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无徵音(4)

作者:澄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她怀揣不为人知的相思,成全她的公子 标签: 宫廷侯爵清商三调,瑟无徵音 立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点击展开

太后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与她道:“韩锦这事下了公主的脸,公主心里有火发一发是好的。”

她嫂子这倒打一把的功夫,渐长了。

不是,没有,别胡说。

她在内心拒绝太后给她扣的帽子,但想到太后是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她委婉道:“太后知道,我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并不会轻易发脾气,况且韩锦其人,寡淡无趣,早几年我也看不上,不值当我生气。”

太后眉开眼笑,这番兴师问罪来的快,去得也快,与她有两句没两句的聊了会,便唤她退下。

她出了宫门,直到坐在桥子上,还在想太后究竟因什么发作她,到底没有头绪,便作罢了。

行至长门换轿,她撩开轿帘,不期然看见一张熟面孔。

巧得很,越王和端王爷今日来宫里。

恰巧到这种程度,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太后有意把她拖到这时候回府,好让她们仨在这里撞上。

她旁若无人的下轿,便听见端王那把苍老的声音道:“昭殿下别来无恙。”

她带笑转过头与端老王爷道:“无恙无恙,端亲王也康健?”

端老王爷也是一脸笑眯眯:“康健、康健。”

直到坐上自家轿子,她仍感觉一道带着寒意的视线锁在她身上,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再次掀开帘子,听见端王与越王宣昶小声道:“公主这两年出息了,听说又想收个新宠?若是附庸风雅,一个才冠京都的丹青手夕潜不够,还打量着朝臣的主意,此次公主阈闱不修,可闹了个大笑话。”

宣昶背对着她,她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只是他的步子略略顿住,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

端王附和一笑,低声与宣昶说了什么,宣昶转过来,她正撞上他探究的目光。

他先挪开了眼睛,不发一言的走在了端王前面,端王连声叫着等一等,他仿佛没有听见。

为了韩锦,她真是担了太多无谓的名声,然而她又没能捞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她甚至连韩锦的腰也没搂过一下,她冤。

这两个人精,居然也信这些街头巷尾人云亦云的谣传。

哪怕是越王和她嫂子艳情满天飞的时候,她都只是心里面想一想,从没有跟别人编排过他们。

她坐在轿子里叹了口气。

现下想想,她真是太善良了。

回府没多久,凳子还没坐热,夕潜兴匆匆的过来,问她生辰宴以花枝为主还是用锦缎,她跟他在房里讨论了一下午,末了,夕潜兴致盎然的出门去,徒留她无精打采。

景檀铭小心翼翼的叩了下房门,犹豫着问道:“殿下,您还好吗?”

她有气无力的朝他道:“好,好的不得了。”

诞辰宴前夕,太后召赵清商进宫,据传召的刘公公说,是端王这次来京带了些美人,让太后挑几个给皇上,太后让她也过去,帮着掌掌眼。

她换了衣裳进宫,远远看过去,掌芳厅外立着许多身姿清窕的女子,太后与端王对立而坐,席上也有些宗室女子,刘公公掀了帘子,她俯身进去,挑了个空位坐下,随侍婢女添茶未久,便听见席间有人笑着与太后道:“……我瞧着端亲王带来的这些姑娘,虽发饰衣装不同,眉眼却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们看,这些姑娘长得像……”

此人话没说完,被边上的人推了一下,说话的夫人匆匆回头,不期然对上赵清商的目光,活像是见了鬼,险些从凳子上跌下来。

太后温言道:“乌夫人醉了,扶她下去。”

赵清商自顾自喝了杯茶,太后指着离自己不远的位子道:“昭公主来了,近些坐。”

她欣然过去,落座没多久,与她邻座的端王满面堆笑着道:“听闻公主甚是宠爱府上的夕潜,怎么不带他出来,本王也许久未见他,不知道昔日探花郎受公主娇宠着,可还拿得起笔吗?”

第 4 章

她觉着端王是在封地安逸久了,到了京中还是这样口无遮拦,逢人就拿她的闺闱之事打趣,是什么好习惯。

她预备添茶的手一顿,转而让侍女给她添一杯酒,未看端王:“我听闻端王侧妃前年给王爷添了个孙子,也是喜事一件,怎么,这次王爷进京不把小孙子带过来见见京中亲眷?”

太后似乎来了兴趣,又只听见细枝末节,就问她:“什么小孙子?”

她道:“太后有所不知,前年端王新纳的侧妃与世子两情相悦,侧妃未曾生养不晓事,昏了头用白绫束腹,险些小产,还是正妃识大体,让大夫给端王报喜,端王爷又添儿媳又添孙,高兴的当场吐血,卧床半月起不来,如今说起来,我也为王爷高兴。”

赵清商举起酒杯,面向端王:“贺端王府添丁大喜。”

端王笑容僵在面上,拿着酒杯的手几乎快把酒杯攥碎般,半晌说道:“昭殿下忙着向我贺喜,我也要贺一贺殿下。”

太后替她问道:“端王要贺什么?”

端王爷眯缝着眼:“此次越王进京不仅是为了贺公主诞辰,我与他刚抵京面圣那日,宣昶向陛下求娶昭公主,太后难道不知道?”

太后尚算镇定,喃喃着:“……竟有这事。”

端王失笑:“也不是新鲜事了,他与昭公主原本就有婚约,公主当年有夕潜,如今有韩锦,若不是韩锦一命呜呼,宣昶只怕又多了一顶簇新的绿帽子。”

她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下,端王爷又道:“韩大人被人敲晕沉池,命丧护城河,我听说那天巡检护城河的护卫队首领是宣昶旧部,这可……太巧了,昭殿下你说是不是。”

从掌芳厅到长门,她走过无数次。

赵清商的父上还活着的时候,清商陪他走过,就是在这条路上,他垂垂老矣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给她定下了同宣昶的婚事。

她坐在湖心亭,怎么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和宣昶走到了这个地步。

赵清商回府后没多久,在屋里小憩,景檀铭冒失鬼一样闯进来,她外衫只披了一件纱衣。

景檀铭看见公主耳朵先红了一下,紧忙挪开眼睛,颤颤说着:“殿下,越王来了,在前厅。”

赵清商“哦”了一声,起身换外衫见客,她理着衣裳瞥见景檀铭还在原地站着,就让他把夕潜叫来陪客。

檀铭垂着头,忙不迭的应着好。

她顿住步子看着景檀铭,发现他这两年出落的越发好了,忙叫住他:“罢了,夕潜正忙着,你陪我去。”

景檀铭大睁着眼睛,一脸委屈,不情不愿的应了。

她感觉带着根棒槌出门也不过如此了,景檀铭就像根棒槌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她边上。

他抱着茶壶的样子,不像是她府中的公子,倒像她抢进府的跑堂。

宣昶问她:“夕潜怎么不来?”

清商垂眼看着自己的茶杯:“明日有宴要办,他抽不开身。”

宣昶用正房打量小妾的眼神把景檀铭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露出一幅难以描摹的表情,略皱着眉:“这是公主的新宠?我不曾见过,叫什么名字?”

她一把拉过檀铭死死抱着茶壶的手,牵住,道:“景檀铭,齐相的外孙,并不是什么新宠,比夕潜晚一年进府。”

宣昶想了许久,貌似才想起,“哦,槐夫人的小儿子。”

他说完把茶杯放下,揉了揉眉心。

槐夫人出生时,槐树生香,故取名齐槐,齐拙这样的老古板能生出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儿,定是祖上烧了高香。

她觉得若是六年前沉不住气的宣昶,便要问她一句,赵清商,你究竟看上他什么。

可幸,宣昶忍住了。

檀铭去添水的空档,宣昶与她道:“若非知道你素来喜新厌旧,我居然会觉得你是为着齐家,纳了姓景的。”

她好奇他怎么关心起她的家事了:“你什么意思?”

他波澜不惊看着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赵清商捋了下衣袖,准备与他好好说道说道:“我听端王说,韩锦落水那日,巡检的护卫首领是你的人。”

宣昶的双手捧着茶盏,闻言没有丝毫异样,只是浅笑。

他没有回答她,反倒一脸淡然的问她:“公主,若是我杀了韩锦,你待如何?”

宣昶双眸狭长,分明在笑,却如含冰霜:“公主,端王定不止与你说了这些,别的呢,比如我跟赵熙说要娶你,韩锦的死,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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