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番外(10)

作者:锐舞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关键字:主角:程双,康世珏 文武对决,刚柔碰撞!程双看中一个男人,传说他嚣戾横暴,恣睢凶残……他们一个好文一个尚武,世人都说欠妥?话嗯洌? 她却读懂了他精悍外表之下的莲花心,引着不识情为何物的他向自己走来。点击展开

一早醒来,天不错,大大的灿阳映得窗纸白花花一片,程双赖在被子里不愿动,碧绢捧着衣衫求着哄着半天也不见姑娘有起的意思,急得小丫头眼圈直泛红,“姑爷临行前特意敲打,说要用心服侍您,哪怕是少用一顿饭回来就赏一通板子……”

程双笑叱,“他去了京城,你不说,他上哪知道我有没有少吃?”

碧绢扭着身子跺脚,“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那德庆巴巴跟这院子守着,连您一天咳了几声都会有人快马报到京城……”

程双暗暗翻眼皮,心说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嘛。碧绢还想矫情,被正在进门的缃绮拦了,将人打发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暖身子的汤水,缃绮这才走至床边,“姑娘,刚作坊那边将被子送了来,现在放在楼下,要去看看吗?”

“哦?你可看了?是不是按我说得隔了边?”这回程双都没用再劝,自已从被堆里爬出来穿衣提鞋。

“嗯,活计倒挺精细。”缃绮边回边为她理贴边束衣带。

在齐州过的头一个冬天,程双就感觉一天到晚的冷,连睡前让丫头仔细用小盂烫过的被褥过不了一时三刻就又变得冰凉凉,棉花絮的被子像霜浸透了一样,贴到哪都会激起成片的鸡皮粒子。

有天突发奇想,自家干的可是种桑养蚕,弄两床蚕丝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也省冬天不好过。可工人们都没听过,连研究带实验结果弄到了第二年才盖上。今天春天时,程双看着水塘中逍遥的鸭子又有了想法,开始收集鸭毛,紧赶慢赶才在这会为程伯南做了床鸭绒被。

程双眸光放空明显在走神儿,缃绮也显得心事重重,桃木梳拿在手里,半天也不见往下落,犹豫了半晌,才拭探地问了句,“姑娘,信期……还没到?”

拧着眉想了一会儿,也没记清上回是什么日子,“反正从来也没准过……”

姑娘没入过脑子,缃绮却是端得明白,那夜……她将所有人都遣出了绣楼,是怕被人嗅出不寻常,万一传将出去,姑娘的名节就算毁了。巴巴在楼下守了一宿,那位爷天蒙蒙亮才离开,等她跑上楼看到姑娘那不着寸缕的身子上的斑斑痕痕,缃绮又气又恨,气那位的越墙逾礼,恨姑娘怎么就让人钻了空子……

从那之后,缃绮心头的弦就天天崩直,数指头等着出月子。想的盼的都是姑娘的信期快点到,那位爷将婚期定在了五月十五,若姑娘……缃绮光想就会生出一身白毛汗,姑娘怎么就这么命苦?!只能一遍遍求各路神仙,可……这眼瞅都四十多天了,实在沉不住气,想探探姑娘的口风,不想她竟是这般不上心。

这事程双还真是没怎么关注过,左右之前都会有疼痛为信号,也就没费神地去算算到底是隔了多少天,感觉丫头的动作滞了良久,反手抻抻她的裙边,“梳好头打发人去爹那边传个话,说我今天过去陪他用午饭。”

缃绮强打精神笑应。听这勉为其难的笑,程双淡淡一叹,“你说你把对我的这份心分给小容宽点多好……”才满月弄得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天天被饿得哭都没气力了,才被晚归的陈达抱来绣楼上让缃绮抓个空给喂喂奶,“缃绮,陈达不是罪人,他敦厚善良不假,可并不傻,有些事由着你性子胡来都是憨憨置之,那么努力地干活帮称我是为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懂吗?”

丫头咬着唇不语,只是发颤的指尖却泄露了心境,平日里三两下就绾好的发,竟是一连几次都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程双也知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回过身阻了她的手,“我来……”简简单单编了条麻花辫,用五彩的绦子绑了,摸摸还算平整就不再管它,拉缃绮在身边坐下,“陈达给孩子取名为‘容宽’,想必是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包容宽和,此等气量还不足以让你放下过往吗?缃绮,你不用再为我不值,对方家所有的怨我都断在了京城,并不是咬牙切齿地恨才算是报复错待,我们自在地过日子,幸福得令人艳羡,才是重重地抽了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耳光。”

缃绮默默垂泪,半晌才抬起泪光粼粼的眸,“姑娘,我让您累了吧?”

程双抿嘴摇头,将贴在丫头颊边的碎发理到耳后,“我只是怕你的执念会寒了陈达的情……”

一番交心,缃绮倒是明显得进去了,趁程双用早饭的空还跑回厢房里给儿子喂了奶,程双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收拾妥当,由两个丫头陪着散步往主院走。

很意外,程郁居然在,见他正跟程伯南商量什么事儿,程双也没打扰,招呼着小厮将放在房中四角的小号吉祥缸给换了,里面装的是草木灰,用来吸潮效果很好,喝了一盏茶,伙计们那边的活也基本完事,程郁行过礼赶回铺子。

程伯南笑眯着眼睛冲她伸手,“到爹跟前来……”

父女俩有近一个月没怎么好好见面,程双乖巧地挪去,知道当爹的嘴上说不用为他费神,其实心里还是想女儿能时常在膝边承欢。

程伯南大大的掌心揉女儿的发顶,“让爹好好看看。”

程双依言,抬头,四目相对,同是吃惊。

不过短短一月,他竟瘦得都脱了相!“爹,又有哪里不适吗?”

程伯南呆愣愣恍若未闻,左手哆嗦着贴上女儿的侧脸,一寸一寸地摩挲……嘴唇光见嚅嚅听不见声响。

他的掌刚刚还觉得温暖,这会儿却是冰得程双一颤,“爹?”见他如魔怔了般,又是焦急一唤。

程伯南这才如梦初醒,浑黄的眼珠中难以置信地射出两道寒芒,直逼向边上的缃绮,“什么时候的事!”

缃绮瞬时红了眼眶,“上回病了之后……”

程双听得云里雾里,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心说谁能给解释下。

程伯南很突兀地松了手,软软靠向床头,闭阖眼皮,“回去吧,爹……乏了。”

之后的几天,程伯南都闭门不见,连连被拒程双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抓了程郁来问,他却吱唔着说不出个所以然,主院里小厮带来的信儿更是雪上加霜:老爷两天未进水米……

程双再也坐不住,不找到症结所在,怕是程老爷……遂狠下心肠,关起门来逼问缃绮。

当初在京城,面对千般难万般苦,多亏了有缃绮的悉心与扶持,程双感于丫头的不离不弃,所以这几年来从未拘过她的性子,宠着惯着,可这一次事关人命,就是壮小伙两天不吃东西也顶不住,何况是程老爷那本就病染膏肓的身子……

程双静坐在八仙桌旁,对身边跪了快一柱香的缃绮视而不见,手里的茶释着淡淡的暖,驱赶了自心头生出的崎岖。那些从小生长在大家族里不得不精通的心计与手腕她本是不想再用,既然来了这相对简单的地方,程双就打算好了守着本分做个与世无争的大家闺绣,不想……她要食言了。

觉得火候差不多,手中的茶也变得温吞,程双将小盅墩到桌面,眼尾恰好扫到丫头的身子重重发颤,唇角横扯无声一笑,旋即收敛,浅淡的话语就这么出了口,“收拾东西,走吧。”

“姑娘!”缃绮惊圆了双眸,那蕴着的泪失了所依,带着苍惶滑下脸宠,可她却顾不得擦,“姑娘,您不能不要我!”

扭转过身,程双的手落到缃绮的发间,将散垮的珠钗紧了紧,没有急切反而出奇的平和,“那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儿。”以静制动是程双的信仰,不泄底牌不露意图,再捏准对方的软肋,很多事就可以迎刃而解。

“姑娘,老爷……老爷既然没说破,您何必非要深究?”

程双漾起苦笑,帮她理顺沾了泪贴得满脸的碎发,也很无奈,“老爷把我当成命……你可知道,他于我就是天!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天就塌了,缃绮……离开京城我可以很快适应转变,但老爷如有不测,我会疯……所以为了他能好,我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这是缃绮第一次从姑娘的身上读出“凌厉”,想到姑娘不足三岁夫人就去了,是老爷独自将姑娘拉扯大,这父女间的感情怕是比天高比地厚……罢了,缃绮沉沉一叹,将手伸进了衣襟……

☆、解心

等了似是很久,缃绮才慢吞吞从怀里摸出……一柄梳妆镜!!!

程双几乎不用镜子。困在京城里是没有条件,等回到齐州又因为面对不了这张陌生的脸而怯于对镜自览,她的周围根本就没有这女孩家的物件,开始时身边的丫头还总在劝,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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