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皱(119)

作者:月木流苏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花朝 ┃ 配角:顾恒安,顾寅 ┃表妹进京后的日常拒绝“表哥” 花朝进京后,才知道魏家打着给她说亲事的主意。可她姓花,不姓魏,家中祖母、父亲、兄长都在,再不济还有花家本家人在,哪里轮得到魏家做主。当然,魏家不敢明着做主,却想欺她年幼“无知”。把人接来京城,花家人离得远,就想随意摆布她。真是,又想说那句,不作死不会死。点击展开

温宁听花朝说完,忽然眼泪又“唰”的一下流下来,抱着花朝又是一阵呜咽。吓得花朝手忙脚乱,又不敢把温宁推开。即便她去年入京,俩人姐妹相称,关系亲密,也不见温宁抱着她哭的样子。

“那个,姐姐,我给你拧帕子。”

温宁哭过了,看花朝手足无措的样子,反倒“噗哧”笑了起来,眼泪都没擦干呢,自己随意地一抹,拍了拍床边,对花朝道:“妹妹过来坐,被我吓到了吧?没事了,还要谢谢妹妹刚才的一句话。”

花朝看温宁平静下来,神色也的确比她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这才心里松了口气。坐到温宁边上,却问:“姐姐谢我什么啊?”

“谢你问我是不是担心啊。哥哥说我不懂事,母亲只是让我别担心,父亲也劝我别多想,可却没有一个人问我是不是担心他们。只有妹妹问了,我就忽然觉得好像心里舒坦了。”

花朝笑道:“原来是这样。他们肯定也知道姐姐担心的,不过是没说出口罢了。”

温宁握着花朝的手,花朝觉得她的手真凉,明明屋子里热烘烘的。

“妹妹比我心宽,你说你只是听长辈的,其实这样挺好,少了些烦恼。我哥跟我说了一堆,我当时赌气说不能理解,其实我都明白的,若不是到了没办法的地方,谁也不想走这一步吧。而且我家已经跟东宫一路了,难道半路上还能下船吗?只怕若这时说不干了,东宫第一个要对付的先是我家。我公婆也是,瞒着我这个儿媳妇就算了,还瞒着夫君。”

“姐夫人好,估计怕姐夫接受不了吧。”

温宁笑着点头,道:“他自然是好的。但话虽这么说,可这种事情,捅破天差不多了,瞒得了多久,就算瞒到了事后,难道一家人就不会心生隔阂吗?夫君是公爹唯一的儿子,自小被教忠孝之道,公爹难道怕他忠孝难两全?更何况,夫君虽然人木头点,但又不是愚。”

花朝捂着嘴偷笑,戳了戳温宁的脸,道:“我看姐姐脸皮多厚,这么夸姐夫?”

“啪”的一下,花朝被拍了手,跟温宁吐舌头,却听温宁继续说到。

“你爹和祖母就不生我家气吗?明明是被我家牵涉进来的,而且,你和姑祖母到庄子上来住,就没想过是被我家裹挟了?”

花朝愣愣的,没想到温宁把这些私底下的事情说得这么直白,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不好意思答啊?”

看花朝为难的样子,温宁就又笑了。

温宁这么说了,反倒让花朝放松下来,笑道:“我祖母说,都是一家人,这也不能说是被裹挟啊。再说了,我爹那人,姐姐也应该有耳闻的,他不想做的事,谁能勉强他。之前多少人劝他续弦,他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温宁见花朝连她父亲不肯续弦的事都拿出来说了,调侃花朝不知羞,然后又道:

“我爹说过,你父亲是大智慧的人。如今我才信了。你昨儿个说你家猜到一些对吧?可之前没见你们来问,昨日你和姑祖母来,也没见你们表现出来高兴或是生气,都是平平常常的样子。今日我哥还说我,让我别只想着自己被瞒着,自己不高兴,看看你们是怎么做。说这才是一家人的模样。”

“其实我昨日也问祖母的,为什么要做?祖母没答我。不过东宫忍了这么多年,忽然不忍了,想必是有必然的因由吧。而且,其实也不能说被裹挟,我爹本来就跟太子殿下交好。就算这些年太子殿下都没露过面,可外人说起我爹的时候,也都会提他以前跟太子是双杰的事情。所以,要说起来,我家估计也下不了船。”

温宁撑着头笑,然后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日后难免都沾了骂名。且看明日吧。”

第87章 新帝

腊月十八, 善郡王娶侧妃,左家嫁姑娘。据说十里红妆, 热闹非凡, 半城的世家都聚到善郡王府或是左家在京城的宅子。

花朝他们远在郊外的庄子上, 自然是看不到那些热闹的。而真正的热闹其实也不在善郡王府。

宫里很安静, 安静得令人窒息。

太子殿下算得上也是十年磨一剑了,又如何能让自己失手。

正阳宫的大殿里, 只有提着剑的太子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今上的咆哮。

“畜生,孽子, 当年就该让你死了,这些年看着恭敬, 结果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有你们这些逆贼, 当诛九族。”

太子闻言,先是大笑,肩膀抖动得厉害, 然后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旁边的人想上前,却被制止了。好不容易太子又让自己平缓下来, 面上是惨白里夹杂着不正常的潮红。

若是花朝此时在场, 看到一脸将死之状的太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皇父,臣儿是早就该死了。每一次臣儿在夜里疼得睡不着的时候就想死的。每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这张行将就木的脸,臣儿就觉得不如死了。每一次想到年少时那些抱负, 想到皇父原来的教导,让臣儿做个明君的训诫,臣儿就更想死了。

可臣儿不能,臣儿死了,皇父要将这江山天下交给谁?原先,皇父是想给瑞王吧,甚至不惜想要牺牲掉我儿。皇父当初对恪谨是如何喜爱的,皇父都忘了吗?也是,皇父对大哥,对臣儿,也不都是说舍弃就舍弃的。瑞王没了,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您还要给他追封太子?呵呵,我这个太子算什么?

罢了,人死灯灭。然后皇父如今又想把皇位给谁?皇父悄悄的寻金石丹药,想长生不老?害怕把位子传给臣儿是吗?”

“你,胡说。你,放肆,窥探朕,大逆……”

自从心爱的小儿子死后,今上就开始试图寻找长生不老之道。只是做得隐秘,外臣知道的不多。其实,古往今来,帝王中痴迷于炼丹求道,意图长生的不在少数。只不过,嘉帝对比深恶痛绝,曾多次对此言辞抨击,甚至有言,以后顾氏子弟若有醉心此道者,一律莫为顾姓。所以,今上想要这么做,自然不敢明目张胆。

太子摇头,喘息中道:“皇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教臣儿为君之道的皇父了,又如何要求臣儿还是当年那个臣儿。当年,您纵着大哥与我争,不过是担心臣儿长成了威胁到您,是臣儿不懂收敛锋芒招来祸事,事后您又全然推到大哥身上,皇父不知吧,大哥临死时哭着说恨你。”

“朕那是为了磨练你。除了这一件事,朕这些年做错了什么?”

太子惨淡大笑,嗓子因常年吃药,已经毁了,有如鸦鸣,将剑抵住地,整个身体似乎只有这一个支点才能稳住。

“看吧,皇父依然不觉得自己错了。没事,这些陈年旧事,可以不提。臣儿只当是自己不谨慎,年幼无知。可这些年皇父都做了什么?皇父自己不觉得错吗?

这些年,看起来似乎太平无事,可那是老天爷赏脸,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可皇父宠爱赵妃,这些年为她动用了多少库银,皇父没算过吧?若此时来个大灾,皇父觉得朝中拿的出银子救灾吗?

还有,皇父不作为,大臣们就庸碌,还有太监勾结外臣,如今只是买卖些宫中采办,以后就能买官卖官。皇父以为这宫里头还太平吗?臣儿的药是真有人换的,就是您最爱的赵妃,她的瑞王死了,她觉得是臣儿的错。

皇父以为赵妃无依无靠?不,她才是那些太监出卖宫中采办的背后支持者,您若是愿意,可以去搜她的宫殿,应该能搜到不少银子。

这是宫内,宫外,皇父任用谄媚之臣,这些都是大错。皇父却觉得一切都还挺好?”

今上想反驳,想跳起来怒斥,却被左右的兵将制住,气得面色潮红,或许,不只是因为气的。

太子看着这一幕,嘴角轻蔑的扬了扬,问道:“皇父该吃药了对吗?皇父忘记了皇祖父的训诫,金石丹药要真有用,那些历史上的皇帝怎么也没一个长命百岁的。”

“你,你……”今上颤抖地指着太子,却你了半天没你出来想说的话。

而太子正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近,那通往大位的台阶不过数九,他却走得极为吃力。好不容易到了今上近前,还没将剑提起,就听到今上大呼。

“朕是帝王,你不能杀我。”

太子看着老父,心中哀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们是父子,可在称呼父前加了皇字,称呼儿前加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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