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谁是画眉人(42)

作者:何恒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传奇 关键字:主角:马湘兰 ┃ 配角:王稚登 ┃ 其它:画兰,青楼,秦淮河 不是爱风尘,却被风尘误。本是书香女,误入风尘中。这样的身份,是否就注定了我不配?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也是一生的最大的劫难。从友情到爱情,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从爱情退回到友情,却用了我几十年。点击展开

我问:“那你几时给我一个准信呢?”

稚登说:“这谁说得准呢,你不是说愿意一直等吗?”

我说:“我愿意等,可你不能心安理得晾着我在这里等啊!”

吴楚桥怕气氛不对,连忙喊:“来来来,这么好的菜都不动筷子,这样的女儿红也没人喝一口,真是浪费啊!都坐下来吧!”

月妍搀着我坐下来,我正要给稚登斟酒,一看,他坐对面去了,并没有在我身边。看着他谈笑风生、踌躇满志的样子,我既为他欢喜,又感到无边的悲伤。

酒足饭饱,稚登由文友们簇拥着上船,月妍说:“你禁不住那样推推搡搡,别过去!”一把拉住了我。

稚登和众人一一告别,方才发觉我还在岸上。

他远远的向我挥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一点点的消失在天际……

☆、第42章:悠悠生死别经年

稚登走后,冷香阁不复往日的温馨。他在,这里是我的家。他走,这里只是我在尘世的栖居之所。

身边人人皆知我和稚登的吴门烟月之约,却不知我心里的彷徨。

我多想什么也不要,就只要他陪着我不要走,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我多舍不得他,多想留住他!可是我不能这样自私,他有他的翅膀,想要去飞翔,我将他关在笼子里,又算什么爱呢?何况我也根本左右不了他,主导权向来在他的手里。

他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剩下的只是我的躯壳,日日夜夜在等我的良人归来。

杳无音信的日子里,我终于明白,思念到心痛不是矫情,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望夫石的故事也是真的吧!

寒烟姐姐常来劝我:“他并没有真的接纳你,你现在还是我们可人馆的头牌,可是你天天这样失魂落魄、茶饭不思,也不梳妆,成个什么样子呢?且不说你的身份吧,人生在世,把自己收拾体面,不就是自尊自爱的第一步吗?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月妍笑道:“可不是吗,姐姐把我说不出来的话说出来了。姑娘自王公子走后,成天坐立不安,琴瑟不响,诗词不作,书画不描,动不动就一汪眼泪,时不时就唉声叹气,看到什么都能想到那个人,你说可笑不可笑?咱们花一样的女子,犯得着为了一个浑浊男子糟蹋自己吗?要是我,没有男人纠缠着,落得清净自在,更要每天香香的美美的,吃得更多,睡得更稳当,唱得更动人。我们是活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臭男人看的!”

寒烟拍手大笑道:“你现在颇有几分湘兰刚来这里的样子,湘兰倒变得小家子气了。所以说爱情是害人的东西,湘兰,你看你连月妍都不如,我跟你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放弃自己的美好,你在这里想念他,他也不知道,兴许正在哪里浪呢!你却在这里堕落自己,不学习,不交际,把自己封闭起来,你说他到时候回来,能喜欢这样的你吗?你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月妍说:“她现在是一叶障目,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那个王稚登,我看那个王稚登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知道他的地址,他能不知道我们的吗?这么久了连封信都不写,我们姑娘巴巴的盼什么似的,一个字都没寄来!”

寒烟笑道:“可不是嘛,他如果真有那么爱你,舍不得你,只怕是一天十封信都嫌少,你算算日子,他到京师多久了?”

月妍说:“怕不是又被什么花红柳绿绊住了吧!”

我呵斥道:“你胡说!月妍,我从来不跟你计较,你还上脸了?谁准你这样说话的?”

寒烟嗔道:“湘兰,你怎么连自己的姐姐都不领情呢,她也是看你这样着急。要不你去我那里坐坐,我那里热闹得很呐,不是这个来了就是那个去了,我这会儿回去,指不定坐着七八十来个人呢!”

我摆摆手:“不去了,我想自己静一静。”

寒烟说:“你才失去一个孩子,现在不能思虑过度,对自己的身体有害无益。”

果不其然,一天,月妍搀着我起来在院子里走走,她才一松手,我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郎中只说是:“这位姑娘怨气过重 ,气血不畅,不是喝药能治好的,这是心病,要自我调解方能除根。”

月妍急着说:“你看到没,你就是天天想多了,你非把自己折腾死不可!”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我握着她的手,笑着说:“没事,哪里立刻就能死了?”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操心,也为了自己不堕落下去,我开始强撑着恢复正常生活,每天和姐妹们一起学习,和客人们谈笑,也会着男装出游。

稚登的行书一直是我最崇拜的,一气呵成,气脉连贯。每当我想他的时候,就把他的字迹拿出来看,临摹着,钻研着。越是学到了几分,越是为自己更靠近他一步而欢欣鼓舞。

我劝月妍说:“你对王公子的意见未免太大了些,他不是那种浪荡公子,他只是没办法给我承诺,现在可能也是没办法跟我联系。你想想,朝廷命官和青楼女子太亲密了,被人查出来,是不是自毁前程?他现在名满天下,但是却没有建功立业,怎么能牺牲自己的名声?”

月妍说:“你总是帮他找借口!”

夜雨阑珊,想到稚登远在异乡,不知过得怎么样,我心乱如麻。月妍躺在我身边,劝我不要胡思乱想,下雨天正好睡觉。我说:“你听到了吗?那天他说功成名就会接我去苏州,我现在只想等着那一天早点来,我愿意一直等下去,这样日子就有盼头了!”

月妍说:“如果你等不到他,还有我陪着你啊,你不会孤单的!”

我笑道:“你真不打算嫁人吗?你不会是嫉妒我和稚登吧?”

她不屑地说:“就他那样的,送给我都不要!我和曹侍卫没有可能,那我就死了这条心,不再惦记世上任何男子。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曹侍卫,他是天下第一好!”

我说:“你凭什么说我为了王稚登失去理智?你看你每次提到曹云深那个样子!你既然那么爱曹云深,你就更应该理解我对王稚登的感情啊!”

月妍说:“我爱的是一个没有瑕疵的人,你爱的是一个表面光鲜实际上不堪入目的人!你说,你能挑出曹公子的什么毛病吗?”

我笑道:“确实,我挑不出他的毛病,但是没毛病的人就值得爱吗?反正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能说是个好人吧!”

月妍恨恨地说:“我看你就是个受虐狂!”

我说:“没办法,我就是中了他的毒。”

月妍说:“没事,反正到最后你会发现,只有我会一直陪着你,爱你的人是我啊!”

我笑道:“我听说,宫闱中很多女子终生不能接近男子,因此她们也一对对组成夫妻,你不会就是这样吧?你对曹云深思而不得,把注意力转到我这里了?”

月妍说:“其实遇到曹云深之前,我就很喜欢你啊!我和你一起过到老又有什么不好?不必像夫妻那样,就像一对姐妹也行啊!如果你觉得我僭越了,做一对奴仆也行啊。高力士和玄宗那样的主仆,不也令人羡慕!不管是哪一种形式,只要你我永远相伴,就是美好的事!”

我笑道:“只要你没有把自己嫁出去,我当然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这天,稚登的旧友朱察卿来访,我殷勤款待,尽情谈笑,看到稚登的挚友,就好像看到了稚登。

我说:“几年不见,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他说:“我也听人说稚登去京师大半年了,当时没有来得及饯行,近日家父有事相托,我也要去京师一趟,年底回。你和他在通书信吗?有什么要说的我给你带个话?或者带个什么给他也行。”

我连连谢道:“你真是太体谅我的苦心了!稚登走后到现在也没有只言片语给我,我很担心!他给你写过信吗?”

朱察卿说:“给我倒是写过两封信,一封是说初到京师,恩师不在,举动不便,那还是夏天写的。最近一封是说安顿下来了,颇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说:“你不要怪我失态,我太想知道稚登的近况了,他给你的信能给我看看吗?既然你来了,想必你带着。”

朱察卿说:“夏天那一封在苏州,这一封最近的我带来了,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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