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之褚太后(29)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嗯。即使居丧期间,每日他都会来显阳殿,与女儿一起用膳。”褚蒜子微笑道。

“这就好。”谢真石点了点头。

褚蒜子掩口笑道:“阿母,怎么每次见面,你都要问我这句话?”

谢真石看了看女儿,她虽已为人妇,但才不过十八岁,又自小被呵护着长大,脸上依旧留有未经世事的天真。她叹了口气,道:“阿母只是担心,为何立后的诏书迟迟不下。”

“哦,原来阿母担心这个。”褚蒜子倒是不以为意,“陛下对我说了,本想即位后就下立后诏书,庾大人却道,与礼制不合。”

“庾冰?与礼制不合?”谢真石微微冷笑,“只怕是别有所图吧!”

第二十七章

褚蒜子微微蹙眉,道:“阿母为何这么说?”

谢真石望了望女儿,欲言又止。最近两个月,高门中忽然起了流言,说阳翟褚氏的门第,不足以匹配天子。天子应另择高门贵女为后,而褚氏为妃即可。又有人道:“‘富易妻,贵易交’。连农人多收了几石粮食,都想换个老婆,何况富有四海的天子。”

谢真石暗暗追查流言来源,种种线索竟然指向了颍川庾氏。她心里焦急,急忙给在豫章的夫君褚裒写信,要他想办法,不料,褚裒回信道:“万事皆有天命,不必庸人自扰。“

谢真石气得银牙紧咬,暗暗埋怨丈夫,却别无他法,只好请来兄弟谢尚商量。谢尚冷笑道:“庾氏野心不小,不但立了个外甥当天子,还想让下一任天子也出自庾氏。这些人怎么忘了,还有‘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之说呢!你不必忧心,我自会向琅琊王氏进言,请他们运作。”

“阿母?”见谢真石久久不言,褚蒜子问道。

谢真石暗想,“皇宫毕竟不同于王府,娘家也不能一辈子护着女儿,她也要学着应付这些事。”便委婉地把事情说了。

褚蒜子静静地听了,却道:“陛下几次对我说了,今年必然下诏,立我为后。我相信他。”

谢真石看了看女儿虽然清减却仍然娇美的脸庞,暗暗叹了口气,道:“女人还是要子嗣傍身,尤其宫里的女人。这样吧,你还是按原来的膳食,把身体调理好,还是要早早为陛下生下儿女才是。”

“嗯。”

母女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谢真石告辞而去,出了显阳殿,走在宫道上,迎面却碰到了一位妙龄女郎。那女子面容秀美,身姿窈窕,神情有些高傲,身上带着的佩环发出轻微而悦耳的响声,见了谢真石,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谢真石点头还礼,两人交错而过,谢真石问身边的小内侍,“这女郎是谁?看打扮,不像是后宫嫔妃。”

小内侍道:“那位是庾氏女郎,陛下的表妹。今年的中秋,不是要举行家宴吗?因而庾氏女郎也进宫小住了。”

谢真石微微冷笑,刚刚被按捺下的忧虑又从胸中升起。

“女郎。”守在西堂殿门前的两名内侍上前一步,挡住了庾氏女郎和其侍女的去路,“陛下在处理公务,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庾蕴柔轻轻拢了拢鬓发,笑道:“我不过是做了些糕点,送给表哥尝尝,也不可以吗?”

“这……”两名内侍对望一眼,如今庾氏有拥立之功,权势滔天,他们也不敢过分得罪。一人躬身道:“那请女郎稍候,容奴婢向陛下请示。”

不一会儿,内侍满面堆笑地从堂内出来,道:“女郎请。”

庾蕴柔从侍女手中取过食盒,走入西堂。东西两堂是太极殿的偏殿,皇帝在东堂听政,而西堂则是皇帝处理公务,休憩的场所。只见司马岳坐在书案前,案上堆满了卷轴。

“表哥。”她的声音变得很娇媚,“我做了桂花糕,表哥处理公务这么久,定是饿了,送来给表哥尝尝。”

司马岳从案上抬起头来,淡淡道:“搁着吧。其实表妹以后不用麻烦,宫里这些都有。”

“这怎么一样?” 庾蕴柔道:“表哥还是尝尝吧,如果哪里不合你的口味,我下次改了再做。”

司马岳用手揉了揉额角,无奈道:“那先放在这里,我等会儿再吃。”说完,又展开一幅卷轴,看了起来。

庾蕴柔站了一会儿,自觉无趣,道:“表哥,那我先走了。”

“嗯。”

庾蕴柔抿了抿唇,走出堂外,却见褚蒜子在侍女的陪伴下,迤逦而来。褚蒜子微笑地招呼道:“表妹也来了?”

“是。”庾蕴柔挑剔地打量着褚蒜子,这个女人,身材相貌也不过如此,她还并未被立后,居然敢叫自己“表妹”?她展开最美的笑容,道:“表哥政务也太忙了。”

话音未落,却听司马岳惊喜的声音,“蒜子,你怎么来了?”却是司马岳听到了褚蒜子的声音,迎了出来。

“陛下。”褚蒜子便要行礼,却被司马岳一把握住手,道:“唉,又不是在人前,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快,随我进来。”说着,便把褚蒜子拉入堂内。

虽然褚蒜子并未再看她,庾蕴柔只觉自己脸上被打了一个耳光,火辣辣地疼。她咬了咬牙,暗想,“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十月的寒风,裹挟着玄武湖的水气,肆无忌惮地掠过建康宫城。树梢上几片孤零零的树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西堂内却温暖如春。堂内四角,放着四个铜炭盆,哔哔啵啵地燃烧着。

司马岳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书贴,鱼卵纸上的簪花小楷,愈发秀丽成熟,少了当年求学时的青涩。他不由对坐在身侧的褚蒜子笑道:“蒜子的字,愈发有进益了。”

褚蒜子嗔了他一眼,道:“比陛下的,还差得远。”

司马岳指着堆满卷轴的书案,苦笑道:“唉,我倒觉得,我的书法是退步了。你看看,每天这么多公务要处理,我哪有时间练字?即使王逸少这样的书法大家,还要每日练习不辍,听闻他家的池塘,洗笔洗得池水都变黑了。”

褚蒜子笑了起来,娇俏道:“这么说来,臣妾的书法,总有一天,会赶上陛下的咯?”

司马岳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道:“很是很是,我就等着这一天啦。”

褚蒜子看看丈夫略显清瘦疲惫的脸庞,心疼道:“陛下,即使公务繁忙,也要注意休息才是。”说完,便站了起来,走到司马岳身后,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司马岳微微阖起双目,极是享受地把头微微后仰,从褚蒜子衣服上散发的海棠花香,钻入他的鼻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时之间,堂内静谧之极,仅听闻木炭偶尔的哔啵声。

忽然内侍来报:“陛下,庾大人、何大人已经到了。”

司马岳直起身子,道:“蒜子,此次要他们来,是商议立你为后之事。你可以在屏风后听一听。”说完,又转向内侍,“宣。”

褚蒜子答应一声,绕到御座的屏风后,藏好了身形。过了片刻,便听到脚步声,然后便听到两人的声音,“臣见过陛下。”

“平身,赐座。”司马岳的声音如潺潺流水。

司马岳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庾冰与何充,徐徐道:“今日找你们来,是商议立后之事。朕登基已有四个月,但后位依旧空缺,此事不能再拖了。自从褚氏嫁与朕为琅琊王妃后,恭敬柔顺,行为举止分毫无差,朕欲册立褚氏为后,卿等意下如何?

庾冰看了看自己的外甥,见他的神色温和却坚定,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蕴柔虽然在中秋前便入宫小住,也遵照自己的嘱咐,想方设法接近司马岳,无奈,司马岳一直对她淡淡的,并无特别喜爱。虽然如此,自己还是要为庾氏的未来做最后一搏。

想到此处,庾冰捋了捋胡须,道:“虽然褚氏行为并无不妥,但如今各大门阀中有种说法,说褚氏的门第可以为琅琊王妃,但不足以为后。这种说法,想必何大人也是知道的。”

司马岳看向何充,何充点了点头。

庾冰接着道:“陛下不如另选高门贵女为后,皇后之下就是三夫人,褚氏可册封为夫人,位份仅次于皇后。”

司马岳皱眉道:“此事不妥。”

何充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道:“陛下所言甚是,此事不妥。当年汉宣帝微贱时,娶罪臣之女许平君为妻,后来汉昭帝驾崩,汉宣登上帝位,坚持立许平君为后,才有了‘故剑情深’的千古佳话。当年一个罪臣之女可以为后,虽说本朝与西汉制度不同,看重家世,但琅琊王妃出自阳翟褚氏,也是名门士族,又为何不能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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