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风流之褚太后(11)

作者: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褚蒜子、司马岳、谢安、桓温 ┃ 配角:王导、王羲之、庾翼、司马衍 ┃东晋褚太后,群像 立意:通过褚太后,描画东晋时代,刻画桓温、谢安、王羲之、郗超等风流人物。这真的不是褚蒜子想要的生活啊......原先爱过的、人畜无害的桓温变成了最大BOSS,想逼宫当皇帝,爱她至深的皇帝老公司马岳撒手人寰,留给她不到两岁的孩子和一个破碎江山,幸好,她母家还有个从舅:风流无双的谢安。点击展开

第十章

桓温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人好?”

桓冲道:“人不好,又怎会送我撒子?”大哥莫不是变傻了吧。

桓温笑了,道:“你小孩子家的,别管大人的事。”吃罢撒子,两兄弟闲聊了一会儿,桓温又解答了弟弟学业上几个不懂的问题,才与羊主告辞。

他走在路上,却想着桓冲的话。其实,弟弟的问话,正中了他的心思。当日初见褚蒜子,便觉得这女郎与众不同,在被流民围攻后,还能保持镇定。后来上巳节那日,她不仅没有嘲笑他,反而赞赏他、鼓励他……但自己家门寒微,褚氏却是二等士族,连陈郡谢氏的女郎也只能嫁入褚氏作为继室。褚、桓门第差距太大,如果贸然去褚氏提亲,反而会被褚氏认作侮辱,必遭拒绝。他也只好把这心事埋在心底。

但是,庾翼的赏识,却让他看到了些许曙光。如果能顺利承袭父亲的爵位,再在庾翼举荐下出仕,自家的地位就提高了。到时,或许褚氏便会同意这门婚事。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愈发轻快。

三日后,褚蒜子去卫夫人处学习书法时,又遇到司郎君。等她在自己位子上坐好,却见书案上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叠鱼卵纸。

“这……”她抬头看看卫夫人,卫夫人微微摇头,抿唇一笑,下巴却朝司郎君一摆。

“这难道是司郎君所赠?”褚蒜子暗想,急忙转头向司马岳看去,却见那清俊少年正对自己凝眸而笑。

“这……也太贵重了吧?”褚蒜子有些不安。

司马岳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慰道:“无妨,不过是一叠纸而已。上次女郎不是请我吃寒具了吗?”

但区区寒具又怎能与名贵的鱼卵纸相比呢?但她真的很想试试在鱼卵纸上写字啊。她咬着唇,目光游移,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看在司马岳眼中,却觉得伊人愈发可爱。

司马岳想了想,笑道:“如果女郎过意不去的话,多带些吃食给我,就好了。上次吃了女郎家的点心后,尝什么都没有滋味了。”

褚蒜子听他这么说,不由地笑了起来,道:“哪有这么好?”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司马岳道:“面食之类的,都可以吧。我比较喜欢吃汤饼。”

“你也喜欢吃汤饼啊……”褚蒜子托着腮,这司郎君喜爱面食,只怕也是南渡士族。除了书法之外,她平时也喜爱研究吃食,有何心得,虽然不会亲自动手,却吩咐自家庖厨,反复试验。谢真石也纵着她,毕竟,美味而独到的饮食,也可以彰显世家的身份。褚府庖厨自然也在汤饼上下过功夫,但如果事先在家中做好汤饼,再带到卫夫人处,却怕凉了,即使能保持温度,只怕汤饼也早就沱在一起,不好吃了,除非……

她侧着头,托着腮,长睫低垂,细心思索的样子,全都落在司马岳眼中。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唇角上扬,露出笑意,直到卫夫人咳嗽一声,开始讲课,两人才回过神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转眼到了五月,除了去卫夫人处上课,每次都遇到司马岳,两人谈论书法,越来越熟悉外;褚蒜子有几次在路上又遇到了桓温,第一次,他将洗干净的食盒还给褚蒜子,后来几次,便是“偶遇”。

连玉砚也觉察出不对,捂嘴笑道:“这桓郎君,是不是对女郎有意啊?”

“莫要胡说!”褚蒜子啐道,却不由脸上微红,心中如小鹿乱撞。然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士族女子的婚事从来便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除非桓温向父亲提亲,但,即使他提了,父亲也不会答应。想到此处,她的脸色变得黯淡了,不由地低低叹了口气。

这日回到家中,吃罢晚饭,仆役上了茶,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谈。饭后,褚裒往往会与谢真石谈论些朝事,也不避讳褚歆、褚蒜子这对儿女。毕竟,作为士族子弟,总不能对朝廷大局茫然无知。

褚裒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道:“前几日庾亮上了个奏折,说苏峻之乱中死去的功臣子弟,不少人还未承袭父辈爵位,奏请陛下准许这些人袭爵。今日陛下已经准奏了。”

谢真石“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朝廷只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褚歆却茫然道:“大动作?什么大动作?”

褚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长子一眼,解释道:“庾氏兄弟一直想要北伐。此举,只怕就是为了收拢人心。然而,如今北方赵国气焰正盛,石虎为人虽然残暴,却十分善战,羌人姚弋仲、氐人蒲洪也乐于为之所用。如果此时朝廷北伐的话,只怕会……”说着,他摇了摇头。

褚蒜子却有些不服气,问道:“照父亲这么说,北伐一定会失败咯?”

褚裒看了眼女儿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失笑,“父亲也没有这么说。但如若要北伐成功,一定要等待时机。如果北方有变,朝廷又上下一心,将士用命,或许可以成功。”但如今朝中,庾亮、庾翼兄弟想北伐,但王导、郗鉴却不愿北伐。

褚裒看了眼妻女,道:“你们还记得上次救了蒜子的那位桓郎君吗?他倒是因缘际会,可以承袭他父亲桓彝万宁县男的爵位了。我听闻,庾翼还要举荐他出仕。他的运气倒好,得到了庾翼的赏识。”

谢真石“啊”了一声,看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

褚裒又饮了口茶,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真石,我怎么听说,你堂弟谢安要去会稽隐居?可是确有其事?”

谢真石点头道:“不错。听我兄长说,阿安确实打算携弟妹一起去会稽隐居,同时打理谢氏在那边的庄子。为他送行的日子,都已定下了,就在本月月底。”

北方士族南渡后,见吴兴、吴郡、丹阳等“三吴”之地,早就布满了吴地士族庄园,为了避免与本地士族冲突,便纷纷去更为偏远的会稽置办庄园。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在会稽均有庄子,谢氏还在会稽曹娥江畔的东山上建有别墅。

那日上巳节,王导见过谢安后,对他十分欣赏,征召他为司徒府著作郎。不料,却被谢安以身体有病,推辞了。

褚裒十分不以为然,摇头道:“他今年还未到弱冠之年吧?好好的年青人,隐什么居?是想学殷渊源吗?”

殷渊源便是殷浩,是长沙相殷羡之子,乃当世名士,见识度量清明高远,自弱冠起便负有美名。他精通玄理,尤善《老子》,善于清谈。太尉、司徒、司空三府均曾征召殷浩为官,他都推辞不愿就任。征西将军庾亮也曾征召他为记室参军,殷浩就职后很快便辞官,以后一直在荒山隐居。

看着丈夫那不以为然的神情,谢真石却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堂弟辩白一番,道:“阿安倾慕伯夷、叔齐,一直想悠游于林泉,他曾说过,家中兄弟众多,自有人出仕,不需要他。听他这么说,叔父寻思,会稽的庄子也需要人打理,竟然也同意了。”

第十一章

五月二十九日,褚蒜子随母亲谢真石来到乌衣巷,入了谢府。谢真石的父亲谢鲲已经去世,便带女儿拜见了叔父谢裒,又与兄长谢尚、各位堂兄弟谢据、谢安、谢万、谢石等相见。

谢府多男丁,自谢真石出嫁后,家中便无女孩,乍见到褚蒜子这位妙龄少女,人人都不禁多看了几眼。谢据之妻王氏拉着褚蒜子,左看右看,十分喜爱,当即便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了下来,不由分说,套在了褚蒜子的手腕上。

谢真石笑叹,“唉,你也不怕宠坏了她。”

王氏笑道:“这么可爱的女儿,又怎会宠坏?”

褚蒜子也见到了刚嫁入谢氏不久的谢安之妻刘氏,名士刘惔之妹。刘氏眉宇间依然有着新妇的羞涩,但看起来性格大方爽朗,一双眼睛十分灵动。褚蒜子眼前不禁浮现出堂舅那双沉静的双眼,那副仿佛泰山崩于前也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莫名地觉得他们很相配。

不久,家宴便开始了。

食材几乎全部产自谢家庄园。荤菜有炙猪肉、白羊肉、跳丸、鱼羹等,配有葱、姜、醋等各色蘸酱,素菜则有韭菜、葵菜、芹菜、菘菜等,还有各色羹汤,主食有蒸饼、胡饼、汤饼等,琳琅满目地摆满了整个席面。

除了谢真石母女外,只有两个外客,一个也是亲戚,谢安的内兄刘惔,另一个便是桓温。男女席离得很近,只是用竹帘隔开,男席那边的声音不断透过竹帘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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