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姑苏,不做妾(6)

作者:爱咬玫瑰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她醉酒落水一朝穿回旧时苏州。年少受尽虐待,温润的他是她唯一的支撑。她在爱里倾尽所有,却不愿委身做妾。点击展开

她拿给我一件衣衫做念想,还有盘缠,我不要,她硬塞给我:「多拿点傍身总是没错的,只是阿母没有能力,不能留你在我身边。」

我当然不会怪她,我感恩她都来不及。

第二站,我去了姑苏城边的小城,见慕容誉。

可见到的不是慕容誉,而是知道我离开,早早前来与慕容老太「喝茶聊生意」的他。

我直接被他着人押回去。

他后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羞耻。

我挣扎,气道,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你给我松开!

他被我激得怒极反笑,真的松开手,我因他这忽然的松手而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蹲下身子来,冷笑而残忍,掐着我的下巴:「好,你放不下他,好,你要跟他私奔!那我会让你跟他都付出代价的。」

他不准我再出屋子了。

而后不久,慕容誉出事了,慕容家没了。

慕容誉是因知道我曾去找他,而后又被陆燕生绑回来,他担心我,才出的事。

还有就是,东北小伙仗义啊,不想让苏州的老妹儿受委屈的啊。

我眼看着他都闯进院子了,心里实在着急,我冲着他大喊:「你快走啊!我没事的!」

他怕我被伤害,脑袋上流着血,硬生生跟院子里的护院对着揍。

结果边挨打边冲着我喊:「老子好得很!老子这次偏要接你出来!不在这里过日子受气!」

我很是感动,可我知道,这太艰难了。

他后来被身后仆人一棒子直接敲昏过去。

那人不是别人,那人是陆家管家的儿子,陆燕生的贴身。

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可阻止不了。

大脑啊,那有多少神经呢,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慌张之中,我欲跑过去看倒地不醒的,慕容誉的伤势。可惜被身边阴晴不定的陆燕生死死抓住。

这样的担忧,被他当作心痛情郎的证据。

我着急,冲着倒地不起的年轻男子大喊:「慕容誉!慕容誉!」

他躺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他的后脑勺贴着地面,已经晕染出一大片殷红的血。

他满脸苍白,却冲我笑一笑,声音小得不行:「对不起哈……我他妈的……被暗算了哈……」

没有然后了,他彻底闭上眼睛。

我大哭:「醒醒!你醒醒啊!」

陆燕生将我被禁足在屋子里,直到我听说慕容家茶叶生意破产的事实。

我忍不住开始细想。

从头来想,从陆燕生,给了慕容老太那些门路开始。

第六章

慕容誉因为脑后的那一击,再也没醒过来。

慕容老太败了家,唯一的孙子如此,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苟延残喘。

我觉得这是造孽,而且我心痛慕容誉,于是暗中让小丫鬟把我的银两细软拿去慕容家。

陆燕生知道这一切后,暗中全都扣下。直到慕容老太咽气儿了,他才拿着那些银两找我来。

哗啦——。

他将那些被布包着的银两撒在我面前,我觉得自己都要眼花了。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慢悠悠坐下:「慕容家老的硬挺了三个月啊,到后来变卖家产给孙子治病啊。」

「你猜她怎么死的?」

我忽然觉得很恶心,忍不住往后退。他狠狠走上前来拽住我:「生意赔了,姓慕容的连家都卖了,跟慕容誉住在破庙里,没东西吃,吃土,后来胀死了。」

「慕容誉,躺在破庙几日没人照顾,饿死了的。」

那样……那样一个清白仗义的慕容誉啊……怎么就落得这样可悲的下场!

我忍不住,又觉得想吐,步伐虚空,于是突然昏厥过去了。

闭眼之前,我瞧见他惊恐地抱住我:「年年!」

而再醒来,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笑得干干净净:「年年。」

我看着他,忽然也笑:「你干吗啊,笑什么?」

看得出,他神情中闪过一丝被隐藏得极好的惊愕。

他是意外,意外我为什么会对他笑,意外,我为什么不追问慕容誉的事情。

我笑:「阿母呢?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他一愣:「年年。」

我自顾自地说:「你不会还要将木盒还给我吧?拿去吧拿去吧,那里也没有多少钱的,可是你要加油啊,虽然家产没了,但你还有勤劳的双手啊!去创造属于你的财富吧!我们为什么不让梦想照进现实呢?!万一成功了呢?!」

他忽然紧张地握紧我的手:「年年,你怎么了?」

我笑,我?我很好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睁开眼睛,我就在这里了,不过这里是哪里啊,我为什么会从琅坊出来啊?

他请来姑苏最好的医官。

医官说,我可能是太悲伤了,大悲大怒后,把当时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医官走后,他坐在床上抱紧了我,那样那样紧,他说四个字:这样也好。

我不言语。

我怀了他的孩子。

但我会挑个好日子,送他一份大礼。

阿荔知道我怀孕了,她邀请我入府,而我有了上一次挨耳光的经验,所以装作懵然地看了看陆燕生:「她差人请我去,我不要去了罢。」

陆燕生深深地看着我,握紧我的手:「嫁给我吧,年年。」

我笑,好啊。

于是这一次我没有应阿荔邀请入府,而是在别宅准备婚礼。

妾入府,不隆重的,只是有些小事情要操心,我想着,反正离死也不远了,那就临死之前好好漂亮一回吧。

婚服是偏红色的,但秀禾样式好看,我喜欢。

那天晚上,小轿子把我抬进去陆家,我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的是如今我终于能平静地细想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而不开心的,是我明白,我东北哥哥的死,我释怀不了。

坐在小偏院子里,我盖着盖头,他走过来,慢慢地掀开。

我抬头看着他,陆燕生的神情是满足的,他笑,干干净净,他轻轻说:「年年,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你是我的年年了。」

我问,燕生,你爱我吗?我是妾。

而他红着眼眶,半跪下来,在我面前。

他摇头,认真而肯定:「我心里是你。」

我许久没有讲话,只看着他。

真是好看的人,风华正茂,翩翩君子,喜服马褂衬得他就好像是个刚娶亲的少年。

我真是好喜欢。

我问,可你有妻子。

他沉默了,但他又说,年年,阿荔娘家,对我有恩。

我点点头:我知道的。

他看着我,定定地言:「可我是真的喜欢你,白头偕老的那种。」

我明知道是不能白头的。

我明知道,是不可能白头的。

但我笑,又笑,好啊,我也想跟你白头到老啊。

合卺酒,静静摆在那里,他抱着我,情深地看着我,将我直接抱到那小圆桌子上。

我与他,交杯饮合卺,泪与平生落。

他以为我是感触良多,遂亲昵替我擦掉脸颊上的泪。

我说,我累了,我们早些安置吧。

小腹已经是微微隆起了。

我摸了摸,忽的说,好想家,也不知道,究竟还回不回得去。

他安慰我,你想家,是想琅坊,还是本家?但无论你想念哪里,为夫都会带你回去。

我望着他,深深地凝望,有些不舍:可若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但这句话,我没有问。

我知道的,没法问。

况且这句话,也没有答案。

我认了,真的认了,回不去家,也认了。

我说,夫君,你去床榻里头的枕头底下瞧瞧,我留给你一个东西。

他亲我一口,温柔得不像话:「我爱你。」

我含泪:我也是。

他笑得灿然,眼神如熠熠生辉的耀眼星海,转头去床榻的枕畔寻我说之物。

那是四根琵琶弦,是我第一次弹琴给他听的时候,用的弦。

而今,用不到了,这是我觉得最珍贵的物件,于是我送给他,留作念想。

但他不知,我在他回头不久,从怀中摸出烟膏,利索吞了。

那还是春满姐姐给我的,那一盒,大烟膏子。

我那时觉得,虽然我不用这个,但总归是春满姐姐的好意,我就留下做个念想吧。

可现在,不想用也得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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