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器(59)

作者:青疾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女强 励志人生 女扮男装 关键字:主角:元子烈 ┃ 配角:陈怀,萧清染,元离,燕汝安,等 ┃ 没重生的那个,才是王炸 公子烈娶妻,敲锣打鼓,十里红妆。直到掀开那人盖头,嚯! “你…是不是上错轿子了?我娶的是你妹妹!”盖头下的人含羞带怯:“迟郎不觉得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吗?”点击展开

衣衫单薄,皮肤苍白。只在看来时双眼布满血丝,直让人心惊肉颤。

“太子,舟骊有消息。燕夫人得子。”南哲双手呈上信纸,目光不敢有半分偏移。

三月那时长公主孕子,可谁料舟骊狼主,前两个月病逝。

遗腹子未出,赫萨尔顿又大权在握。显然,草原当以赫萨尔顿马首是瞻。

前两天又得了消息,说是公子烈带兵出征,直与卫国较量,两国大战一触即发,而卫国王宫之中早几年他们就得知消息。

那位卫王独宠的女子,李源惜可是在卫国做了不少事情。

卫公子章与卫公子冉用尽手段,确实也没有讨到甜头。反倒这李源惜,后宫干政,手握重权。

其实他们也清楚,自然是身后有人撑腰,此前或许不知是谁。

但这陈卫开战,还能瞧不出来嘛?

啊!又是那位公子啊。

“这倒是好消息。”燕汝安嗓音寡淡,放下手,看了看南哲。

南哲只觉得这目光阴冷,头就更低了些。

燕汝安含笑:“你在怕孤吗?他想要卫国,我可以不动让他收入囊中。但这整个天下,是不能的。我便是再宠他,也不能纵容这件事。卫国中蛀虫太多,那卫王早就无心政事被人夺了权,也算理所应当。

再者说,那人又是姜别,带着百姓所期盼的救世气韵。”

南哲颔首,的确现下哪一个高位之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元离得了污蔑宗亲的由头,而但凡有些心气的都晓得,元离就是元子烈。那这位公子烈,就真真是姜别了。

如今姜别跟随陈王,陈王又在其中护着。道理他们是不知为何,可这姜别认下了陈王这个义父,就相当于认贼作父,全然忘了曾经的苦楚。

南哲动了动身子,显然是腿有些跪的乏了。

燕汝安凝了一眼:“起吧,找个地儿坐下。”

南哲展袖作揖,又看了看燕汝安的神色,寻了一处安分坐下:“那太子的打算是...”

“舟骊是草原部族,太平久了,还真不习惯。那等剽悍之辈,焉有安分守己之作态。”书案上的油灯有些暗淡,燕汝安拿起小剪剪了一节灯芯。

“桃花源始终是一种奢望,谁能守得住。自然,赫萨尔顿也守不住。可得让我姐姐好好谋划了。为母则刚,若不打算,一辈子都只是他人的刀俎鱼肉。”

“那...太子真的要放下卫国?”南哲一向知晓燕汝安的野心。

这天下有数万人志在整个江山版图,可实际上只有两人能真正谋划付出行动。

南哲觉得自己有幸,都见过。

一是燕汝安,一是元子烈。

这两人怀着同样的目的,燕汝安虽是有些疯癫偏执,可论起礼法固本山河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后者公子烈,集齐往日之希望,得其万民之庇佑,当属第一人。

故此这两人,许是命定敌手。

眼下,燕汝安蛰伏多年,元子烈又韬光养晦岁月久。

说这两人无碰撞,当是痴人说笑。

“咱们燕国领土最为辽阔,占据东北及中部大半。说起来,陈卫两国便是一起也不过是将将相比。他性子傲,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失手。给了他也好。”

说这话时,南哲瞧见燕汝安眼中带着了两分纵容。

自己思索下来,也是这个道理。

卫国早已被公子烈盯上,从里到外都有算计,此时他们横插一脚只能是损兵折将还白白浪费了草原这处的机遇。

只是...

“公子烈这场仗怕是要打上个一年半载,成了之后,那齐国...这些年那寒门学士阮思无将寒门推崇极高,齐国如今亦是不齐。那公子烈岂不是...”渔翁得利?

南哲未将话说的明,燕汝安嗤笑一声。

“氏族宗亲千百年基业,寒门搅这一趟浑水要么元气大伤,要么就此覆灭。姜别聪明,定是信不过这阮思无的。三年前,他们不过是见过一面,怎会将心思放在他的心上。

突兀出现,又嚣张至极的门客。就算是孤,也不敢去用。孤瞧着,姜别会动越国的心思。”

“越国,包在齐国之中,俨然是依附齐国的,怎么动?”南哲不解,这齐越唇齿相依,谁能做什么?

夜色深深,原是昏昏欲睡的时间,燕汝安眼下乌青淡淡,瞧得出是睡眠欠缺。

里衣松垮,胸膛宽厚苍白,微微动了动披在身上的外衫。

“谋战怎会是轻易的事情,还是先准备咱们自己的事儿吧。”

“说起来,听着陈王多年寻丹问药早就败空了身子。而今太子城亦是病重,陈国不就是公子怀的吗?这么想想,难不成是公子烈特意为其筹谋?他们二人的亲事,不是荒唐言?”

南哲说得兴起,却被油灯之中燕汝安阴冷的目光刺得手脚冰凉。

“姜别与任何人都无关!”

“是。”

南哲颔首,衣袖中的手掌握紧。他打趣谁不好,偏偏去打趣公子烈。太子汝安这阎王,分明是藏着公子烈的。

等了许久,才听的男人一声轻笑:“向齐国求亲吧。”

“嗯?”求亲?给谁求亲?

“自然是为孤的侄子,待姜别得胜,孤便把这份厚礼赠给他。庆贺他大捷,得胜而归。”

燕汝安笑容浅淡,手指点着檀木书案,一下一下,让南哲的心脏也跟着跳动。

他觉得燕汝安开始又变得疯癫了。

三年前他见过这样的疯癫模样,可这三年燕汝安有很大的收敛,这怎么…

胸腔中,一种狂热再次被燃起。

既然元子烈不动,那他就不动。他若是动了,自己也应该出手了。燕汝安想过按捺住自己的心意,毕竟前世的事情给他太大的警示。

他得到的,只是那人的尸骨。

可足足三年,三年之间这样的情感一点一点肆意蔓延。人说感情是藏不住的,久了,就是病。

他的手指在桌案继续打着节奏,鼻息间闻得清房内燃的檀香。

南哲越是在这里沉默就越是觉得煎熬,终于忍不得开口:“那方才太子所说,这天下公子烈得不到是为何啊?”

节奏慢慢停下来,太子汝安长叹一声:"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位哪一个不是伏尸百万。卫国是因为其中有着蛀虫,卫国子民早已对卫国王室失去了信心。

此时战乱相当于救赎,自然可以。可齐越,都还安稳。安稳之下,则为入侵。所以,姜别才会将阮思无挪去齐国。一是怀疑他居心不良,二是想着万一他能搅开这局势呢?"说着燕汝安好似是想到什么:"卫公子冉也是有着脾性的,兴许这次姜别发兵还是需要些时间和心思。"

“可...虽说是认了义子,公子烈的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难不成,公子烈也要效仿陈王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燕汝安起身,披着的外衫落地。

羸弱的身体,却带着异常让人惊惧的气质。

见燕汝安起身,南哲也不敢继续坐着,也起身。

夜色中带着某种危险,燕汝安揉了揉手腕:"这高位处的人啊,欺骗人,也被欺骗。南哲,你怎知你与之欢好的女子是不是只被你宠幸。你又怎知,护在手心中的宝贝骨血是不是旁人处心积虑的偷梁换柱。为何帝王都称自己为寡人?"

南哲沉默不语,这是第一次燕汝安如此与他对话。

“臣不知。”

夜深温度凉,燕汝安却是很开怀,面露癫狂的笑意:“这是因为,权利的最高处,没有人能一起啊。一切的情爱,偏宠,都是罪过。没有人是例外。”

没有例外,所以他也清楚日子久了人心都是会变得。

此话一出,南哲觉得有些苍凉。

而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就听燕汝安又喃喃自语:"知白守黑,卑以自牧。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与旁人不同,燕汝安是一个清醒的疯子,他太了解这世间事。

对于姜别,纵然欢喜也能忍受相思苦三年来不去打扰。

只是,眼下做不到了。本该早死的人活了下来,本该心无半点光之人成了曦光。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只要在这里就不可能做到。姜别,你会怎么选呢?

和我在一处,还是放下肩膀上的责任与他在一处?

缓下心中躁动,燕汝安转身用发带将发丝束上:"用兵之道,敌强则用智,敌弱则用势。是故以大吞小,犹狼之食豚也;以治易乱,犹日之消雪也。你说,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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