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番外(21)

作者:锐舞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关键字:主角:程双,康世珏 文武对决,刚柔碰撞!程双看中一个男人,传说他嚣戾横暴,恣睢凶残……他们一个好文一个尚武,世人都说欠妥?话嗯洌? 她却读懂了他精悍外表之下的莲花心,引着不识情为何物的他向自己走来。点击展开

世珏用棱角分明的侧脸摩挲她细滑的面庞,似是只有这样方能消了对她不甚硬朗的惶惶,“申一在营中教授亲军些基本的药识,等那边忙完就让他到山上来,好好调养你的身子……”

程双可不想自己这玲珑有致的身材走样,正琢磨着要怎么婉拒他这好意,世珏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敲在她的发顶,“听话!你为你爹守孝斋素我不拦着,但这病病歪歪的样子可不行!”

程双微仰头痴痴看着穆然深静的他,这样一身正气,怎么就被传得阴鸷毒辣?心很疼,明明是位不可多得的儒将,却要背负恶名,他那些挥洒在沙场的血汗要如何慰籍……

在她盈盈眸光中世珏只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摊水,思绪起伏,胸腔被满足感几乎撑爆,他不是不知道此时她眼底里蕴含的痛楚是为了什么,更清楚外界对自己的评价,他从来都没在乎过,一点都不!

但这一瞬,不再那么肯定了,他认为自己堂堂正正,上对得起帝王,下无愧于亡父,足矣……可她那带着怜惜的波光,他受不起,手……轻轻盖覆,阻挡了对视,将那心疼捂在掌下,“别这么看我……”

程双微微发怔,旋即明了他指的是什么……很多次,她也是对程郁他们的眼神产生过抵触心理,孤苦无亲的她都认为自己不可怜,更何况是他这一身铮铮铁骨?遂将那份悲悯挤出心田,静静倚上他的胸膛,手……悄悄环上那精瘦的腰身。

其实换个角度想,他的声名狼藉于她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能让他在遇到自己时还是光棍一条,不然,以英王爷近而立的年纪,怕是早已妻妾成群,如此,还得感谢有心人的毁谤了……

傻傻的笑引来世珏的侧目,“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程双脸一热,又往他身上偎了偎,手指捻着他玉带间坠的穗子,随便找了话题来搪塞,“那剑随了你多年吧?剑随人动,人依剑转,很是和谐。”

谁知竟惹来他的哈哈大笑,“今儿是头一次用……”说着从边上的小几将搁置的兵刃抄起,苍啷啷拔剑出鞘,以腕子挡了她想碰触的手,“这是可斩铁的宝刃,别伤着……”

“怎么可能?!刚刚看它在你手中竟似舞者的飘带,轻灵柔贴……”

“不是它格外听我话,而是……”话落,世珏捏住剑尖,轻松便首尾相就,看得程双睁大了眼睛,这人是变戏法儿的吧?

“前年初,三军大捷,有名士铸剑来贺江山一统八方朝圣,此剑能在指间弯转,放开桎梏又会弹开,依旧笔挺笔直,皇上一见龙颜大悦,亲自命名为‘绕指柔’,并多次大排筵宴邀群臣品剑……冬至,我回京操练守军,皇上提及又立大功想要什么恩赏,我早已位及亲王,一人之下,怕是再无可封,遂只为手下将士讨了功,我只当这事也就过去了,不想封闭大营后,皇上派内侍总管将‘绕指柔’赐给了我,本打算离京之时再奉还,老话都说不能夺他人所爱,更何况是帝王的心爱之物……可当时看了德庆的信,就把这事给忘了,不久前兵部的人特意给送到了齐州,怕是还不回去了。”

这是程双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可不知为什么,她隐隐觉得他字里行间似是积了怅然。

能得瑟到见人就显摆,却如此轻易送人……再结合世珏那话里话外的无奈,程双猛地一怔,这“绕指柔”恐不是赏,而是诫吧?!英王再强,也必须臣服于皇帝,听命于朝庭,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帝王权术,广施恩禄之余又怕有人功高盖主,要适时敲打。

真累!怪不得他不事朝政,原来他不是不谙世事,而是看得太透彻,所以仗着桀骜之名,远离是非圈,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面对无端诬篾他堂堂蕃王却无动于衷了,怕是还乐见其成吧。

世珏说这些并非想带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让她知道这把剑的来历罢了,他本没别用意,自是也未能体查出她的百转千回,将剑与鞘随手放了,指头穿她披散的青丝,一下一下顺着发的纹路梳理,突地,喷笑出声,“我只当你恼德庆什么呢,原来是嫌他多嘴……”

程双闻听条件反射一样看向那站在角门,正背对这边的人影,心下一凛,揪了他的前襟,急急问:“你不会是真打了德庆吧?”

覆上她的手背,慰了那惊骇,世珏淡笑否认,“我当你不待见德庆,就遣他去办外差,谁知道你竟是这个心思,也好……德平向来寡言,定不会再惹你嫌。”

程双被戏谑得发窘,握成拳捶他好几下,却矫情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因为她的确是对德庆心生怨念……不过这一刻全消了,有了他们永庆升平四个的尽心服侍,有了金玉等人的扶持,再加上忠义无双的背水军,他,才能无恙。

只是,为什么不安如此张狂?

☆、口角

一早起来,梳洗完毕,程双对着窗外灰蒙的天空发呆。

康世珏今天有事去了城外大营,往日里虽天天腻在一起,但多数很少交流,有时甚至同处一个屋檐下,都是她干她的,他忙他的。许是日夜相伴成了习惯,偶尔他不在竟有些空落落的,她头一次发现,有他在身边原来可以那么塌实。

看似英王不理政事,实则要经手的事有很多,平素的琐事霍欢能帮称,一旦关乎民情,像哪受了灾哪遭了难,或是下面的州县出了人命官司,都必须由他亲自过问,而背水军这支亲兵更是不能假他人之手……

既然他都这么勤勉了,程双也不想再懒惰下去,半个月前程郁就说织娘们又新琢磨了几种提花样子,看着很是大气端重,可送去染池着色总是不匀,让她得空了去瞧瞧,看看问题是出在哪里。程郁虽急,却也没敢表露出来,就提过这么一嘴,连催都没有。

程双本就对木头轮子的马车怀有怯意,被它颠上一回,身上的骨头得个三五天才能舒坦过来,所以一向都是秉着能不出门就绝不出门的原则,现下更是仗着守孝,活动范围几乎都不怎么出主院了。

她可以任性,但作坊里等不了,眼看一天天热了起来,又到了流云纱供不应求的季节,现在又有了赵家在北方的经销,作坊可谓是一刻都耽搁不得,而且,算算日子,染池那边测量温度的木条也到了换的时候,不然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上百匹的纱疋。

这般想,再不愿意动也只能走上一趟,程双站起身,将裙裾间的浮褶掸平,正巧缃绮抹着汗进门,遂问:“都办妥了?”

“嗯,”丫头气喘吁吁点了个头,从茶桌倒了杯水灌下,才平息,“姑娘,那蒿草酒又没人喝,是,看着是鲜亮,可有一两坛不就行了,做什么要泡那么多?”

程双斜倪丫头,假意训斥,“看你这话说得,作坊里那一个个的不都喜欢着呢嘛。”

“嘁!”缃绮皱起鼻头扮了个鬼脸,“也就姑娘您心地良善,可着这齐州城去打听,工钱照发还管饭的有几家?您可好……还管着染工织娘的酒喝!”

“行了,又没有人误事,这蒿草酒能拔湿气,染工们常年泡在水里,怕是会落下一身的毛病,人家这么拼命,怎的连几坛水酒都舍不得?”程双扳过丫头的身子将她推向外,“准备准备,咱去作坊。”

缃绮嘟囔着远去,程双淡淡一笑转身回房,从妆匣里拿过五六根两指粗细的木条,捏在指间,任谁也想不到,如此鲜艳明亮的宝蓝色,会与那湛青碧绿的蒿草洒有关。蒿草酒……能祛湿气不假,却也是保证流云纱不被他人效仿的关健所在。

梧桐木裁成条,泡在隔了年的药酒中百日,就能成为刻度计。四十六度,低了木条会暗淡,高了则会变黑……而这正是成就流云纱炫丽的温度。所以程双执意泡蒿草酒,既能关心了作坊里的工人,又能掩护核心部分不被人查觉,一举两得,当然要继续做。

到了作坊,将用帕子包好的木条交给陈达,让他找个人少的时候换了,就到后面的织坊里看出了问题的白坯纱,手一摸上那些有着繁复花纹的料子程双就知道毛病出在哪了,这种借鉴于织锦的提花是两台织机一起,由四股线纺成,花色看着很生动立体,但凹凸要比普通布匹大上两倍,过乌带来的那层薄如蝉翼的洒金膜当然无法附着,所以才会上色不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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