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之褚太后(32)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庾翼又惊又喜,在茵席上直起身子,道:“此话当真?”

“戴开本人就在府外等候使君传唤。他说,他还带了麾下数千人,正在长江北岸等候。”

庾翼站了起来,朝书房外走去,道:“快快有请!”

戴开将数千士卒留在北岸,自己寻了一艘渔船,给了船老大一些铜钱,和几名亲卫上了船,竖起白旗,朝南岸划去。一上岸,便碰到在树丛中等候多时的阿虎。

阿虎见他们只有几个人,东张西望,像是找人问路的样子,他本就胆大,便上前询问,一问之下是来投降的,不禁大喜,将他们带到刺史府。

戴开正在刺史门前等候,却见一名约四十岁、风仪秀伟的中年人大步迎了出来,笑着招呼道:“戴将军!”

注:慕容霸,即后来的后燕开国皇帝慕容垂。

第三十章

“这便是庾使君。”阿虎学着洛阳口音,在一旁怪腔怪调地道。

“庾大人!罪将在此有礼了!”戴开也是又惊有喜,不意庾翼亲自出迎,不禁双膝跪倒在地。

“戴将军弃暗投明,为何自称‘罪将’?”庾翼爽朗地笑道,亲手将他搀扶起来,“来,随我入府。”

两人携手入了厅堂,落了座。戴开双目含泪,“石虎这些年倒行逆施,不仅在邺城筑台观四十余所,还营建洛阳、长安二宫,征发民工四十余万;又想发兵攻燕,命诸州百姓三丁发二,五丁发三。官吏、百姓稍有疏漏,便受斩首之刑,死者相望于路。赵国,是呆不下去了!唉,不料我今日才重归故国,惭愧啊,惭愧!”

谢尚也在座相陪,闻言笑道:“戴将军弃暗投明,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庾使君必然上奏陛下,朝廷对将军自有嘉奖。”

戴开含泪点头,道:“庾大人,我还有数千士卒在北岸相候,还请大人将他们接过江来安置。如果晚了,只怕赵军会追了上来。”

庾翼深深点头,唤过身边一名参将,吩咐了一番,那参将领命去了,征集船只接戴军过江。且说安置好了戴开及投降赵军,已是深夜,庾翼却并无睡意,挑亮蜡烛,提笔开始草拟奏章。

奏章拟好,庾翼看看无误,又亲笔誊抄了一份,便唤过信使,令其星夜送往建康。

几日后的建康,正是朝日。

东堂内,司马岳扫视了一眼阶下的群臣,道:“庾翼的奏疏,想必众卿都已看过了吧。如今赵国汝南太守戴开率众来降,形式有变,卿等有何看法,可以畅所欲言。”

在奏疏中,庾翼提出了他北伐的整体战略构想。在他看,北方慕容燕国虽强,但未必是石虎的对手,朝廷必须和燕国一起夹击赵国,否则,一旦燕国战败,朝廷的压力便会更大。他表荐原驻襄阳的平北将军桓宣为都督司、雍、梁、荆四郡诸军事及梁州刺史,前赴丹水,窥视关中地区;而自己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相谢尚、寻阳太守袁真等三万精锐北上襄阳,伺机夺取河洛;桓温为前锋小督、假节,帅众从金城入临淮。

桓温率先出列,道:“臣以为,庾大人的计划可行。先前诸位大人认为,石赵实力甚强,伐赵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如今看来,石虎早已民心丧尽,赵国外强中干,可伐。”

不少大臣纷纷点头。有人痛心疾首地道:“臣听闻,庾使君征召六州的僮仆服兵役,闹得民怨沸腾啊!”

“是啊,是啊。”不少人出声附和。

庾冰却微微冷笑。僮仆被士族视为私产,如今被五弟征召入伍去服兵役,自然损害了士族的利益。这个所谓的“民”怨,只怕是士族之怨吧!当然,其中也有僮仆之怨,因为许多流民甚至自由民,投身士族成为僮仆,便是为了逃避国家赋税和兵役。颍川庾氏虽然也是士族,但既然当国,就不能只考虑士族的利益,而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

司马岳见此次朝议,和以往一边倒地反对北伐不同,许多大臣转为支持北伐,便顺从众意,下诏道:“慕容皝打败羯寇,这是石虎灭亡的开始。中原之事,宜加筹划。”并遣使慰劳戴开以其部曲,又派人去武昌、京口,与庾翼、何充两人商量北伐计划。

九月十九日,重阳节过后十日,秋高气爽,地里庄稼也早已收割殆尽,到处都是空旷的农田。庾翼率四万人从武昌西行,二十四日,到达夏口。然而他此行,却不会止于夏口,其目的乃在襄阳。在他看,武昌地处偏南,虽然便于屏护建康,但如果要北伐,却显得鞭长莫及。而襄阳是荆楚旧地,西接益州、梁州,北通洛阳、黄河一带,城池险峻,襄阳之北即是汉水,水路转运十分便利。如果驻军襄阳,进则可以出兵关中、河洛,退也足以保据上流。

当庾翼的奏疏到达建康时,他已在北进襄阳的途中。司马岳慢慢读着庾翼的亲笔奏疏,奏疏以草隶写成,字体圆润,一横一竖中却又偶露峥嵘,在这可以与王羲之并驰争先的书法中,仿佛看到小舅骑在马上,挥斥方遒,意气纵横。

“小舅心怀大志,一意北伐,看来已经无法阻止了!”司马岳暗暗想道,叹了口气。

“陛下,好好的,您叹什么气?”褚蒜子正在灯下做针线,闻声抬起了头。

司马岳转向褚蒜子,她的腹部隆起,已经怀胎七月。司马岳从书案旁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心疼地道:“这些叫宫女们做就好了,别伤了眼。”

褚蒜子露出温柔的微笑,含羞看了司马岳一眼,道:“虽不知腹中孩子是男是女,毕竟是陛下与臣妾的第一个孩子,想为他做点什么。”

司马岳接过她手中的针线,是给婴儿绣的抱腹,软软的红绢上,绣着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我知道,但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褚蒜子扬起脸,烛光下,司马岳的脸庞愈发清瘦。这年六月,已满先帝周年,有司奏请,请皇帝如往常进膳,却被司马岳拒绝。褚蒜子不禁伸手抚住了他的脸,心疼道:“陛下愈发瘦了,国事繁忙,还请陛下注意身体、饮食。”

“放心,我没事。”

“对了,陛下刚刚为何叹气?”

“唉,小舅执意北伐,不待朝廷旨意,已经挥师北上襄阳。”

褚蒜子保持沉默,她并不了解庾翼,但庾翼之兄庾冰,先是往司马岳身边送女人,后又反对自己为后,她对他,自然并无好感。但庾翼不待朝廷旨意,便自作主张,移镇襄阳,似乎有点专权了。

第二日,司马岳下诏,拜庾翼为征西将军,加封他为都督征讨诸军事。

十月的一天清晨,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在几个仆役的簇拥下,登上了停泊在半洲码头上的一艘乌篷船。

中年人的箱笼并不多,很快,船工便升起帆,解开锚,西风把白帆吹得鼓鼓的,乌篷船顺江而下,瞬息之间,便行了数里。

中年人立在船舷边,眺望着越来越远的半洲,直到它在视线中模糊起来,才收回目光,看着拍打着船舷的滔滔江水,心潮起伏。他便是刚从江州刺史任上卸任,准备入京担任中书令、卫将军一职的褚裒。

自从庾翼从武昌移镇襄阳以来,朝局便如这奔流不息的江水,几经变幻。先是中书监庾冰执意要求出镇武昌,作为庾翼北伐的后援,虽然司马岳与诸大臣苦劝,依旧不改其志。

司马岳无法,终于下诏,任命庾冰为都督江、荆、宁、益、梁、交、广七州,及豫州之四郡军事、领江州刺史、假节,镇守武昌。庾冰出京,朝中中枢无人,原徐州刺史何充从京口调入中枢,录尚书事,兼任扬州刺史;原江州刺史褚裒也调入中枢,任中书令。而因为何充入京,空下的徐州刺史一职,却落在了桓温头上,并都督青、徐、兖三州诸军事。

对庾氏兄弟执意北伐,褚裒从心底里钦佩他们的气概,但他却并不认为,如今是北伐的良机。正如当年他对褚歆、褚蒜子这对儿女所言,一定要北方有变,才可北伐。虽然石虎在北方倒行逆施,民怨沸腾,但依旧实力很强,朝廷并不是赵国的对手。然而,庾氏兄弟既是陛下的舅父,又是手握兵权的诸侯,他们自然也不会听从他人的劝阻。

“唉,只希望此次北伐,不要损兵折将,大伤国力才好。”褚裒叹了口气,心思又转到了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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