顿,低哑的嗓音似乎流露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你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只一心想要独占你。”

“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连恩伸手揪住金恺琛衣袖,那样子就像迷路的小孩,慌忙无措,又憧憬救赎。

“宝贝……我爱你,过去、现在,未来,只爱你。”金恺琛答非所问,仅是坚定又深情地向连恩告白,“所以,我不想让你失望,你松手,好吗?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反悔答应离婚。”

于是,连恩强迫自己放开了手。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指尖依依不舍地划过金恺琛的指节,那枚自始至终未被金恺琛摘下的结婚戒指,不知会不会在刹那间割伤他的心脏。

“抚养费和补偿金,连恩说多少就是多少,往后同样如此,笔录好了叫我进来签字。”末了,金恺琛向律师简单交代一句,走出了审判庭。

连恩跌坐在旁听席的软椅上,泣不成声。

尽管我分辨不出这一次是真情流露,还是高超演技,依旧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们……真要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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