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20)

作者:贰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青梅竹马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沈轻,良齐(江寻) ┃ 携手共赴复仇之路 立意:总有人在幽幽深渊中砥砺而行。三年前,沈轻与江寻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却不料双方长辈突然齐齐翻脸,棒打鸳鸯,以死相逼。最终,江寻被送至千里外的边关,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三年后,江公子携一纸婚约悄然而回,十里长街人人津津乐道,可谁都知道,新娘不是她。点击展开

徐晏青虽不涉朝堂,但他很清楚。就算把吴宪扭送到了大理寺,凭借吴平之“满朝上下皆爪牙”也不会受到分毫降罪,还可能会弄巧成拙,让吴家对于王临与沈轻的怒火更盛,平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此时此刻用言语敲打警告,让吴平之意识到儿子在长安城内惹的麻烦有多大,将来会酿成怎样的祸端。

若是某日传到皇上或是那位的耳朵里,他们一家便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让老流氓教育小流氓,内部矛盾内部消化,才是正道。

果然,老奸巨猾的吴平之瞬间就听懂了徐晏青的弦外之音。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惹事精”吴宪后,朝世子真心实意道,“下官明白,多谢世子高抬贵手。世子今日教诲,下官定然谨记在心,回去后便严苛教育,断然再不会出现今日之事了。”

徐晏青也不看他,只是漠然地望着一个方向道,“吴大人明白就好。”

另外一边,车夫赶着马车,快马加鞭的一路飞驰,用最快的速度奔回了良府——沈轻不敢把人放在别的什么地方,吴家手眼通天,她只能求助于那位聪明一世的良齐。

现在对于她来说,良齐什么身份,金枣隐瞒的事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救人要紧。

总归府里那二位没理由害她就是了。

沈轻命车夫从后门进,直接将车赶进了府里。金枣闻声而出,见是她便惊喜的叫道,“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可当她看见跟着下车的老弱病残,惊喜陡然变成了惊吓,忙不迭跑过来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夫人,这俩人是谁?”

沈轻道, “先别管那么多,你去叫人把后院的客房收拾出来,帮他们搬进去。”

金枣本不是容易情绪波动的性子,除了一开始见到沈轻时的惊喜与刚刚的愕然外,接受了家里无端多出俩人后的她,就又恢复了以往清清冷冷的样子帮忙干活。

有了金枣的帮忙,沈轻很多事便不用在亲力亲为。

她朝旁边站了站,心里盘算着等下如何跟府上那位说。忽然间,眼角却瞟到了不远处廊前的一抹淡青色。

良齐站在廊前,手里握着个暖炉,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那眼神沈轻太熟悉了,小时候她无论惹了什么乱子,良齐出面替她解决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表情。

沈轻幽幽叹了口气,无端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虚来。

毕竟昨天晚上还偷听人家说话,今早上还气势汹汹出去企图探查人家的底细,而这青天白日还没过上一遭,就要滚回来求他帮忙。

真是......

她瞧了一眼颤颤巍巍等在一旁的王临,轻声道,“你先跟她们去,会有人安排吃住洗漱,你带着你母亲先安顿下来,其他的不用操心,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也没看那人感激涕零的样子,整理了下心情,便径直走向廊前的人。

她走一步想一步,不知该如何解释一个仆人不带独身去往人市,还带了个累赘回来。

等走到那人眼前,沈轻才看清良齐瞳孔里透出来的清澈——没有疑虑的清澈。

她当即一个激灵想,他知道了!他知道我白日里是去干嘛了!

果然,良齐轻柔的将她拉向自己,把怀里热乎乎的暖炉塞到沈轻冰凉的手里,柔声道,“丫头,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些事。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说。既然昨晚上你已经听见了,那我便不再隐瞒,将所有的事都告知于你。不过.....”他话音一转,眼角眉梢挂上了些许仿佛被人背叛后的哀伤凄凉来说道,“不过,阿轻日后可不可以多信我一点?你要知道,最不愿意让你掺合进来、将你置于危险之中的人,便是我了。若是你不愿在长安城内面对这些肮脏事,我.......我定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强行把你留下。”

他这一番话说的深情款款,沈轻只觉得脸颊被人当众扇了一掌,心里的愧疚胀的都要爆炸了。她放低了声音,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的,我只是......只是......”

她干巴巴的“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良齐不计前嫌似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无妨,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他话里话外都藏着份沉重的情意,只听的沈轻双眼倏一下红了。

良齐抬手抚去了她双鬓的雪,温声道,“只是你我二人之事,关起门来何时都能说。但外人的事,还是早说早了的好。”

沈轻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倒豆子似的细细将人市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末尾时道,“我见那二人可怜的紧,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带回来了。”

“无妨,”良齐听完并没有太大波动,宽慰道,“既然是我家‘夫人’要救,那便救。”

言罢,他招呼了一声,让家仆将王临从后院带到客室。

刚刚从沈轻一席乱七八糟的话里,他隐约抓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关键。那条信息太过重要,须得好好问问这位“不速之客”才行。

第17章 得救

客室内的环境相对简单古朴,中间是一方铺着竹垫的矮榻,临窗边立着两张梅花式楠木小几——几上摆着个青瓷熏炉,炉中焚着月麟香。几边是盆烧得极旺的炭火,火盆上头还架着个冒悠悠热气的紫檀茶壶。

茶香、麟香缠绵缱绻,好似在这一簇窄窄天地内织成了张专吸/精气神儿的蛛网。

王临一踏进去,登时感觉像被谁吹了口仙气儿似的,浑身上下紧绷哀鸣的肉全都舒展开来,仿佛曾经那些恐吓、殴打、强掳全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踌躇地站在门口不敢进,生怕自己的肉/体凡胎会坏了屋内的仙云缭绕。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坐。”沈轻换了身苏绣月纹锦衣,发髻也没有挽,只是随意在颈后束着,任凭青丝如瀑般倾泻。有几缕不听话的勾在额前,反倒更衬得一张小脸儿白皙娇俏。

她迎着有些瑟缩的王临坐在小几旁,正对着泡茶的良齐。那人颜如舜华,眉眼清朗俊逸,与沈轻同坐一起,像幅丹青不渝笔精墨妙的画儿。

王临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直到良齐将带有浓郁茶香的瓷杯推到他跟前儿,滚烫的杯壁从指尖一直烧到了心,他才蓦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道了声谢。

“你不用紧张,”良齐道,“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您.....您问,小人定然知无不言。”王临紧紧握着杯,刚有些放松的脊背一瞬间又绷的笔直。

良齐有些无奈,知道这人是吓得狠了便不再劝,只道,“刚听我家夫人说,你是带着老母亲在人市遇着她的?好端端的,为何要去那种地方呢?”

闻言王临眼神暗了下去,连头也埋的很低。他兀自纠结了会儿才慢慢开口道,“实不相瞒,白日我带着母亲去人市.......其实是想将自己卖了,换些银钱......”

虽然之前料到了,但陡然听本人说出来,沈轻还是有些惊讶。她问道,“是家中生变?还是逃荒至此?那你又是为何会与那吴宪纠缠上?他一个堂堂三品尚书之子,不会无端去人市晃悠。”

王临放下茶杯道,“我既不是家中生变,也并非逃荒至此.......而是.......”他眼睫颤了颤,不知想到什么,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他使劲儿吸了两口气压下满腔怨愤道,“我本是晋州厘县人,三年前考中二甲六名。朝廷拨下告身,命我为太常寺赞礼郎,从八品。可进京前家中遭变,我父横死街头,按常例,我须得守孝三年才可重新进京任官。”

“你说什么?”沈轻愣了愣惊道,“难不成你这次进城是奉旨为官来的?!”

王临点点头,话匣子一开便关不上了,他缓缓道,“守孝三年,我无数次听闻同乡说,长安城内有个吏部尚书名叫吴平之。他手握大权,每一位从外乡来京任职的必须要带上‘礼物’先去他府上拜会,博他老人家满意了,才能拿到朝廷的确认文书。否则,你可能连宫门都摸不到,只能怎么来的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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