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皱(32)

作者:月木流苏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花朝 ┃ 配角:顾恒安,顾寅 ┃表妹进京后的日常拒绝“表哥” 花朝进京后,才知道魏家打着给她说亲事的主意。可她姓花,不姓魏,家中祖母、父亲、兄长都在,再不济还有花家本家人在,哪里轮得到魏家做主。当然,魏家不敢明着做主,却想欺她年幼“无知”。把人接来京城,花家人离得远,就想随意摆布她。真是,又想说那句,不作死不会死。点击展开

“我这不是有佳人相伴吗?”

面具人望着花朝,就好像能看清她似的,他却用力念出“佳人”两字,生怕花朝听不明白。

花朝冷笑出声,心想,这么说话真不怕被当成登徒子吗?

“公子刚才说不会扰到我,可公子这般说话不觉得十分不合适吗?观公子衣着,虽然衣饰简单,可公子这身衣裳是蜀锦裁的吧,难得公子还能在蜀锦中挑出这么纹饰简单的做衣裳。由此可见,家中想必非富即贵,可公子的面具着实有点粗糙,像是刚才路上看到的小摊子上卖了哄小孩子的。话说,公子为何一直带着面具?是怕露了真容?先时公子说怕有歹人,后来又说京中治安不错,突然想到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有一瞬间还真想摘了面具,反正都怀疑成这样了,他也不算小人吧,不过是想单独待会儿。到底还是忍住了,继续掰扯,继续装傻充愣。

“姑娘误会了。上元节也有带面具的旧俗啊!我这不过是应个景儿。”

花朝掩在袖子下的手交叠在一起,大拇指互相画着圈圈。一时间有些安静。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天子脚下到底是不一样的,连这些旧俗也都遵照,可见公子家中应该家教甚严,我看其他人可多是孩童才带着面具呢。对了,不知公子家在何处,今日萍水相逢,公子施以援手,理当登门道谢。”

“这点小事不过举手之劳,不敢言谢。”

“公子带着面具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我说道谢,公子又说不必,公子果真这般高风亮节?实在是令人心生疑惑……”

花朝语气很淡,说出来的话还是软软娇娇的,可听着却让人忍不住琢磨,她是生气了?

“哈哈,这个,其实我是偷溜出来的,若是姑娘登门道谢,我怕是要吃挂落了。我若要对姑娘不利,又何必与姑娘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呢?”

帏帽前的纱帘轻轻的动了动,帽檐抬高了几分,感觉到花朝在看着远处,面具人不自觉的顺着望过去。

“姑娘,是姑娘,在那边,城门那边。”

头一次觉得非语咋咋呼呼的真可爱。这嗓门,穿过了周围吵嚷的人声传过来,花朝终于能舒心的笑起来。像远处奔来的一群人挥了挥手,花朝也不转头的说到。

“平王世子可以离开了,不然怕我家人见了,彼此尴尬。”

“咳咳,咳咳咳……你……”

“我爹爹教过我,识人莫看脸,脸可以变,但眼睛不会变。平王世子不知道自己有双丹凤眼吗?今日我当世子好心,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面具人缓缓摘下面具,塞到花朝手中,笑道:“这个先送给宝卿,回头还有礼物送上。”

花朝猛地转头,那人已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表哥找表妹聊天了。

22章做了修改,增了些内容。这一章其实是原22章。

第24章 凡人

来不及想顾恒安为什么知道她的乳名是宝卿, 什么礼物,非语已经哭兮兮的冲到了面前。

“姑娘, 呜呜……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没抓好姑娘, 姑娘要是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除去最开始的不安无措外, 也许也有点因为顾恒安的出现吧,特别是隐约猜到是他之后, 花朝真的也没那么害怕担忧了。可见到熟悉亲近的人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花朝略显冰凉的右手抓着非语,嘴里说着“别哭了, 我没事”,眼睛却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顾恪谨, 有几分诧异, 倒是没想到他也一同找了过来。

“多谢殿下,劳烦殿下也跑了一趟。”

顾恪谨的目光从花朝左手上的青面獠牙面具移到花朝帏帽的纱帘上,朦朦胧胧能看清脸的轮廓。忽而又笑了, 依旧是那个满朝大臣交口称赞的皇长孙, 仿佛刚才阴郁的神情不曾出现过。

“何来的劳烦,都是一起出来的, 表妹的安危自然也是恪谨的责任。好在表妹无事。”

城门楼上的灯笼照的皇长孙的面孔一半在光中一半为影。听他将责任揽在身上, 花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想了想只得转问别的。

“公主殿下和温宁姐姐呢?可都还好?”

“都在茶楼歇着,表妹先随我回去吧。”

“好。”

此时上元夜的人潮开始有些退了,非语小心翼翼的扶着花朝, 不敢再有一点松手,刚才也不知怎的,皇长孙殿下说话的时候她竟然大气也不敢出,这会儿贴着她家姑娘,才小声的问起来:“姑娘这面具哪里来的?之前咱们没买过面具啊?”

被非语一说,花朝才发觉自己竟一直抓着面具没丢手。微微皱眉,脱口道:“刚才捡的。”

“啊,捡的啊。这面具做的也不怎样啊,姑娘还要啊?姑娘喜欢让人再做就是了,路上捡的不知道什么人丢的呢。”

非语看花朝一直拿着,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竟是捡的。

是没有拿着的必要,可真要说丢了,花朝又有些犹豫起来。

“难得我在京中第一次过上元节,这面具先留着吧。”

“姑娘说的我没听懂,这捡的东西跟上元节有什么关系。不过姑娘要留就留吧,奴婢给姑娘拿着吧,回头找人再洗刷洗刷。”

花朝笑而不语,将面具递给非语,眼神飘向前面离了一步之远的顾恪谨,然后不自觉的又想起顾恒安。

平王是今上的堂侄,听说当年今上为太子时,平王之父在朝中的追随也不少,又深得嘉帝喜爱,只不过壮年之时战死沙场,今上才顺利继位了。所以,顾恒安越是吃喝玩乐,越能平安无事。

再说顾恪谨,如今在宫中的位置也很是微妙。今上年纪大了,太子却一直多病,说白了就是身份正统、本人无错,然后占着个位置,据说若不是今上喜爱皇长孙,太子之位说不住早换人了。可顾恪谨也到了封王出宫的年纪了,其实早两年就有大臣提出来了。

皇家的恩怨纠葛都太复杂了,队伍不是那么好站,堵上身家性命,阖族百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偏偏又有人愿意豪赌一场,赢了是更上一层楼,输了那就是鲜血来洗。花朝想到她爹说过的,做一个忠臣难,做一个纯臣更难。镇南将军府的位置,是一块香馍馍,也是砧板上的肉。她爹爹是也在谋划什么吗?

温宁见到花朝时,直接红着眼睛扑了上去,完全没顾上自己扭了的脚。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倒是把花朝给吓到了,这才知道这一夜差点出了大事。

花朝刚被挤散,温宁她们立刻就发现了,想回头去找,却无从下手。而且不知是谁叫嚷了一句“着火了”,人群霎时就乱了起来,有人被挤倒了差点发生踩踏事件。就算是有金吾卫在,可也抵不住慌乱的百姓。最后竟是城门卫拿水柱一阵乱浇,慌乱的人群才略微冷静下来,然后金吾卫和京兆府的人一起上前硬是将人潮隔开,才好险的控制住场面,没有造成更大的乱子。

“多亏了恪谨反应快,不然真是,吓死我了。”

长乐公主难得出宫一趟,再没想到凑个热闹竟然差点又是火灾又是踩踏的。

拿水柱乱浇是顾恪谨的主意,东宫令牌在小衙吏面前当然是好用的。可似乎顾恪谨并不太高兴。

“也是皇祖父早有安排,命京兆府备好了水和护卫,就是为了防止起火。只是我命人将水浇在百姓身上,怕是明日就要有言官上折子了。”

长乐公主撇撇嘴,道:“那些人就会纠结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等回宫了我去跟皇父说,要不是你命人浇在那些挤个不停的人身上,谁会停下来啊。朝儿不见了,温宁扭了脚,哎,都是我非要闹着出来。”

“这怎么怪公主呢,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这么说起来,亏得之前出门的时候跟姐姐开玩笑说走散了去哪儿等。”

花朝说的轻松,却被温宁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

“你还说,当时你说的时候我就说别乱说话。你看吧你看吧,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知道温宁是真的担惊受怕,花朝只能顺着她说:“是是是,姐姐教训的是,日后我再不敢乱说了。话说回来,我让大家担心,却没事。反倒是姐姐伤了脚,姐姐快好好坐着别动了。”

长乐也是频频点头,指着温宁对花朝说:“朝儿你不知道,她呀一看你不见了,急得跟什么似的,当时又乱的很,她非要回去找你,拽都拽不住。好在遇上董公子,不然你说你若是摔倒了,当时那个场景,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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