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番外(20)

作者:锐舞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关键字:主角:程双,康世珏 文武对决,刚柔碰撞!程双看中一个男人,传说他嚣戾横暴,恣睢凶残……他们一个好文一个尚武,世人都说欠妥?话嗯洌? 她却读懂了他精悍外表之下的莲花心,引着不识情为何物的他向自己走来。点击展开

看得出程郁的挣扎,程双也没催,织纺这行说起来大,但真正接触就知道很有限,业界龙头家里的事怕是什么风吹草动都掀起波澜,尤其在方家地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怕是方老太太的行踪早就传开了,所以程郁所谓的瞒也只能是一厢情愿,他要能想明白这点,就没有什么话说不得。

静了半天,程双接连喝下三盏茶,嘴里被冲得很是寡淡,再也端不起这优雅的架子,遂放了杯,“程叔,”指头重重敲在装有银子的牛皮纸封上,“能让赵善冲退到几乎可以用‘委曲求全’来形容的地步,原因是什么我却不知道,你还是认为这是对程家好吗?”

程郁听罢瞬时塌了肩膀,“咚”得一下跪倒在地,惊得程双直哆嗦,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却被程郁以臂挡开,“姑娘,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七天前,方家老太太带着方瑞卿的亲笔信来山庄拜访,我以您不在为由拒了,之后她又到店里去了两回,信……我替您收了看了,无非是想拿到流云纱在北方的经营权,方家现在的处境我早有耳闻,只要一想到您……您曾经受的那些苦,我就恨不得出点力能让方家败了,就,就……就找人将方老太太来齐州的事放了出去……”

说到最后,程郁哽咽得都快俯到地上,程双蹲下身子,郑重相搀,“程叔,我既已将铺子交给你打理,你就有权利决定怎么做,我一再追问只是想知道赵善冲妥协的原因,现在知道了……”程双将随身的帕子塞到他手中,待他愣愣不明所以对上她的眼睛,甜甜一笑,“这事儿干得漂亮!”无心之举能带来如此非厚的利益,除了漂亮,她再找不出别的赞叹。

涕泪糊了程郁满脸,他都顾不得擦,手抻着她的衣袖,“您不是因为关乎方家?”

“方家就算是翻了天,于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您与王爷磕磕绊绊是对过往心存怨怼,还好……我想多了。”他又哭又笑看起来很滑稽,可程双却乐不出来,真切的悲喜让她有些无法面对,只能放远眸光,却发现门边不知道何时已经伫立了一道身影……

……

程双以为康世珏又会发脾气砸东西,可这回她却料错了。他只是很平静地说:“一时急,带子束得不够平整……”

以德庆的悉心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纰漏?无非是借口,但也没点破,走近解了玉带帮他重新系。

世珏盯着在自己胸前忙活的发顶,问:“嫌我昨天喝了酒?”

程双动作一滞,心说那德庆真是学不乖,竟还在跟个妇道人家似的传闲话,世珏只当是猜中了,按停她在腰间的手,轻勾起那愈发削尖的下颌,迫使四目相对,“嗯?”

程双很喜欢他的眼神,动时汹涌澎湃,静时安谧柔和,尤其是印有她小小身影的时候,更是蕴含着千言万语诉不清的幽幽……浅摇螓首,“只是想小惩下德庆……”完全没料到那小子这么不上道……

世珏对这个答复不怎么满意,“是在罚我还是想教训底下人?这一夜睡得我骨头都发了涩,你也不怕我受了凉?”

越来越哀怨,再加上最后那嗔意十足的一瞥,让程双喷笑出声,点上他还在不忿的面皮,“当初就是怕我爹受不了山上的潮气,我早叫人将地面垫高了三寸,中间用草木灰填实,屋子四角吉祥缸里全是吸湿的东西,又是睡在毡毯上,这样再受了寒,就只能说是您身子不济了……”

“你……”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世珏也就没再计较,而是揽她入怀,手捻着她的耳饰,“德庆有什么过错跟我说就是了,一句话就能惩了,做什么还用得上这些心眼儿?”

摇摇头,拉下他的手,用自己的与他十指交缠,“德庆也是出于忠心,若因此挨了板子,我于心不忍,世珏……”从他的胸膛抬起头,直直望向那蜿蜒着情意的眸底,“以后不管你听到别人怎么说,在气恼之前,先来问问我怎么回事,好不好?你有守着服孝的我的雅量,就不能多忍耐一时半刻吗?我不想看到你愤怒远去的背影,好冷漠……”

世珏紧了手臂,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直到感觉与她的筋骨再无空隙才稍解了由心而生的惶惶,将一个个细碎的吻印到她的额角,一遍遍一次次地回答:好……

☆、绕指柔

时近六月的午后,火轮高吐颇有几许炎炎,可是青茵山庄内,却日丽风轻夏树苍翠,主院早已高搭起凉棚,开着黄绿小花的爬山虎密集攀附,为房庑乃至五间正房隔出一片清凉。

用罢饭,程双本想小睡,可总感觉屋子里憋闷,就让人抬了摇椅在廊下纳凉。

康世珏虽然住在临近山门的客院,但大部分时间会消磨在程双这边。现下,海晏河清民舒物泰,可他还保持着在军中的习惯……练午功,与个眼生的小厮对打权当热身,活动开筋骨后,就开始演练兵刃。

程双蜷在椅内,青竹轧在方砖地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极了江南的小调,温软舒缓低吟浅唱,一摇一晃间身子的躁都能被涤清……

她看似懒散,昏沉欲睡,实际眼睛一直流连在他那潇洒劲达的一招一式中。她本是对武术剑法一窍不通,却还为那飘逸的袍角和如虹的剑锋沉醉。略带着寒光的剑尖似是他手臂的延伸,像条绵软小蛇,在那时快时慢的动作中发出淙淙破空之声……虽无对手,胜对强敌。

目不转晴的结果就是眸酸眼涩,竟生出些许水雾,心中更兴起了忿忿不平。如此风丰俊朗的男儿,虽性情孤傲狂放,但那颗为国为民的心却是日月可鉴,怎么就被诋毁成了薮中荆曲之人?

得想个办法……

收回视线,不经意扫到静静坐在条凳上绣花的碧绢,瞧着她手上花样儿,拧了眉头,问:“绣的是什么?”

丫头将竹绷递近些,“天越来越热,绣几朵莲花将您的床帷换了,看着也清凉些……”

荷花吗?程双细细打量,刚刚觉得它看着像花,却过于繁芜,拿到眼前更看不出与记忆中的莲朵相像。被谕为花中君子的莲花在传统文化中被赋予了圣洁高雅,更是在文人墨客的画笔下成了神圣的象征,多是以饱满细腻的形象出现,而出自碧绢之手的这枝,月白缎子配以墨绿丝线,本就有些压抑,花瓣尖瘦层层叠叠,又用深灰色勾勒出虚影,感觉无穷无尽……怎么看起来有几分阴暗?

“您不喜欢?”

“没……”程双用笑掩过猜疑,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前些日子做夏衫,缃绮让我挑花样时没看到这个,是新从作坊里描来的吗?”

“不是……”碧绢目光如水看着那莲花,面上很是柔婉,像是眷恋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以前绣过几次就记下来了,您若嫌入不得眼,那我给您换别的……”

“不用,就它吧,挺好。”程双嘲般横扯了嘴角,无染不妖的清莲怎么可能会生出邪性?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虽已过了小祥祭,但离出服还有将近两年,这期间有诸多忌讳,用什么花样儿用什么颜色,都是有讲究的,平常的日子都没在意过这些,这会更是任丫头们去了。

忽悠悠地摇,盯着廊梁上的八仙过海发怔,突然想起昨儿半睡半醒间似是有过骚乱,“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碧绢整个人明显一僵,回的话都结结巴巴,“您,您在说什么?”

“院子里有响动你不是披衣去看了吗?怎么了?”

“那……没……”碧绢吱唔着连句整话都答不出,这更让程双认定了有古怪,正待追问,就被人朗声打断,“没什么,德平才来,对这儿不熟,巡夜回来刮蹭了花草……”

世珏伸手拿过她掖在前襟的帕子,边擦着汗边对还在愣神的碧绢吩咐,“昨儿让人煨了去燥的汤水,你去厨房看看,若是得了拿来给你家姑娘……”说罢潮乎乎的指腹落到她的脸颊,“这个时辰日头正毒,你偏偏不肯避着,瞧这脸红得,头晕不晕?不行……德平!把申一……”

程双连忙握了他的手阻止,“出来透透气这心里头也敞亮了,别担心,我又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

看样子世珏不太相信,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捞进怀里,反身坐上还留有她气息的椅子上,“就你这把骨头,风稍大点就担心你会不会受不起,看金玉壮实得跟马驹一样,在军中混在一群爷儿们里都甭怕吃亏,那饭量更是连我都汗颜,再瞧瞧你……王府里养的八哥儿都比你能吃……”越说越是担忧,手遂收得更紧,直至两具身子相贴无间才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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